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殷雪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丽丽呼吸急促，附在白悠然身上的女鬼磕磕绊绊的走了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着。
“这个女鬼怎么和昨天不一样，好像有点温柔。”上官裕挠了挠头。
“她是这里的支教老师，如你所见，她死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死，她自己没有记忆，更不会表达，我想帮帮她，可我无能为力。”
无力感深深缠绕着她，当时她还小没有能力，等长大了更是发现社会是现实的。
赵欢很疑惑，问道：“所以你和她都是一问三不知，她的家人没来找过她吗？”
“她没有家人，是孤儿，她那么善良，怎么就……”李丽丽声音哽咽。
她没有从小就没了爸爸，村里的孩子都嘲笑她是没爹的野孩子，为了不给母亲找麻烦，只能自己憋着。
她是孤独的，在又一次被欺负时，遇到殷雪。
就像天使，温柔、勇敢，那是妈妈也不能给自己的坚实依靠。
她问殷老师：爸爸是什么样的？
殷老师把水果糖塞在小丽丽的嘴里，温柔道：老师也不知道，老师没有爸爸妈妈，不过有好多好心人，我不孤单，现在又遇到丽丽，老师觉得很幸福。
我想和老师一直在一起。
老师也想。
“我只想搞清殷老师的……”死因，她还是无法接受。
殷雪紧握她的手，像过去般温暖坚定，“我在！”
苏寒衫看着一人一鬼深情的样子，“你们在玩人鬼情未了吗？”
上官裕瞪大眼睛，嘴角直接与太阳肩并肩，一副我磕到了的样子。
[这都能调侃，她是真没长心啊。]
[我本来还觉得他们好可怜，被这么一打岔直接没了氛围。]
[兄弟姐妹们，这是真得还是剧本，我不信。]
[爱信不信，不信滚粗。]
苏寒衫其实有点想师父，没她在，师父那边应该轻松坏了吧，不知道那帮老头子趁她不在怎么忽悠他。
哎，真令人操心。
“说白了，我就是来综艺混出场费的。你们，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好处？”
苏寒衫摸着兜子里的狗头，毛茸茸、暖乎乎的手感让她心情很好，她也不是孤单的，还有斑秃在。
一期节目撑死五天，她还是混得过去的。
快点结束吧，她还要回去上学。
导演从没见过在直播里都敢表现如此市侩的人，主持人站在导演身边，对苏寒衫很欣赏。
有本事的人有傲气的资本，又想要东西才会有合作的机会。
“留下她。”
苏寒衫一屁股坐在树墩子上，没管别人怎么想，她本来就是利己主义，真正有大爱的只有师父，再说这不过是书中世界，跟她更没有半点关系。
“衫姐救命啊啊啊，有鬼火。”
上官裕指着村子的方向，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兴奋。
苏寒衫也感受到很浓重的鬼气，凭空画了隔离符与镇定符打进殷雪体内。
今天是，七月半！
“导演，你真会挑地方。”苏寒衫那个气啊。
别人穿越都是恋爱综艺，轮到自己怎么成了灵异综艺了。
天黑的不正常，像是有谁用墨水泼洒在天空上，阴气蠢蠢欲动，想靠近他们又不敢。
苏寒衫兴奋了，这些可都是大补之物。
直播摄像头震了一下，传来导演宣布撤退的声音。
嘉宾除了苏寒衫都是普通人，他无法确定苏寒衫有多大的本事，嘉宾可都是有背景的，无论哪个出了事都是会被喷死的。
懒得听导演逼逼赖赖磨磨唧唧，直接把摄像头扔给了最近的人。
苏寒衫在地上画了个圈，给了他们一人一脚，伴随着四声“啊”，四个人四种姿势倒在圈圈里。
“不想死就别出来。”
上官裕菊花一紧，吓得把暴露在圈外的屁股缩了回来。
阴气被苏寒衫引了过来，丝丝缕缕的钻到她的左手掌的红色小痣处，再次钻出来时成了一丝丝泛着金色的灵气。
“小丫头真不简单啊。”看着直播的某位大人物夸奖道。
“人才可不能外流。”另一个品着红酒，摇头晃脑。
苏寒衫特意侧过身，挡住了口袋里吸收灵气的小狗。
这是普通狗嘛？这是什么玩意吸灵气跟龙吸水似的，这要是吸多了会不会爆炸啊。
“吼吼吼”！“啊啊啊啊”！
没等她想太多，就听到一声声的鬼叫从四面传来。
不久前才见过的淳朴的村里人变成了一个个黑气盖脸，毫无人气的行尸走肉。
他们流着口水，像极了饿了许久没吃过肉的野狼，闻到了一点人类的荤腥气就迫不及待的要上前撕咬吞吃。
造孽啊，这么有人养蛊啊。
苏寒衫也不敢托大，乱拳打死老师傅，况且她也不是她师父。
抽出准备好的符纸，打入白天在选好的村里特定地方，一个阵法不到五分钟就成了型。
为了更好的装逼，苏寒衫打了响指。
上官裕心领神会，“music。”
十面埋伏的前调响起，配合着四面包围而来的变异村民，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起！”苏寒衫单膝跪地，左手撑在地上带动着灵气灌入。
阵法成了个大罩子，包住所有变异的村民。
俯视的角度好像个大型的甜甜圈，好像还有那么点馋人。
村民在罩子里玩了命地拍打，李丽丽心里说不出来感觉，她觉得这些人是害死了殷老师的人，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也是受到这些人的关照的。
“丽丽，丽丽。”
熟悉的苍老女声响起，是妈妈。
“妈妈，您还是妈妈吗？”
殷雪察觉到身边人的眼神涣散，pia pia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立马就回过神来。
苏寒衫听见两声清脆的耳光声，手有些痒痒，她也有点想动手。
“我以为你是温柔的大姐姐鬼。”
“你的错觉，做鬼哪有不疯的？”
苏寒衫眼睛一亮，把冲在前面嗷嗷叫的最欢的村长揪出罩子外，不由分说酷酷揍了一顿。
十分钟后，村长委委屈屈的抱着腿坐在大树下，衣衫不整，破碎的布条堪堪能遮住某些点，一副老脸硬生生变成了被迫害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