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你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
季舒玄自从被李铖侧面提醒后,便打算先在铖王府里修身养性。
而季灵雪也在白芷的看护下,也在三日后醒了过来。
季舒玄与慕容雅也在第一时间过来了。
当季舒玄到了后,便看看李铖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喂季灵雪喝着滋补的汤药。
“雪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慕容雅上前,关心地问道。
“无碍了,母亲放心。”
季灵雪轻轻地笑着道。
慕容雅端详着季灵雪,见她只是脸色有些惨白,精神头倒是不错,也稍稍放了心。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慕容雅放心地喃喃自语道。
“芍药,雪儿的胎儿如何?”
慕容雅对着芍药道。
“回夫人,胎儿无碍,夫人请放心。”
芍药行了一礼道。
慕容雅这下才彻底放下了心。
“那便好。”
紧跟着,慕容雅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季灵雪道。
“你才刚醒,还是要多休息一下,不要坐着了,再躺下休息休息。”
慕容雅说着,便要扶着季灵雪躺下。
季灵雪笑着握着慕容雅的手道。
“娘。我已经睡了三日了,实在不想再睡了。”
慕容雅闻言,看了看季灵雪,又看了看李铖。
只见李铖也无所表示,慕容雅便缩回了手,笑着道。
“也是,也是,都怪我没想到这茬。”
“母亲也是担心我,放心吧。我无碍的。”
季灵雪微笑着,又转头看向了季舒玄。
“父亲,辛苦你这几日了,雪儿让你担心了吧。”
季灵雪看着季舒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季舒玄的身影在何处见过,思及此,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是她的父亲,自然日日都见了。
“不辛苦。雪儿受苦了。”
季舒玄浅笑着道。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白芷呢?”
季灵雪左看右看,也不见白芷的踪影,心中有些担心,深怕铖王牵扯无辜。
“奴婢去唤她来。”
芍药出声道。
芍药说完便急切地出了去,
“这丫头今日怎么这般毛躁。”
季灵雪看着芍药的背影,不解地问。
芍药自然是急切的,因为白芷见季灵雪醒来,便又回去收拾行李了。
“白芷。”
芍药跑回房内,就看到白芷已经整装待发了。
“芍药。你怎么回来了?”
白芷看着一路小跑而来的芍药,不解地问。
“小……小姐找你。”
芍药喘着气道。
“小姐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找我是有何事?”
白芷说着,还是放下了行囊,同芍药一同去了季灵雪休息的卧室。
“小姐。”
白芷到了房中,对着季灵雪行了礼道。
“白芷,听闻铖王殿下说,这次是你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呢。”
季灵雪温柔而静谧的对着白芷道。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不足挂齿。”
白芷急忙道,
“况且……况且小姐这次中毒,与奴婢有关,奴婢照顾小姐本也是应该的。”
白芷带着哭腔道。
“白芷。”
季灵雪轻声喊道。
“你的过去,已经成为了过去,你的姐姐害我,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季灵雪的声音还是略显虚弱。
“小姐……”
白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小姐,奴婢自觉惭愧,奴婢想要离开。”
季灵雪闻言,愣了愣,问道。
“你能去哪呢?”
“这几年,奴婢也攒了些盘缠,世界如此之大,奴婢可以随处走走。”
白芷轻轻笑着道。
“那你还回来吗?”
季灵雪认真地看着白芷问道。
“嗯,我会回来看小姐的。”
白芷笑着点头道。
“那便去吧。”
季灵雪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多谢小姐。”
白芷得了季灵雪的同意,跪了下来给季灵雪行了一个大礼,抬头后又道。
“奴婢想要改回桃夭这个名字,求小姐成全。”
白芷期期艾艾地看着季灵雪道。
“芍药,去将白芷的卖身契取来。”
季灵雪轻声道。
芍药应了一声,便从季灵雪的箱子里拿出了白芷的卖身契,交给了季灵雪。
季灵雪接过后,将卖身契递给白芷道。
“今后,你便自由了。”
白芷,不,现在应该叫桃夭了。
桃夭接过季灵雪递来的卖身契,留下了泪,给季灵雪磕了个头,道。
“桃夭谢过小姐。”
“去吧。”
季灵雪挥了挥手,让桃夭先行离开了。
桃夭再次叩谢了季灵雪,离开了房。
芍药看着桃夭离开,泪也落了下来,看着季灵雪眼中的伤感,芍药背过了身,轻轻擦拭了泪水。
李铖也轻轻将季灵雪拥入了怀中。
“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若是不放心,我派个人跟着?”
