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归土，土随风，自有义生降疾扈

    “七情六欲搅了人心呐，八方来财断了廉程啊——”封岐瑞敲着四栾拍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破旧不堪的衣袍随风飘荡，可仍是无法驱散围观的群众。

    “快看那儿！”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东来个小半仙人呐，嘿西来个跳大神的呐——南来个衣冠禽兽呐呀，北来个盖世高人呐——谁——他，不认——那个鬼神呐呀嘿哟——”封岐瑞噼里啪啦地打起四栾拍，只听咔的一声，四栾拍被合上的同时发出一声巨响，掀起一阵狂风，封岐瑞的身影也在此时从原地消失。

    轰隆！

    封岐瑞原先盘坐的地方被倒塌的戏楼所覆盖，几个没来得及逃跑的路人被埋在了废墟之中。

    “唉，就这么死了啊……”封岐瑞拣起一根沾着尘土和碎石的胳膊，长叹了一口气，“是时候写一首新曲儿了。”说罢，封岐瑞打开四栾拍，哼唧着调儿向戏皇城中城溜达去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这次很明显是缺了不小的劲儿，也就只能算作微风。

    荆棘海中的姬姫一杵轰出，将一大片荆棘震碎，其身后厦旭看着眼前的姬姫有了些动摇，厦旭握着手中名曰“残宫”的相具，心想：是先杀了姬姫，还是帮衬着他杀王弗胜呢……他攥紧了双手，将残宫用力刺出，残宫破开层层空气，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刺耳声响宛若尖刀一般扎在了周围人的耳中。

    姬姫的心里咯噔一下，感到莫名的心慌，厵息从托环内涌出，神相不自觉地变强，开始逐渐蔓延向姬姫全身。

    厦旭手中的残宫逐渐逼近姬姫的后背，姬姫的托环也不受控制地开始释放厵息，随着姬姫身上的戾气逐渐增加，厵息的泄漏也表现在了神相上。

    嗡——

    一阵墨绿色的光辉从攀龙杵的柄上冒出，开始不断吞噬姬姫的厵息，抑制着姬姫的神相，而攀龙杵所带的厵息也成倍增强，姬姫屏息凝神，右手发力，将其掷出。

    嘭！

    姬姫的胸口猛的炸裂，在姬姫的身上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身后的厦旭一怔，心想：残宫未至，其身却破，还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嗯？”厦旭突然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一看竟发现手腕已被姬姫的神相给扭断，手中的残宫也脱手而出，快速旋转，直奔荆棘海的深处。

    “想用这种方式杀吾？！可笑，吾已是祂的孩子，怎……”话音未落，攀龙杵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但由于那枚钉子的庇护，这次攻击并没有多大用处，仅是破开了一层厵息所制的屏障，“吾早就说过，吾……”这次他仍没说完话，他的半个身子就被残宫切下，那枚钉子也落在了地上。

    预期中金属敲击地面的声响并没有发出，那枚钉子竟是先悬浮在了空中片刻，而后又缓缓落于地面，王弗胜伸出仅剩的一只手，试图抓住钉子，却只是抓起了一把土。

    一阵微风吹过，荆棘的瀚海化为了满天了沙尘，王弗胜的眼神逐渐涣散，他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了下来。

    咔！

    王弗胜的身体被几十把刀刃刺了个通透，而千芗却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厦旭搀起千芗，看了一眼姬姫，咬紧嘴唇，走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