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出出游，听书！替代
闺房中。
钱玉此时正躺在床上，手上捧着一本武侠小说。
这本书她已经看了许多次了，已经有些腻了，于是她抬起头看向虹筱。
虹筱正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桌子上的书。
虹筱和钱玉不同，钱玉除了武侠小说之外的书都看不下去。
而虹筱倒是没有什么忌口，无论是什么书，她都能看下去。
城主给钱玉买过许多书，责令她看完。
但钱玉也没什么兴趣，书也没翻几本。
自从钱玉知道虹筱喜欢看书后，城主给她的书，便都被她送给虹筱了。
钱玉悄悄下了床，走到虹筱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虹筱的注意力都在书上，还未注意到钱玉在自己身后。
钱玉低下头，将脑袋靠在虹筱肩膀一侧，对着耳后根轻轻一吹。
“呼~。”
“嗯，哼。”虹筱娇羞地哼了一声，一只手捂住耳后根，随后侧过头看向钱玉。
钱玉整个身体都靠在虹筱的身体上，双手也紧紧地搂住虹筱，脸上笑嘻嘻地说道：“阿筱，陪我出去一趟。”
凳子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虹筱犹豫地开口道：“可是老爷不让小姐出去。”
钱玉对着虹筱，用撒娇地语气说道：“反正父亲也不知道，再说阿筱也不会告诉的。”
虹筱的脸逐渐变红发烫，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最后一次了。 ”
“我就知道阿筱最好了。”钱玉高兴极了，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
“小姐，你可以起来了，我要去准备出行的衣物。”虹筱对趴在自己身上的钱玉，用幽怨的口气说道。
随着钱玉的起身，凳子所承受的重量骤然减轻，也不再嘎吱作响。
虹筱拿来一打普通人家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让钱玉挑选。
钱玉挑来挑去，最后选择了一件土褐色的衣服穿在身上。
二人又简单的画上妆容，弄了些简单的伪装，此时她们外表相貌倒不像是女子，而是面目清秀的公子。
虹筱也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随便从桌子上选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换上。
“都准备全了吗？”钱玉面色兴奋地发问道。
“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虹筱回答道。
“那我们快走吧。”钱玉转过身体，快步向着门外走去。
虹筱不急不慢地跟在钱玉身后。
午后慵懒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体上，总是让人感到一阵慵懒惬意之情。
时不时有一阵清冷的微风拂过，引得道路两旁的奇花异草不断摇头。
慵懒的阳光配上凉爽的微风，让人倍感舒畅。
两人走的地方都是小路，很难遇见城主府的下人。
到了城主府的后院，两人停下了脚步。
后院有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城主府中只有管家才持有小门的钥匙。
而虹筱此时身上也带着一把小门的钥匙。
虹筱身上这把钥匙来路并不正规，有一次管家出门，她和钱玉二人偷偷潜入管家的房间内，将钥匙的模样印下来，找了锁匠扩印了一把。
虹筱将小门的锁打开后，二人悄无声息地从小门溜了出去。
小门外是一条巷子，巷子的入口处连着一条街道。
街道上有普通的农民，有卖东西的摊贩，还有衣着光鲜的富商，他们都走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
钱玉和虹筱一同走出巷子，也融入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城主府外的世界对于钱玉无疑是美好的，没有烦人的文章，没有严厉的父亲，没有时刻遵守的规则，只有街道上漫步闲逛的行人和远处传来摊贩的叫卖声。
二人走走停停，没走多远钱玉的嘴边就沾满了路边小零食的碎屑，手边也多了一串糖葫芦。
“前面有说书先生，快走。”钱玉走路的动作快了许多，表情上更是带着一丝激动之情。
前排人已经坐满，钱玉和虹筱只能在后排落座。
“话说在十年前，有一名为惊魂剑的侠客”说书先生对着台下的众人缓缓讲道。
说书先生将故事讲地跌宕起伏，台下的众人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着。
钱玉就连糖葫芦也忘了吃，心思已经飞到了说书先生所讲的江湖之中。
说书先生讲到惊魂剑遭遇不平，被贼人陷害时，钱玉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担忧之情。
说书先生又讲到惊魂剑以一挑十，剑斩贼人，还世道一个太平时，钱玉的心情也跟着大为畅快。
虹筱的脸上则没有太多表情，因为她对这种武侠故事不感兴趣。
钱玉的心思全部沉浸在说书先生所讲的江湖之中，外界的时间也过的飞快。
直到说书先生讲完，二人走出茶馆，钱玉依旧还在回味自己的江湖之情。
“阿筱，你说我以后行走江湖要取个什么外号呢。”钱玉拿着糖葫芦的签子对着空中猛刺数下，接着收回别在腰间。
“虽然我不了解江湖，但通常拥有响亮外号的人，都有着不俗的武功，或者超出常人的能力。”虹筱脸色平常，语气平淡说道。
钱玉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并不会武功，而比起能力，她自认为也远不如虹筱。
