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蛮牛来投,是兄弟,就一起扛
隔日一大早。
程昱程老爷子就被外面新兵训练声给吵醒了,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之时。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没把他给吓破了胆。
三颗带血的头颅整整齐齐地挂在门前的杆上,瞪着大眼睛,有规律地旋转着。
程老爷子嘴里不停抽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货心眼也太小了些吧,睚眦必报,不就试探了一下而已。”
老王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沐浴着早上的初阳,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程老爷子。
“呵呵,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那小子鬼精着呢,让他给你挡灾,你不是没事自找不痛快嘛。”
程老爷子满脸苦笑,摇了摇头,表示尴尬。
那三名黑衣人跟踪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早前几天察觉到了异常,也知道是谁派过来的。
正巧,赶上了老东西带人过来,索性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来看看来人的实力,二来试探下这个新上司的能力,所以才发生了昨夜之事。
“老东西,美言两句呗。”
程老爷子可能这辈子第一次向王华佗软言软语,可把老家伙给高兴坏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们这边,只要你有能力,做的好就行,新人都有出头的机会,没有内幕,放心吧。”
程昱老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天下军营一般黑,这种鬼话听听就算了,他要是真相信,这些年恐怕也就白活了。
最后在程老爷子万般不情愿之下,掏出了自己生平所有的积蓄,才哄着老东西将这事给他摆平。
老爷子满脸苦涩,不知是不是在后悔,第一次才知道参军不但要出人出力,还要出钱的,感觉这是上了贼船吧。
两个老家伙就这样躺在阳光下,看着张瘸子充满热情地训练着新兵,时不时地在一旁给出点评,赞不绝口。
“没看出来,瘸子,确实有一套,后生可畏啊。”
呜呜呜。
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
这是巡逻的小兵发现异常,在示警。
大营内顿时一片慌乱,在张文远的一声怒喝中,新兵们才迅速地拿起武器,找到各自的点,埋伏起来。
只见五里之外咚咚咚的马蹄声响起,带起阵阵烟尘。
营帐内正在修炼的梁文成也被惊醒,撩过方天画戟,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
“夫长,可能有敌袭。”
看着远处飘起的烟尘,来自于幽州大营方向,顿时眉头紧皱,感到不妙起来。
挥手让人把两个老家伙给带了进去,免得一会大战被误杀。
这两个可都是宝贝疙瘩,损失一个,他都舍不得。
“所有人,准备。”
随着张文远举手示意,众人都整齐地弓箭上弦,拉开迎敌。
眼见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皆紧张到了极点,只等着敌人进入射程,夫长一声令下。
“所有人,给老子……”
“慢,住手。”
还没等张文远下令,梁文成立马出口制止,慢一步,箭矢就已经射了出去。
直到稍微近点,他率先看清,一众马匹上只有寥寥几人,领头的人他还认识。
“大哥,大哥,是我,是我。”
来人眼看就要到西山大营,兴奋地扯着嗓子大叫起来,生怕众人听不到一般。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被梁文成暴力降服的三营夫长——蛮牛。
众人皆看着皱着眉头的夫长,不知道接下来要不要放箭,梁文成思索了一下,挥手让众人先收了,在一旁保持警戒,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抡起方天画戟,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蛮牛几人来到绊马桩前,勒紧缰绳,让马群立马停了下来,带着几人下马,向着梁文成走去。
“大哥,我蛮牛前来投奔你了,还请收留。”
“请夫长收留。”
后面五人抱拳,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梁文成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皱得更深,思索片刻,立马转成了笑脸。
“原来是牛弟,来了咋不给哥哥说一声,这阵仗吓我一跳。”
说罢,就搂着其肩膀,招呼几人进营房,马匹武器留在营外,被小兵们接管。
蛮牛脑子简单,没有多想,以为大哥被他这阵势给吓到了,不禁挺起了胸膛,满是自豪。
看着他那表情,梁文成嘴角直抽。
这丫的是脑子进水了吧,不通报也就算了,还大张旗鼓地策马奔腾,若不是这边及时制止,估计这会都成马蜂窝了。
梁文成也不能明说,只能一个劲地夸赞牛弟威武霸气。
口干舌燥地蛮牛,接过小兵递过来的水壶,一口干了下去,随即一声愤怒的痛骂。
“妈的,屠老二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陷害老子,等老子回去非要宰了他不可。”
梁文成不解,这货好歹是三营夫长,怎么样好端端地和屠老二不对付起来。
屠老二的实力,可不是他说宰就能宰的,梁文成可是深有体会。
直到蛮牛说完,众人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话说起来,两人本就矛盾久远,再往上还要追溯到蛮牛的两位大哥。
本来幽州大营就分几个派系,屠老二一直想要架空刘守山,独揽大权,这些虽然都是暗地操纵,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再加上物质分配的原因,蛮牛就跟屠老二硬顶过几次,现在又为梁文成鸣不平,再次和屠老二站到了对立面。
正好借助着秦军活动频繁,向幽州,燕州聚集,想要用同样的方法准备干掉蛮牛,被其拆穿,索性就派人直接暗杀起来。
蛮牛在部下掩护之中,狼狈地逃了出来,投到了西山大营,刚认的大哥这里。
梁文成和张文远对视一眼,并没有表态,随即先让王华佗给几人包扎治疗下伤口。
对于蛮牛的话,他并没有全信,也许对方说的全是真的,梁文成还是留了个心眼,也为幽州大营如此腐烂的情况感到忧心。
如此战乱之际,一群人还在为权利争斗,尔虞我诈,不顾城内百姓的生死,当真让人痛心。
就如王华佗所说,这个王朝已经病入膏肓,小医小药根本就治不了。
能坐到一营夫长的位置,蛮牛也并不是傻子,没有得到立即回应,自然明白对方肯定有些担忧。
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叛军,谁收了,都可能会遭来麻烦。
“大哥,你不用为难,实在不行,就给小弟口吃的,我这就带着兄弟们走,远离这幽州,再图发展。”
蛮牛很是光棍,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起身就要带人离开大营,却被梁文成给按了下来。
“牛弟,莫急,你我既为兄弟,就是一家人,当大哥的怎么会不管不顾,真有事了,大不了一起扛。”
梁文成说的是心里话,也是一旁张文远不停在背后捣他的提示。
那营外几十匹战马,早就让张瘸子眼馋好久了,不停地在一旁给夫长暗示。
蛮牛很是感动,抿着嘴,单膝跪地,再次叫了一声大哥。
“咦,那些马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