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麻杆男死
深夜，龙虎寨中的纷乱渐渐平息。
山贼各司其事，大部分都休息，只留下几个山贼守夜。
赵越静静藏在暗中等待时机。
屋子内，吕九桥已经进入熟睡，麻秆男只是浅睡。
老人则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微微闭眼，看似是在休息，但浑身没有一点破绽。
赵越已经等了两个时辰，没有寻找到一丝机会。
只能继续等下去。
麻秆男感觉腹下涌出一股尿意。
他翻来覆去，感觉再也睡不着了。
麻秆男起身，对着老人说道：“吕老，我去外面如厕。”
老人没有睁开眼，只是轻哼一声。
麻秆男拿起屋内的一把油纸伞，撑开出门。
外面的雨没有刚来时那么大，只是零星几点。
但夜风更为紧凑，从远处传来哗哗声唬人的很。
厕所离许龙的屋子不远，走个两分钟就到了。
通常龙虎寨的山贼都是用的一个公厕，但许龙倒是特殊，他屋子不远处独有一个。
赵越在麻秆男身后跟着，麻秆男没有半分察觉。
走到厕所门口，麻秆男将油纸伞收起，摆在厕所外面。
然后，麻秆男走进厕所，脱下裤子，露出小丁丁，准备放水。
他闷哼一声，水流喷涌而出。
身体内的尿意迅速消散，酥酥麻麻的快感从下半身直冲大脑。
真是舒服极了！
就在麻秆男享受这份快感的时候，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胸口的刺痛迅速让麻秆男清醒过来。
但还没来得及反抗，一只从背后伸出的手就将他的脖子拧断。
“再见。”赵越抽出长剑，轻轻向前一推。
麻秆男的尸体摔进粪坑之中，发出“噗通”的响声，溅起无数黄色水花，随后尸体渐渐沉底。
赵越握着剑柄，用力一甩。
“铮——”
剑刃鸣震，鲜血四溅。
赵越收起剑，孤身隐入漆黑的环境之中。
距离麻秆男出门已经过了一刻钟，老人渐渐意识到不对。
他弯曲手指，轻轻一弹，将熟睡中的吕九桥弹醒。
吕九桥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情况。”老人眉头一紧，轻声说道，“胡麻（麻秆男）刚才出去如厕，过了一刻，还没有回来。”
“说不定在上大号。”吕九桥随口狡辩道。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厉声道：“随我出去看看。”
吕九桥穿上衣服，随同老人一起走出屋子。
屋外风雨渐渐平息，只余两三分凉意。
两人离厕所已经很近。
吕九桥闻见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臭味，脸色难堪许多。
他拿出手帕，捂住鼻子，手帕的芳香暂时掩盖住空气中的臭味。
而老人则是闻到鲜血的腥味，内心愈加不安
走到厕所门口,两人顿时心中一惊。
地上洒满鲜血，墙壁也沾了许多。
但吓人的还是粪坑，本来黄色的粪坑现在已经完全被染红。
“是那俩山贼干的！”吕九桥咬牙切齿说道。
“事情未调查清楚，不可妄下结论。”老人将双手负于身后，不慌不忙道：“先将死士调过来，莫要惊动山贼。”
“我自己一个人去？”吕九桥姿态扭捏，显然是有些害怕，不想单人行动。
“凶手刚杀了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杀第二个。”老人双目阴冷，声音沙哑说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吕九桥立刻转身离开，颤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调动死士。”
老人站在原地，注视着吕九桥的背影消失。
让吕九桥自己去调动死士，其实是老人一计，为的是引出杀害麻秆男的凶手。
而且死士离这里并不远，老人原地不动也能分出一部分心神照应吕九桥。
只要吕九桥遇到危险，一个呼吸的时间，老人就能出现在他的身前，瞬杀凶手。
吕九桥战战兢兢走在路上，随时提防着可能到来的袭击。
他的内心暗道：“老不死的，明明刚才还很谨慎，现在又让我一个去调动死士！”
吕家很大，支脉无数，虽然那些支脉都不如本家，但其中的资源也比普通人多。
而吕九桥就是这其中一个支脉的公子，麻秆男是他的仆人。
老人则是吕家本家所出来的长老。
按地位而言，老人的地位要高于吕九桥。
这就是吕九桥从老人命令的原因。
吕九桥只是支脉的公子，他兄弟五人，只有一人能成为支脉的家主。
吕九桥他想成为家主，所以他报名这次行动。
与本家长老护送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
一旦任务完成，吕家本家将会进一步支持他竞选支脉家主。
得本家的支持，对吕九桥而言，竞选支脉家主，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
吕九桥走进龙虎寨大堂，这里面坐着三十名死士。
外面还有十名死士来回巡逻。
看见坐在大堂内休息的三十名死士，吕九桥的心也沉下来。
这么多人，至少自己不用担心，轻易被人杀死。
吕九桥面色阴沉，大喊道：“所有人跟我来！”
大堂中的三十名死士立刻起身，门外巡逻的死士也迅速归队。
吕九桥带着这些人走出大堂，朝着老人方向走去。
四十死士，手持利刃，亦步亦趋跟在吕九桥身后。
吕九桥走路姿势也豪放起来，身子扭呀扭。
不知道人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个女人呢。
吕九桥带着死士来到老人身边，老人依旧站在厕所不远处未曾离开。
“吕老，怎么弄？”吕九桥轻声问道。
老人闭眼思考片刻，开口道：“派人去叫那两个山贼头目。”
“杀了他们”吕九桥问道。
现在自己的身边有四十名死士，而且老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这样的阵容对于山寨之中土匪，几乎可以说是乱杀。
老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必要，如今我们已经损失一人，缩小损失即可。”
“是。”吕九桥退至老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