通常程先生留下让背诵的功课，她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背熟，而虹筱却只是读一遍就可以记住。
“经常看武侠书入迷，整夜也不曾休息，以我之见，你的外号可以叫做侠痴，寓意为痴迷于武侠书籍。”虹筱扭过头，十分认真地对着钱玉说道。
“侠痴。”钱玉翻来覆去地念着这个外号，她痴痴笑道：“以后我学了武功，就叫这个外号好了。”
虹筱扭过头去，红着脸催促道：“快点回去吧，万一被发现我们偷偷跑出来，就麻烦了。 ”
“嗯，好好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钱玉牵起虹筱的手，向来时的路走去。
二人赶在太阳未落前，回到了城主府。
时间来到一周后，某个无眠夜晚。
赵越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到丫鬟虹筱的床边。
赵越用手指点击虹筱脖子上的几个穴位。
虹筱双眼微动，嘴里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
这是赵越武功中的一种，通过手指点击穴位，将自己的内力传输到穴位之中，从而对人造成不同的影响。
而虹筱被点了穴位后，只能昏死过去，在穴位被解开之前，无论赵越做什么，虹筱都无法做出反应。
赵越掀开虹筱的被子。
白花花的肉体映入赵越的眼帘，虹筱身体上只穿了一张红色的肚兜。
这幅美景并不能扰乱赵越的心神，他只是默默用被子将虹筱的身体卷了起来。
这种情况赵越遇见多了，这只不过是工作上的事物而已，当然要用工作的态度去处理。
赵越单手抱着包裹虹筱身体的被子，借着月色，在屋顶快速移动。
他停下的地方是一处已经关门的茶馆。
赵越轻敲茶馆的后门，过了一会，红三娘就将门从屋内打开。
“哼，又往我这送人。”红三娘像是刚刚睡醒，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赵越走进屋内将虹筱随手扔到地上。
“麻烦三娘了。”
说完话后，赵越便转身离开。
红三娘倚着门，看着赵越远去的背影，语气慵懒地说道：“真是有些客气了。”
待赵越的背影消失不见后，红三娘又将茶馆的门重新关上。
浓重的夜幕下，一道人影踩着房顶飞于半空之中。
这道人影便是赵越。
作为季夏城最强的刺客，赵越轻功也是一等一地好。
若是此时有人望向空中，也难以捕捉到赵越的身影。
没用多长时间，赵越就回到了虹筱的房间。
他拿起虹筱睡觉前放在桌边的衣服，熟练地穿在身上。
虹筱的衣服带着一种清香，那清香像是春天的微风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女人的体香总能勾起男人的心神，但赵越是一个不同的男人。
一个不同的男人，自然也要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比如若无其事地穿上女人的衣服，然后将容貌和体态骨骼也伪装成女人，最后像一个女人一样躺在床上。
这种事情对于赵越来说早已熟练无比。
此时他用着虹筱的脸，穿着虹筱的衣服，躺在虹筱的床上，闭目养神。
天还未亮，公鸡就开始咯咯地打起鸣来，城主府的仆人们也都闻着打鸣声起了床。
赵越推开房门，朝着厨房走去。
路上遇到很多仆人，但没有一个人看穿赵越的伪装，他们只是向往常一样，向着虹筱打招呼。
面对这些招呼，赵越露出微笑，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穿过几条走廊，赵越来到了膳房，里面的大厨还在烧火。
赵越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大厨说道：“昨天晚上，小姐说想要喝桂花粥了，今早粥就换成桂花粥吧。”
大厨低着头，露出讨好的笑意，“我知道了，虹筱姐。”
赵越离开了膳房，朝着钱小姐的闺房走去。
到了闺房门口，赵越直接推门进入。
一股胭脂粉的香气冲进赵越的鼻腔之中，屋内有一张床，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的乱七八糟，有武侠小说，有胭脂水粉，还有几个动物的木雕。
赵越靠近床边，钱小姐还在睡觉。
钱小姐小口微张，兴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口水从嘴边流了下来，将枕头沾湿。
赵越弯下腰，轻轻拍了钱小姐几下，“小姐，起床了。”
钱小姐小嘴撅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别叫我，我再睡会。”
赵越慢慢压低脚步，缓缓退出房间。
之后他又朝着膳房的方向走去。
离膳房还有一百步的距离时，赵越就听见里面传来勺子和锅碰撞的声音。
“饭做好了吗。”赵越靠在门口，朝着里面问道。
厨子一只手端着锅，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大嗓门地说道：“小姐的饭做好了。”
赵越走进膳房内，一股强烈的油烟味刺激着赵越的鼻腔。
对于习武之人，这种油烟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赵越还是一名刺客，莫说是油烟，就是普通的毒烟也难以对赵越造成伤害。
赵越接受刺客训练时，便是以江湖之中常见的毒烟和毒药来打磨身体，直到让自己的身体适应百毒，这便是所谓的百毒不侵了。
若是没有熬过这种打磨，自然就是一命呜呼了，尸体也会被人丢到尸坑之中。
赵越运气很好，他成功地熬过了刺客训练，没有成为尸坑中的尸体。
赵越端起盛着菜的盘子，朝着屋外走去。
他来到钱玉的屋门前，这一次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钱玉在屋子内有些沮丧，大概是一会又要上程先生的课了。
