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支教回来之后, 阮映就回了一趟家。
在家里待了两天,和爷爷奶奶分享了支教的各种所见所闻所感,第三天她就出发去学校了。
许久未见室友, 阮映心里还颇为想念。两个多月没有回学校, 这会儿回来又仿佛昨天才刚离开。
在支教的这段时间里,阮映也经常会在室友群里分享自己的一些日常,室友们一个个的也非常好奇和向往。
李冉冉是最向往了, 好几次对阮映说:“你寒假还要去支教吗?到时候带上我好不好?”
阮映也不知道自己寒假还会不会去支教,只能对李冉冉说:“要是我有去的打算,到时候再跟你说吧。”
大二正式拉开帷幕,没了大一时初入大学的新鲜和兴奋感,如旁观者一般看着一个个稚嫩的大一新生拿着行李入校。
曹希月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新生,感慨:“转念我们都已经是大二了, 明年就是大三,后年就是大四,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李冉冉凑过去说:“还真是奇怪,她们看起来就是稚嫩。”
邓阳兰也趴到窗户旁:“你们快看, 那些男生又去谄媚了。”
李冉冉笑:“人家帮忙搬行李诶。”
邓阳兰说:“你不觉得这些男生的行为很像是求偶行为吗?看准目标下手, 制造机会。”
曹希月说:“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吧。”
正说着, 李冉冉眼尖, 看到楼下的蒲驯然在帮人提箱子,连忙转头对寝室里正在收拾东西的阮映说:“映映, 我看到驯哥了!”
阮映抬头:“是吗?他在干嘛?”
李冉冉刚想说话, 被邓阳兰撞了一下胳膊。
见李冉冉没有说话, 阮映好奇地走到阳台。她到阳台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蒲驯然的身影了。
李冉冉还是忍不住, 小声地说:“驯哥应该是志愿者吧, 在帮学妹搬行李呢。”
其实高年级学长当志愿者帮大一新生搬行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去年她们刚入校的时候也是有这些学长的带领,才能轻松到寝室。
阮映闻言不以为意,说:“哦,他是当志愿者去了。”
邓阳兰见阮映那么大度的样子,提醒道:“不是我说啊,驯哥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是看紧一点比较好。”
阮映开玩笑说:“要是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可巧合的是,阮映到楼下的时候,刚好撞见一个小学妹拉着蒲驯然的衣摆。
阮映是想起有样东西要给蒲驯然的,当然,更多的还是想趁机见他一面。惊喜没有给成,倒是变成了“惊吓”。
远远的,小学妹从后面拉了一下蒲驯然的衣摆。
蒲驯然感受到,转身的同时不着痕迹将对方的手挥开,问:“有事?”
那个小学妹一脸尴尬和羞涩,开口道:“学长,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怎么?”蒲驯然表情淡淡的。
学妹委婉地说:“感谢你帮我拿行李。”
蒲驯然说:“不用谢,这都是志愿者应该的。”
话里面的拒绝意思,大概学妹也是听懂了的。但学妹还是不死心,继续问:“学长,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毛病,蒲驯然自报家门。
学妹也笑着自我介绍,满脸热情。
蒲驯然拧了拧眉,抬头看了眼腕表,说:“我这边赶时间,先不跟你说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加自己的班级群来询问相关情况。”
他说完,朝学妹点了一下头,继而头也不转的离开,看起来还挺严肃的。
阮映不是故意偷看的,可真的看到了,又让她倍感欣慰。和蒲驯然在一起久了,她都快忘了他也是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喜欢卖萌撒娇,在陌生人的面前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她对蒲驯然自然是信任的,无条件的信任。
外面太阳大,蒲驯然的步伐又大又快,阮映小跑着都没能追上。
终于在阮映要追上他时,他已经来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是专门来接待新生进入校园,因为校区大,很多人找不到方向,加上他们手上或多或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继续帮忙。
几乎是蒲驯然刚到校门口志愿者岗亭时,就有人给他分配了要带路的新生。
这次他带的依旧是一个学妹。
蒲驯然没有什么废话,从学妹手中接过行李箱,帮着推。
学妹一脸羞涩,笑着说:“谢谢学长。”
蒲驯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不用客气。跟我走。”
他说完迈开步伐,但在抬头的一瞬看到了不远处的阮映,也是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阴转晴。
阮映笑着朝他挥了一下手。
蒲驯然跟旁边的学妹说了句什么,推着行李几步走到阮映面前,还不忘将她拉到树荫底下,语气温柔:“你怎么在这儿?太阳那么大也不打把伞?”