李铖轻声安慰着。
“也好。”
季灵雪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铖便立即安排暗影去处理。
“雪儿,你现在感觉可好?”
慕容雅心疼地看着季灵雪道。
“还好,就是有些累。”
季灵雪轻声道。
“那我们便先回去,你好生休息。”
慕容雅听闻,连忙道,接着拉着季舒玄便走了。
季舒玄离开时,还回头看了眼季灵雪,眼中满是不甘,季灵雪靠在李铖的怀中没有看到,而李铖却注视着季舒玄,自然看到他那抹不甘的眼神。
季舒玄发现李铖也在看着他,便急忙回了头,还惹来慕容雅不解的眼神。
“怎么了?”
慕容雅问道。
“无事。”
季舒玄说着,摇了摇头。
李铖扶着季灵雪躺下休息,吩咐芍药道。
“要密切关注雪儿的情况,余毒虽然清了,但是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身体跟孩子,务必以雪儿的身体为主。”
“铖王放心,奴婢明白。”
芍药点点头道。
李铖看着季灵雪熟睡后,才离开。
冥兰说今日三皇子妃体内的毒素便能出结果了,他得回一趟暗卫的总部。
当李铖到了的时候,冥兰已经在等着他了。
“如何?”
李铖皱着眉问道。
“三皇子妃体内是断肠草,因为用量低,所以三皇子妃是被折磨了许多日才死亡的。”
冥兰开口道。
这李绅也是够狠,一点一点加量,断肠草入腹,必然日日会体验肝肠寸断的痛苦。
“好,知道了。”
李铖点了点头,将冥兰整理的证据,拿了去了皇宫。
……
“父皇,这是三皇兄谋害三皇嫂的证据。”
李铖将冥兰整理的证据放在了皇上的桌案上。
皇上闻言,诧异地拿起桌上的证据,一字一句地慢慢看着,越看脸色越差。
“传三皇子!”
皇上看到最后,用力地将那几页薄薄的纸猛地拍在桌面上。
“是。”
王顺才领命立刻去传三皇子。
“去把张嫔也带来。”
皇上咬着牙道。
他倒要问问张嫔是怎么教养的孩子,一个花花肠子,不学无术,最后还死在花楼里,一个又是冷血无情,连发妻都下得了手的刽子手。
张嫔很快被带到了。
可自从在刑部的牢里,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射杀后,张嫔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时而正常,时而胡言乱语。
“张嫔。”
皇上冷冷地开口。
张嫔被太监推到跪在地上,眼神涣散地看向皇上的位置。
“皇上?”
张嫔呢喃地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朕在叫你,给朕打起精神!”
皇上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地道。
张嫔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但眼神终于有了聚焦,看到皇上正在自己的面前。
张嫔流着泪跪着爬到了皇上的面前,声泪俱下地道。
“皇上,臣妾的父亲死的好惨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的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一开始得知张嫔收了刺激,有些精神不济,皇上是有去看过张嫔的,可张嫔来来去去就这么两句话,皇上也厌烦了,便让她在冷宫中自生自灭了。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做了何事。”
皇上将那几页证据,用力地摔在了张嫔的脸上,张嫔被皇上的这个勃然大怒,又吓了一跳。
张嫔颤颤巍巍地捡起了那几页纸,看了几句便丢开了。
“皇上,他们胡扯!绅儿绝不是这样的人,皇上是看着绅儿长大的,皇上怎会不知绅儿是何人?他小时候乖巧懂事,皇上还时常夸赞绅儿的,皇上都忘了吗?”