赵越将饭菜从盘子内取出，摆放到桌子上，“小姐该吃饭了。”
“来了来了。”钱玉随口应下，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走到饭桌前。
饭菜依旧和之前一样，只不过今天的粥变成了桂花粥。
钱玉先是小口喝了一点桂花粥，接着又拿起手边的筷子，夹了一点菜送到嘴中。
以往，她都是大口喝粥，大口吃菜，今天却没吃几口菜便饱了。
“程先生上课时又要检查功课。”钱玉撅起嘴，埋怨道。
“小姐不是已经将功课背下了吗？”赵越放下筷子，随口安慰道。
“虽然我已经将功课背下，但心中仍是有一些担心。”钱玉望向赵越，脸上的神色十分纠结。
“万一我要是又没有背下功课，程先生就又要生气了。”
赵越将碗筷收拾好，放到盘子中，笑着说道：“我相信小姐一定能够完成这次功课。”
钱玉望着赵越脸上的笑容，心情舒缓了许多，“反正程先生总是要检查功课，我也已经将其都背下，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了。 ”
“我去将盘子送到膳房。”说完这句话后，赵越便捧着盘子出了门。
钱玉则是开始准备洗漱。
等赵越回来时，钱玉已经洗漱完成，正等着虹筱一同出发。
这次二人上课并没有迟到，程先生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还是一脸严肃。
“现在我们开始检查功课，”程先生撇了一眼钱玉，开口道。
钱玉慌张低头，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的书，就像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
本来昨晚她已经将功课尽数背下，但是此时她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所幸程先生并没有点她，而是先点虹筱。
赵越站起身来，无比顺畅地背诵起上次所留的功课。
他隐匿在城主府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观察虹筱和钱玉两人。
为了装扮成虹筱，赵越也是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无论是虹筱举手投足不经意间的小习惯，还是她对待城主府中每一个神态语气，赵越都尽数掌握。
既然准备守株待兔，那就要隐藏好自己，不然惊了兔子可就要麻烦了。
程先生听着虹筱所背诵的功课，心中暗自赞许，只是可惜了虹筱生为女身，又是城主之女的丫鬟，若是没有这两点，虹筱必定大有作为。
钱玉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虹筱背完功课后，程先生便让她坐下。
程先生走到钱玉桌前，叹了一口气，说道：“将我上节课布置的功课背诵一遍。”
钱玉颤抖着从凳子站起，磕磕巴巴地背诵起上节课的功课。
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总归还是完全地背了出来。
“不错，有所进步，坐下吧。”程先生对钱玉点了点头。
钱玉落座后，手还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精神上还是有些紧绷。
程先生开始讲解起今天所学的内容，台下赵越模仿着虹筱平常的样子，十分认真地听着课。
而钱玉的内心则是有些庆幸，终于熬过了程先生的检查。
上课的时间过的十分缓慢，程先生所讲的枯燥复杂的功课，钱玉也不怎么感兴趣。
下午的时间，钱玉和赵越一同呆在闺房之中，整个下午的时间，钱玉都沉迷于武侠小说之中，而赵越则是随便从钱玉的藏书中选了一本，看了一下午。
直到夜晚降临，赵越侍候完钱玉吃完晚餐后，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晚上的城主府是极为不同的，与白天相比分外寂静，偶尔有几只青蛙在池塘中瓜瓜乱叫，叫声格外嘹亮。
夜晚城主府的侍卫都是提着灯笼，而赵越并不需要，其实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对他而言都是一样清晰。
虹筱晚上回屋时也不爱提着灯笼，因为她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在她六岁时就能记下城主府的所有道路，建筑，还有那些路上的小装饰。
就算闭着眼，虹筱也不可能在城主府中走错路，撞到东西。
迎面走来一队侍卫，每个人手中都提着灯笼，腰间挎着短刀。
为首的侍卫距离赵越还有三步的距离时，轻声喊道：“虹筱姐。”
赵越轻轻点头，与侍卫擦肩而过。
走廊后面是一片花园，虹筱的屋子在花园后面。
城主府中佣人丫鬟的房间都在花园后面，这样布局的原因是因为城主喜欢赏花，佣人住在花园后面，也能更加方便照顾花园中的花朵。
赵越走在花园中，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这二人一男一女，浑身没有一点武功，而且身体常年过度劳动，身体暗伤极多。
“侍卫走了吗？”
“已经走了。 ”
“七哥，如果我们被抓到”
“不会的，这几年我已经存下一些积蓄，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嗯，七哥，我会一直陪着你。”
女人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不再说话。
赵越悄悄从两人身旁走过，没有让他们察觉。
这种仆人丫鬟私奔的事情，他并不打算插手，只是当作没有看见罢了。
这种对于生意没有影响的事情，而且又是俗套的仆人丫鬟私奔，他半点兴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