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狱领域·缸中之脑·生死时速
白令海峡·时·残月号·甲板
视角再次回到甲板之上，是林家兄弟二人的宿命对决。
暗无天日，死亡的气息悄然笼罩着整个残月号的甲板。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没有一丝自然界的光芒，寂静笼罩着这座庞大的钢铁巨兽，只有风呼啸声和船身随波起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弥漫在甲板上的气息是油污和咸湿的海风，伴随着苦涩的金属味。大炮的硕大轮廓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如同巨兽的利爪。
远处，海洋的声音回荡着，时而是深沉的波浪声，时而是海鸟的嘶叫，黑暗中微弱的背景音。
电光闪烁的仪表板上弱弱的红色指示灯洒在四周。
船体和设备冰冷、坚硬，这样微弱的红光，把周围的海面映照得一片幽暗。
而同样红色的光线，也来自那只狰狞的眼睛——「地狱之眼」。
此时的林青酒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堕入黑暗之中。
不但视线的可见度清零，周遭深陷黑暗以至于……睁眼和闭眼几乎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睁眼之时，三叉神经所传导带来到的那腥而潮湿的海风所带来的触觉。
而那种触觉也越来越微弱，并不是林青酒的第六感「时」占据了触觉，或者说第六感「时」占着大脑触觉的位置；
而是，所有的感官都被削弱；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感觉，都被笼罩入茫茫黑暗之中。
就像……
坠入地狱！
在炼金领域「地狱」之中，林青酒浑身的触觉已经全然不见。
林青酒完全感知不到自己正踩在甲板之上。
林青酒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掉在了海水里，还是脚踩着甲板，又或者是短暂的腾空，又或者是……遨游在太空。
完全失去触觉……
我tm到底在哪啊……
浑身的痛觉也随着触觉消失，随着鼻腔和呼吸道感知不到空气的触感，林青酒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呼吸着。
自己神经系统对肢体传递的信号，由于浑身上下的“传感器”全部被“拔了线”，这些神经信号没有任何的反馈。
以至于……林青酒完全不确定自己从大脑皮层-＞脊髓-＞周围神经-＞肌肉纤维这条神经冲动传递线路是否奏效，大脑给四肢下达信号有没有让四肢运动起来。
举个例子，就像玩游戏的时候，拔了你的显示器，你的鼠标键盘一通乱按，你却不知道你的操作有没有生效。
林青酒被「地狱」剥夺的，还不仅仅是触觉和视觉。
林青酒已经闻不到海风中夹杂的腥味[嗅觉]，早饭残留的余香也回味不出任何味道[味觉]……
周遭的一切，安静如死[听觉]。
所有的感觉都被封死，以至于林青酒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残存的意识在活动。
就像拔了线的希拉里·普特南所提出的思想实验的《缸中之脑》；
又或者，庄子的《庄周梦蝶》；
又或者，林青酒对这类情景的锐评：《玩你m！》。
啥都看不到，啥都听不到，啥都感觉不到，这咋个玩？
玩你m！
林青酒无能狂怒。
突然，林青酒想到了什么，一个主意来了，仿佛一盏电灯泡在脑袋上点亮。
嗅觉、听觉、视觉、触觉、味觉，全都没了。
但我，可是林青酒船长！
那个曾经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的皇家小海贼；
那个曾经用最简单的材料献祭炼成阵，炸掉自己学校的男人；
那个曾经被英国伊丽莎白女王召见的大明船长；
那个曾经作为旭日海军仙人真田幸村一生之敌的大明刀客；
那个目前悬赏金高达10000000明元的夏威夷大海贼；
残月号船长，时间炼金术师——林青酒！
五感皆失，而「时」不灭。
只有关闭五感，第六感「时」才会充分地占用整个脑皮层，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林青酒得意地邪魅一笑。
但等到林青酒「时」再次开启的时候，他傻眼了……
林浪秋这个好哥哥，还是太了解他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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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ye~小波奇有事情要宣布涅！”
(゜ロ゜)ノ
小波奇咿咿呀呀，站立起来，举起笨拙而毛茸茸的爪子，煞有介事道。
(_)
认真脸。
此时的控制室内，只有小波奇和何大副二人。