张嫔匍匐在地,声嘶力竭地道。
“李绅小时何样,朕心知肚明,可自从那场火灾之后,李绅的性情如何,只怕你比朕更清楚吧,朕这么多年,对你们母子三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莫要当朕是傻子了!”
皇上怒目而视地对着张嫔道。
“这些年,李煜被你越养越费,李绅私下贪了多少银两,朕能填的都给他填了,上次那五万精兵之事,朕也没有追究,朕都念在当年那场火灾,给他的补偿,如今他竟然做出残害人命之事,让朕如何再饶过他!”
皇上的话,让张嫔噤了声,也让李铖吃了一惊。
他倒是不知道此事,还以为父皇是要给他的考验,才留下了李绅一命。
不多时,李绅也被带到了御前。
侍卫一推,李绅便跪倒在地。
“三皇子李绅,你残害三皇妃之事,可有话要说?”
皇上冷冷地看着李绅道。
张嫔回头,给李绅递眼神,让他不要承认。
李绅紧闭双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朕在问你话,你莫要装聋作哑!”
皇上气的猛地拍桌。
李绅面无表情地看着皇上,没有情绪地道。
“赢伶不是儿臣杀的。”
“你还说不是,证据都在这,你给朕看清楚了!”
皇上怒吼道。
李绅闻言,面无表情地膝行向前,捡起张嫔旁的纸慢慢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李绅仔仔细细地收好叠放整齐,交给了王顺才,道。
“这上面只能证明赢伶是中了断肠草之毒而亡,却不能证明是儿臣下的。”
听李绅这么一说,皇上的脸色倒是稍微缓和了些。
“可三皇嫂人在三皇子府里,如果没有皇兄的允许,谁能给三皇嫂下毒呢。”
李铖在此时开口道。
皇上闻言,又冷冷地看着李绅,道。
“你来解释解释。”
李绅依旧不疾不徐地给皇上行了一礼道。
“儿臣府里都是赢伶说的算,众人早已成为了她的心腹,儿臣又如何下毒呢。”
李绅说完回头看了眼李铖,开口道。
“这份证词,说起来还是出自六皇弟下人之手,儿臣倒是要怀疑这份证词的真实性了。”
皇上听闻,皱了皱眉,还是开口道。
“铖儿的暗卫是朕允许的,况且铖儿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伪造证据来陷害你。”
“父皇既如此说,那儿臣还有何好辩解,父皇直接辞儿臣死罪便是了。”
李绅听着皇上赤裸裸的袒护李铖,倒是很想自嘲一笑,可惜他无法控制面部表情,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皇兄不用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我们说的是三皇嫂究竟是如何中的断肠草。”
李铖皱着眉头看着李绅。
李绅想要将话头引到李铖的身上,李铖如何能让此时发生。
“这我如何能知,难道赢伶她不能自己服毒吗。”
李绅看了眼李铖道。
“那不知三皇嫂有什么理由,要自己折磨自己那么多日。”
李铖也看了回去,陈诉了一个事实。
“赢伶的想法一日一个样,我如何知道。”
李绅淡淡地开口。
“更何况,当时她非要同我和离,我不愿。她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不和离她就死给我看,这是我府中很多下人都听到过。”
李绅多说些话,嗓子就有些不属于,接着轻咳了几声。
“若是三皇嫂因同你和离不成,就想要自我了断的话,也应该选择痛快些的方法。”
李铖冷冷地道。
“那……”
李绅刚要反驳,就被皇上一声拍案打断了。
“既然证据不足,那铖王就去将证据找出来,在三皇子定罪前,不得出三皇子府,早朝也免了。”
皇上言简意赅地道。
最终皇上还是打算放李绅一马,只要李铖找不出证据,那李绅便无事了。
“是,父皇。”
李铖咬了咬牙,领旨道。
“儿臣谢过父皇。”
李绅对着皇上磕了个头道,
“都下去吧。”
皇上挥了挥手,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道。
原本这事应该由宗人府介入,但皇上却并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