第5章 古怪的男人
徐号吃完素面,甩开袖子,“我给二位看看前程?”
“你要是想赚钱不如到你熟悉的大集上卖艺去,我们这里,请你吃饭是见面三分情,听你废话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刘沛直言拒绝。
一旁的镖师们喝起了酒,凌州多山,食物也以家禽走兽为主,最适合下酒,可惜沙土地不适合种庄稼,这里的酒不仅贵还烈,几口就能把人喝醉。
“这次进凌州,诸位可要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梦里金乡?”
姜白杨跟姜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徐号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二人既然关注此事,自己若能帮上忙,相当于多了同行的伙伴。
姜白杨举着水杯过去,“小弟酒量不好,不敢尝这凌州的烈酒,只能以茶代酒敬各位镖师,敢问各位这梦里金乡是何物?又有何来历?”
刚刚说话的镖师跟姜白杨碰了杯子,“我们从花城洛阳来,到凌州押镖,这位小哥是哪里人?”
“我与妹妹是京城写话本的师傅,此行是到各地游历,找些写话本的素材。”
徐号一听还真有戏,便不请自来的举杯对着这群镖师,“贫道是无常山无常观的道士,下山云游,路经此地遇到二位师傅,正要与他们一同游历。”
“你倒是给自己安排得不错。”刘沛咬牙切齿的说,面上还只能对镖师们笑着举杯。
镖师拱手,“在下姓黄,道上人称黄天师,混不吝的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梦里金乡到底有何奥妙。”
“我与妹妹在话本上共同署名,叫皢声。”
几个镖师顿时坐不住了,忙起身让姜白杨在他们身边坐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是赫赫有名的皢声先生,我们行走江湖的,最常在茶馆驿站听人说书,可没少听皢声先生的书,原来就是您二位所做,失敬失敬。”
姜白杨脸上笑着心里都快哭了,这位皢声确实不是刘沛一人,但另一位就是当今太子--刘衍,这下好了,大逆不道罪加一等。
刘沛倒是很乐意看姜白杨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跟看变脸似的。顺便打量起徐号,这位满嘴瞎话的道士身着青色纱衣,虽然身高与姜白杨大差不差,但身形可比姜白杨瘦弱多了,倒不是这姜白杨有何等强壮,他修习水上功夫,水上功夫讲究轻盈,姜白杨比寻常的习武之人要纤细得多,而这位徐号,简直像个刚抽条的孩子。
刘沛有些嫌弃的问,“你多大了,我可不想带着个孩子周游全国。”
徐号一脸无奈,“贫道年十八,去年冬日就成年了。”
“还是要比我小一岁,要想跟着我,你得叫我沛姐姐。”
徐号震惊得瞪大眼睛,口中喃喃自语,“你比我大,我怎么看不出来?”
黄镖师大手一挥,“这凌州有一座寺庙,原本默默无闻,香火也是极差的,不知怎么,来了一位叫三空的大和尚,这位大和尚本是楼兰人也,一路苦行,途径西域蒙古,最后在我大扈凌州山林中的寺庙对山彻悟,修成了这梦里金乡的神奇法术,传闻中能让人在梦中徜徉,凡是进入梦里金乡的人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姜白杨忙说,“一枕黄粱不可信啊!”
另一位镖师打断姜白杨,“这位师傅不要妄言,这梦里金乡厉害就厉害在三空大和尚能让人从梦中带出一样最想要的东西,源梦取物所以才引得天下人一掷千金的往这凌州来。”
“对啊对啊,我们这次就是为洛阳富贵人家押运这施梦里金乡之法的香火钱。”
刘沛心中一沉,镖师们口中的箱子虽然名为香火钱,但都到了要让镖师押运的程度,这香火钱都得足够盖座新寺庙了吧!
姜白杨打圆场,“相遇是缘分,既然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可否跟诸位大哥一起去见识见识,若没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把我跟妹妹卖了都见不到这梦里金乡。”
“货主带了家眷,所以走小路,进州之后,恐怕我们还需要等他们一两日,三位,可等?”
刘沛起身,“诸位大哥,这样难得一见的场景,别说是一两日,就算是让我们等上一两月都足够开眼界,还要谢过各位大哥给我们见世面的机会。。”
“那好,我们明日便一同出发,路上可要拜托二位说些故事解闷。”
“包在我身上。”刘沛举杯,众人同饮。
正闲聊着,带着两个孩子的男人原本抱在怀里的大女儿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吵醒了还在睡着的二女儿,两个孩子一同哭泣。
黄镖师以为是他们聊天声音太大,忙过去赔不是,“这位老哥,是我们不对,您多担待。”
那男人开口,半分口音都没有,“无妨无妨,家妻不在,孩子们格外闹些,我这就带着她们睡觉去。”说着便抱着大女儿往楼上的宿房去。
徐号见着他落在桌上的包,忙捡起来往楼上去送,刚走几步没追上男人,又面色奇怪的放回原位,迅速的回到座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已经进了屋的男人打开了房门,快步下楼,左顾右盼拿着包上楼了。
“那人有问题。”徐号小声对刘沛说。
刘沛看了一眼与镖师们相谈甚欢的姜白杨觉得指望不上,于是只能回来跟徐号闲聊,漫不经心的的嗯了一声,“道士大人有何高见。”
徐号鬼鬼祟祟的跑到那男人坐过的桌边,拿起刚刚他用过的勺子回到桌边给刘沛看,“这位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勺子上面脏兮兮的,沾着饭菜的残渣,还有些不易令人察觉的白色粉末。
刘沛有些怀疑的说,“也许是胡椒粉吧!”
“沛姐姐,驿站这种地方,你觉得会有胡椒粉吗?再者说,那位男子带着两个孩子,不像游玩倒像赶路,你觉得他会有闲心带胡椒粉这样贵重的调味品吗?”
刘沛用筷子沾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面,“糟了,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