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堂姐38—原谅？
司雪茹并不是真的上心月暖的婚事，她只是微微垂着眼，双手搅在一起。
月暖毫不掩饰地看着她的手：“你是怎么了？宫里待的不开心？”
司雪茹摇头，只道：“二姐姐嫁了九千岁，膝下无子，妹妹私心，愿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姐姐。”
汪北乾痊愈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宣扬，正常人是会觉得他们之间不会有孩子。
月暖扫她一眼：“怎么？你这是有孕了？”
司雪茹小脸一红：“没、没有……妹妹还是女儿身……”
“女儿身？”
月暖故作诧异，小圆球默默鄙视。
“雪茹若不愿入宫，只管跟姐姐说，结界保管给你寻个好人家。”
“不……不是……”
司雪茹赶紧道：“淮安他恪守君子之德，未曾嫁娶，便不碰妹妹分毫……”
小圆球_：「要不是每次都打断，不晓得都酿酿酱酱几回了。」
月暖眼神稍冷：“看来，妹妹还是入宫的啊。”
“我还以为妹妹上次听了墙根，知道了真相，会幡然醒悟的。”
司雪茹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入宫前的一天，司雪茹睡不着觉。
她可以在他的皇子府里安心的当司姑娘，可在后宫，她就没那么淡定了。
他明明应该来找她的。
告诉她，她会成为他的妻，他的皇后。
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身影。
心里越发不安，她索性就偷偷去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是他的声音。
像是和他身边的那个侍卫说话。
“汪北乾为什么要把皇位给我？他难道不清楚，司家的人可都是你们杀死的。”
司雪茹猛地愣在原地。
她的心疯狂的跳动。
「是……司家是他杀的……」
「我一直都知道的……」
「不，不是知道，是感觉的到……」
他就是司家真正的仇人，她一直有这种感觉的，但为什么会从他口里亲自说出来呢？
不应该的……
「不该是他说出来的……」
「这次……我该怎么原谅他？」
“殿下，司家的事我们做的天衣无缝，说不定，汪北乾也是言语试探。”
“你莫要小瞧风雷部的人，不确定的事，汪北乾不会告诉司月暖的。”
文淮安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暴躁：“可恶！若不是皇后逼的太急，我又怎会对雪茹的家人下手！”
“殿下也是逼不得已。”
“我只担心哪天雪茹得知真相，会离我而去……若是如此，这个皇帝，我不当也罢。”
司雪茹内心更是不平静。
她是知道他对那个位子的执着和渴望的，为了她，他竟然肯舍弃他的毕生所求。
他后悔了，后悔对司家做的事了。
如果不是皇后逼迫他，如果她能更早就遇上他。
一定不会发生那种事吧？
“殿下莫要纠结于此，眼下还是登基重要，等坐稳皇位，再替司家修葺陵墓，好生供奉便是。”
“也只能这么办了……”文淮安长叹一声，“只要雪茹不离开我……”
司雪茹转身回了屋，仿佛从未出现过再屋外一样。
她以为无人知晓，却被月暖正面说破。
“我怎么知道？”月暖笑着，“没有我，你觉得你能站在那里偷听那么久么？”
小圆球可是一直将她屏蔽在大众视线之外的。
当然，司雪茹显然认为是风雷部的人在暗中操作。
“二……二姐姐，我不明白……”
“你认为，”月暖笑着，“你都能听清的声音，它会听不见吗？”
“所以，雪茹。”
月暖直接紧逼。
“你还是选他对不对？”
司雪茹双手拧了好一会儿，正要说话。
月暖又道：“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雪茹，你若还要选他，那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司雪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二姐姐……”
她知道汪北乾的势力，如果有她的帮助，什么丞相之女，各路臣女，哪怕是文淮安都得让她几分。
月暖眼神冰冷，但唇角还是笑着。
“你是个大姑娘了，我不会拘着你，但你要选择司家的仇人，我与你便再无情分可言。”
司雪茹明白，哪怕文淮安再宠她，她这毫无根基的民间女子，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那些女人的。
何况文淮安如今还要受制于九千岁，根本没有实权。
她不甘心，眼神萋萋道：“二姐姐，我知道你怪我，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可是，姐姐，淮安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不是皇后针对他，追杀他，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小圆球 ：“宿主大大，一巴掌能打醒她吗？”
“怕是只会手疼吧。”
月暖：“真是笑话，皇后不杀他，他就不会对司家动手了？你可知司家的金银财帛都去哪里了？”
司雪茹下意识的不想知道。
“有一部分从梁王的私库里搜到，绝大部分流入市场，最终都指向他在京城外豢养的暗卫和死士。”
“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司家了，早在他私自出京之前，他已经打听了许多司家的事，他对司家势在必得，若不是你救了他，你也会和祖父祖母、你爹你娘一样，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
司雪茹狠狠吸着气：“不……不会的……”
“呵，”月暖的笑声让她心头沉痛。
“要不要我把那些信件拿出来给你看看？”
「好！你拿啊！」司雪茹想如此说，但张口时根本说不出来。
她就是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月暖并没有真的去拿，只道：“罢了，看你这样子，就算白纸黑字放在你眼前，你也会说都是我费心造的假。”
司雪茹竟然觉得心口一松。
莫名的，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说着：“二姐姐，就算他真的早有预谋……”
“可他毕竟救了我，而且……还很照顾我……”
“二姐姐，他是真的在乎我心疼我，他已经在弥补他的错误了，所以……你……你能不能原谅他……”
月暖按住气鼓鼓的小圆球，轻笑：“好啊，只要他在祖父祖母、我爹我娘，叔伯婶娘和兄弟姐妹们的坟前磕上九十九个响头，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