何大副以为小波奇在卖萌，所以揉了揉小波奇的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何大副目不转睛地盯着各个潜望镜看，观察四周海面的情况，尤其是潜在的威胁。
并朝着苏雨夕小姐定下的目的地，大英帝国北美属地阿拉斯加——韦沃克（wevok）港口进发。
现在“残月号”正在烧着炼金石油，火速穿越白令海峡，进入楚科奇海（Чykotckoe mope）。
虽然现在「诡氢」海贼团在大英海盗通缉令上榜上有名，但山高皇帝远，英属北美这里人们的普遍一身反骨，不服英王的管教。
所以在大伙阿拉斯加-韦沃克港口停留是没多大问题的，只要别被英军给发现了就行。
给当地海关管事的多打点打点，伪造个通商证明，问题就不大。
而现在穿越白令海峡，正是“残月号”最危险的时候……
东边北美的英国佬盯着，西边远东的毛子盯着，勘察加的小日本也在远洋巡逻，屁股后面没准还跟了个戚继光……
一旦发现将要触礁、或者进入浅海领域需要“残月号”减速，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不多亏了林船长的一系列“睦邻友好”操作，这些乱七八糟的军队要是抓到了海贼团，非要把海贼团分尸了不可……
所以何大副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有怎么理会“无理取闹”的小波奇。
“ye！”
小波奇又被人类无视了，感到很不服气！
(;′Д｀)
小波奇眉头皱了起来。
小波奇掏出苏雨夕小姐亲手交给它，让它快递送给控制室的「八音盒」，在头上晃来晃去。
“小波奇涅！小波奇有八音盒涅！”
小波奇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一样，笨拙的小短爪挥舞着八音盒。
何大副听到小波奇口中的「八音盒」，视线从潜望镜马上就转到了小波奇身上。
……
何大副再次陷入自责，又是自己疏忽，差点错过重要信息。
何大副哄着小波奇，让它交出八音盒。
可谁曾想，这小波经历过先前的“假苏雨夕”事件之后，对人类变得警惕起来。
“ye！”
(っ °Д °;)っ
小波奇紧紧抱着八音盒，皱着眉头，就像在护食一样，不肯给何大副。
何大副：“……”
何大副意识到，此刻绝不能强夺。
苏雨夕小姐的「八音盒」，是内部构造极为精密的仪器。
如果强行抢夺，对「八音盒」精细的结构产生了微小的扭曲，会导致音乐的旋律、音色发生细微的变化……
那么苏雨夕小姐通过音乐「心灵传音」所传递的指示，也会随着「八音盒」内部结构的扭曲，而大相径庭。
何大副：“小波奇乖乖，小波奇会唱歌吗？”
何大副无奈地降低自己的智商，学着的小波奇语调说话。
小波奇：“ye！小波奇涅！小波奇有八音盒涅！”
(゜ロ゜)ノ
小波奇憨憨道。
何大副：“那小波奇会跟着八音盒唱歌吗？”
听到这里，小波奇总算喜笑颜开……
何大副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小波奇：“ye~ye~ye~ye~ye~ye~ye~ye~ye~ye~ye~”
小波奇憨憨而愉快地哼着。虽然听不出来是什么歌就对了。
……
何大副是想让小波奇打开八音盒，听听苏雨夕小姐地指示，不是在这里听小波奇咿咿呀呀地清唱……
何大副为了哄小波奇，决定拿出毕生绝学！
我可是地表手速最快的男人之一！
何大副拿起大明朝廷当时赏赐给林青酒的电子计算器，按键会发出声音的那种。
如果这个时代有——音游，
那我将是王者。
紧接着，何大副快速拨动着电子计算器的按键，为自己弹响了伴奏。
美妙的音乐响起，配上何大副不怎么美妙的歌喉。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君不知~~~”
一曲终了，小波奇傻眼了。
Σ( ° △ °|||)︴
小波奇不服，小波奇也要唱涅！
小波奇绷着个脸，鼓捣起八音盒，准备也整个伴奏。
小波奇笨手笨脚鼓捣着八音盒，让何大副看得心惊胆战……
小波奇一边鼓捣，一边发出“ye~ye~ye~”的声音，何大副也不知道小波奇是高兴还是什么情绪，不敢上前……
生怕小波奇一生气，就带着八音盒跑了……
或者一用力，把八音盒内部精细的结构给破坏了……
看着小波奇熊头熊脑地搁那搞东高西，何大副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叮~铃~铃~”
小波奇听到八音盒响了，高兴地咧出牙齿，也跟着唱了起来：“ye~ye~~~~ye~~ye~~”
随着悠扬的音乐从八音盒之内传出，何大副再次暗自长舒一口气。
终于……
可还没舒缓多久，何大副的精神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那是苏雨夕小姐通过「八音盒」心灵传音下达的指令。
骤然间，何大副瞳孔瞪大，肾上腺素让全身战栗，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立刻掉头前往夏威夷！”
“立刻调出「暗灵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