阮映下意识伸手擦了一下蒲驯然下颚的汗水,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东西对他说:“我给你送防晒霜。”
蒲驯然闻言低头,“你来帮我抹。”
阮映点点头,笑着把防晒霜挤在自己的手掌心,继而帮他抹到脸上和脖颈上。
这一幕全被一旁的学妹看在眼里。
学妹才刚鼓起的搭讪勇气,在看到阮映之后,瞬间消失无踪。
整个寝室的人都羡慕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感情。
李冉冉问过阮映:“你和驯哥吵过架吗?”
阮映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想到她和蒲驯然因为什么事情产生过争执。
他们两个人可以说三观十分吻合,对待很多事物大多数都是相同的意见。偶尔意见不统一时,蒲驯然都会十分大度地依着阮映。
阮映也以为,她和蒲驯然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不会吵架的一对情侣,可几周之后,他们之间还是打破了这个平衡。
那是十二月初,阮映报名了元旦文艺汇演的一个节目。在节目里,她要和一个男生搭档表演一个歌舞剧。
蒲驯然好几次来看阮映的彩排,越看越觉得不对味。
和阮映搭档的是一个大三的学长,名叫沈卓。沈卓还是文学社的社长,能写得一手好文章。
一次彩排过后,蒲驯然对阮映说:“你能不能不要参加这个表演了?要么你换个男搭档,我看那个男的就不爽。”
阮映没把蒲驯然这话放在心上,笑着说:“沈卓学长人很不错的,你对他有意见啊?”
蒲驯然也不否认,“有意见啊,意见还大着呢。我怎么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老实。”
阮映说:“你想多了,沈卓学长有女朋了的。”
蒲驯然眯了眯眼:“我相信我第六感。”
阮映耸了耸肩,还是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而就是元旦文艺汇演前一天,蒲驯然居然将沈卓给揍了。
沈卓脸上添了彩,表演是无法进行了。
阮映也是意外,着急问蒲驯然到底是什么情况。
蒲驯然一脸坦诚地说:“那个傻逼居然说要把你抢走,你说气人不气人?”
阮映说:“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打人就是你的不对。”
蒲驯然倔得像个孩子:“我没错。”
沈卓也不是省油的灯,转个屁股到校领导那边去告蒲驯然状。
眼看着通报批评就要下来,阮映比蒲驯然还要着急,劝他:“你就跟沈卓道个歉吧,通报批评可不是小事。”
蒲驯然脾气傲,“要我跟他道歉?下辈子吧。”
阮映心里担心他会留下什么污点,急得红了眼:“蒲驯然,你就不能低一次头吗?这个时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在逞什么能!”
蒲驯然也有点心凉,“阮映,你就这么看我的?”
阮映生气,也嘴硬:“对,我就是这么想你的!”
那是阮映和蒲驯然第一次吵架冷战。
阮映打定了主意不理蒲驯然,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真的觉得他讨厌死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像个小男孩似的不懂事。
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猪头。
蒲驯然正在气头上,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像个雕塑似的,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可即便生着气,他也不想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隔阂,于是捧着手机把这件事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如实跟阮映说了。
蒲驯然:【那个傻逼说你很好骗,说勾勾手指头你就能跟他走。】
蒲驯然:【他还说你是二手货,给他他都不稀罕,所以我才忍不住动手的。】
蒲驯然:【老子就是气不过,我的女人轮得到他指指点点的?】
蒲驯然:【手的确是我先动的,我承认是我不对。】
蒲驯然:【但你不理解我,我就很生气。】
蒲驯然一连给阮映发了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消息是:【给老子一点时间消消气,等下再来哄你。】
阮映看着消息忍不住欣慰一笑,回复消息:【我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