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四皇子的葬礼4
四皇子的遗体在四皇子府摆放了七天，这几天除了宫里的几位没来，其余该来的都来了。
这天，也是四皇子李煜的出殡礼。
季灵雪同李铖一早便来帮忙了。
结伴的而来的还有太子李信。
李信自带也放弃了白色衣裳，换上了一套黑色着装，手中的折扇也换成了黑色。
即使一身黑，还是掩盖不了他翩翩公子的形象，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而三皇子也同样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同三皇子妃现在离棺木最远的位置。
三皇子妃自从那次被吓到后，本是不想来的，但那个三皇子同四皇子乃亲生手足，不来便说不过去。
若是不来，三皇子妃怕是会被人戳断脊梁骨，因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却拉着三皇子远远站着，好似不熟一般。
“三皇嫂，你站那么远做什么？一会四皇兄还得三皇兄抬灵的。”
季灵雪看着三皇子妃道。
“这里凉快。”
三皇子妃瞥了一眼季灵雪，没好气地道。
“罢了。由她去吧。”
吕兮若疲惫地道。
这几日应付那些宾客她已经很累了，也不想再计较这些事了，她也相信三皇子是个有分寸的。
经四皇子妃这么一说，季灵雪便觉得自己似乎管了个闲事，便不说话了。
太子是为长兄，抬灵必须站在头尾，太子便站在棺木前，等着了。
仪式开始，吕兮若捧着李煜的衣物，由下人搀扶着登上房顶，放声喊着李煜的名字，是为招魂，也是在送李煜最后一程。
这一喊，下面的妾室们也忍不住失声痛哭着。
喊了几声后，吕兮若便由着下人扶了下来。
吕兮若将手中的衣服盖在了李煜的身上。
李煜的妾室们哭的更大声了，吕兮若也跟着哭了出来，边哭边道。
“一片心意寄哀伤，千里思念梦中来。泪眼婆娑不离去，声声呼唤在耳畔。”
此为哭礼。
接着便有太监上前，为李煜擦拭身体，说是擦拭身体，也就是露在外头的手脚跟脸擦拭干净。
再接着，吕兮若从袖中掏出了一颗小的夜明珠交给太监，太监接过后，将夜明珠放置在李煜的口中。
此为饭含。
而后太监们为李煜换上了吕兮若先前盖在李煜身上的衣物，再将一个价值连城的扳指戴在了李煜的手上，这个扳指倒是三皇子给的。
穿戴好后，太监将细软的帕子盖在了李煜的脸上，再在上面盖了白色的绵薄，这绵薄遮盖了全身。
都做好后，太监拿出已经做好的李煜的灵牌，双手奉上给吕兮若，吕兮若接过后，捧在胸前，妾室们开始放声大哭。
吕兮若也默默地落着泪。
接着太监们将李煜抬起，放入了宫中为李煜备好的棺木内，里面已经铺好了柔软的垫子，太监们轻轻地将李煜放进去。
再在李煜的棺内撒了干花，碎银。
接着用棺木钉钉紧棺材。
此为入殓。
“起棺！”
一切都做好后，收拾的太监高喊一声。李信，李铖，同李绅还有刚刚为李煜收拾的几名太监，一起将棺木抬起。
吕兮若捧着灵位走在前头，李信等人跟在后面，再之后的是李煜的妾室们。
前后都有宫女撒着纸钱，众人一路哭一路走地往宫里走去。
走到宫门，李煜的妾室们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吕兮若领着众人径直走到奉先殿，李煜的灵位要先放入奉先殿内。
皇上同皇后还有张嫔已经在奉先殿了。
吕兮若捧着李煜的灵位，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
家庙的高僧则在一旁敲着木鱼，诵着超度经，诵经后，高僧接过李煜的灵位，放在了最下层的位置。
吕兮若稳稳地磕了三个响头，礼仪便完成了。
剩下的便是去皇陵了，皇陵非皇后的女子是不能去的，因此吕兮若便陪着张嫔回了储秀宫。
而季灵雪则先行回了铖王府。
张嫔同吕兮若回到储秀宫后，便虚弱地躺在了贵妃椅上。
“兮若，这几日辛苦你了。”
张嫔闭目养神着，声音里也透着疲惫。
“母妃，兮若不辛苦的。”
吕兮若垂着眼道。
三皇子妃与四皇子妃中，张嫔更偏爱的当是四皇子妃吕兮若，士农工商，对于阶级层来说，官家子女总是看不起商家出身的子女。
同为官家嫡女，张嫔自然更偏矮吕兮若一些。
“听闻老三的媳妇找你麻烦了？”
张嫔突然睁开了眼问道。
“也没有，就是四皇子的债务问题，兮若有些不明白。”
吕兮若柔声道。
“皇嫂在给四皇子祭拜时，突发癔症，说是四皇子找皇嫂讨要借据，可借据是兮若刚签下的，故不知皇嫂这是何意。”
吕兮若陈述着。
可张嫔一听便明白了其中了意思，眼中露着嫌恶的眼神道。
“老三这媳妇，竟然连你这寡妇的钱都想讹诈，真是没有底线。”
张嫔本就嫌弃三皇子的媳妇，这下更是厌恶至极了。
“此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同老三说的。”
张嫔看着吕兮若道，刚刚她也没留意，都不知道三皇子的媳妇是什么时候走的。
“是。”
吕兮若垂下眼眸，轻声细语地道。
“老四如今不在了，日后若有什么事，你大可进宫来找我。”
张嫔再次对吕兮若道。
四皇子李煜什么都不好，唯一的好便在他听话，当初张嫔让李煜娶吕兮若，李煜半个字都没有，便答应了。
李煜娶回吕兮若后，也是待她好了一阵子，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李煜婚后没多久便暴露出本性，时常不着家，小妾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娶进了门，张嫔看在眼里，却没听见吕兮若说过一句李煜的不是。
对此张嫔也甚是满意，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听见儿媳说自己儿子的半句不是，而这点，吕兮若做的很好。
“谢母妃。”
吕兮若起身行了一礼。
“嗯。”
张嫔又闭了眼，应了一声，示意吕兮若起身后，便躺在贵妃椅上小憩了。
吕兮若则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轻声地品着茶，候着张嫔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