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闹丘丘城
燃烧殆尽的火把,在漆黑的四周犹如萤火虫散发的微光。满脸杀气的神童手拿大刀站在威严的神像下面。
“咚!咚!咚!”
人皮鼓连续敲了三下,大祭司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深红色的长袍遮住了他的身体,诡异的面具一眼看去仿佛活了过来。
大祭司走到神像地下的高台,对着台下的神童们说道:“祭祀开始,上三牲六畜。”
台下的神童收到大祭司的命令,抬出了三牲六畜,鲜活的动物被抬到台下。大祭司忽然身体开始抖动。
紧接着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手脚扭出奇怪的舞蹈。随后祭祀塔开始摇晃,神像下面升起了一个小池子。
神童们抽出刀登上台子,一刀斩下三牲六畜的脑袋,鲜血瞬间从脖子处喷涌而出。神童们连忙按住它们的脑袋使血液顺利流进前方的小池子。
在鲜血流干后,他们又把动物的尸体丢进池中。大祭司停止了动作,恢复了正常。
他整理了刚刚因为跳舞而弄乱的衣物,随后向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旁边的人立马心领神会,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法杖送到大祭司的面前。
大祭司接过法杖,轻轻敲击地面。黑暗中飞出来两个装着东西的麻袋。麻袋飞到大祭司,大祭司再次敲击法杖。麻袋上的绳子自动脱落。露出两个不足五岁的孩童。
其中一个稍微年幼的小男孩害怕的抱紧身边的孩子哽咽的说道:“姐姐,我害怕。我想回家。”
大祭司听到这话直接抓起小男孩,恐怖的面具贴近他的脸庞。
“你们是献给悲神大人的仙童,悲神大人会给你们带到宫殿,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松开了手,小男孩重重的跌到地上,晕了过去。男孩的姐姐哭着扑向自己的弟弟但却被身后得神童抓住手臂,拉到了刚刚宰杀三牲六畜的地方。
大祭司将法杖举起,沙哑的声音尖锐的吼叫起来。
“请悲神享用玉女!”
“请悲神享用玉女!”
“请悲神享用玉女!”
三声喊完,没有预想的悲神现身享用玉女。台下的神童开始在地下窃窃私语。大祭司再次连喊了三声请悲神享用玉女。还是和之前的情况一样。
就在这时,台下一位神童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大祭司心里本来就恼火,现在刚好有了出气筒,大祭司睁开眼睛怒斥道:“你这猪狗在笑什么?”
台下的神童不是别人正是悄悄潜入祭祀塔的李风。他停止了大笑,扯下身上穿着的神童衣服,露出黑色的夜行衣。轻蔑的说道:“我笑这悲神教不过是狗屎一样的邪教,你抬起你的狗眼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大祭司抬头,心里一惊。自己手上的法杖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木棍。他将木棍撇到一边,对着台下的神童大喊。
“快把那个异教徒抓起来,我要把他吊起来献祭给悲神。”
神童们收到命令,一个个拔出腰间的佩刀冲向冲向了李雨。李风也没有手下留情,运出道气附于手中的长刀。
“劈山刀谱第一式—崩山撼地”
李风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刀划过,长刀迸发出刺眼的白光掠过冲过来的神童。一瞬间,数十名神童身首异处。体内的脏器像打破的瓷碗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这就是修行之人与普通人的区别,仅是一刀便结束了战斗。剩下的神童呆在原地不敢动弹,任凭台上的大祭司怎么谩骂。没有人愿意做下一具尸体。
大祭司眼看时机不对,悄悄的走到台下从祭祀塔的后门溜走。李风看到了也没有去管,他走向人群。神童们再也绷不住啦,丢下武器逃离了祭祀塔。李风还是没有理会,他走到神像下面的池子前。抱起了那名吓晕的小女孩,又走到台子上把小男孩扛在肩上离开了祭祀塔。
凑后门溜走的大祭司一路爬到了一座山上,他看着祭祀塔四散奔逃的神童。心里是又气又恨,实在无法发泄只好猛的捶了下身边的小树苗。
“该死的异教徒,等我去请悲神大人。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我的妈,终于找到路啦。”
大祭司转过头,看见一名瘦削的年轻男子抱着一只胖猫从茂密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大祭司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同时手还摸向背后藏着的小刀。
“你是谁?”
“我的妈!大叔你谁啊?大半夜的戴着这么丑的面具打算吓人啊?”
大祭司看着年轻男子近乎呆傻的眼神以及他手里的肥猫,非常符合他收揽信徒的标准。于是他就把小刀再次藏在了背后,一只手拿着法杖一只手放在腹前。掐着嗓子挤出一丝温柔和蔼的声音。
“孩子,我是悲神的使者。我发现你天资聪慧,就想收你为徒。你乐不乐意啊?”
年轻男子疯狂摇头,他对大祭司说道:“我娘不让我参加什么教,万一是邪教捉鸟监的人就要把我抓起来啦。”
大祭司听到这哈哈一笑。他向年轻男子表示不要担心。丘丘城的捉鸟监也是他的教徒。
年轻男子还是不乐意加入,大祭司的脸色陡然一变,他冷哼一声说道:“无知的凡人,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祭司用法杖敲击地面,随后一道幽光飘向了年轻男子钻进了他的身体。年轻男子顿时身体一怔,目光瞬间变得呆滞。
大祭司满意的笑了笑,心里感叹不愧是悲神赐予的法术,越笨的人效果就越好。大祭司走向年轻男子准备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年轻男子怀里的大胖猫睁开了眼睛。简单的伸了个懒腰,看到靠近的大祭司,后腿发力扑向大祭司。
大祭司本以为是家猫护主,刚要抬手打飞扑过来的胖猫。谁知那胖猫的身子逐渐在空中变大,最后变成一只巨大的老虎。
老虎一巴掌拍飞了大祭司,年轻男子也不打算装了。抖了抖身体,笑眯眯的走向了被拍飞的大祭司。
大祭司口吐鲜血,想要挣扎爬起来却没有成功,胸口被阿木的虎爪抓下来一大块皮,露出了粘连着筋肉的肋骨。他恶狠狠的盯着皇子,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奇怪的咒语。
“你叽里呱啦的在说啥啊?”
皇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大祭司的脸上。大祭司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吐出几颗牙齿。鲜血充斥着口腔让本就听不懂的咒语更加含糊不清。
皇子抽出大祭司背后的小刀,先是在大祭司的脸上轻轻划了几下。随后滑到了他的胸口。
“把嘴闭上,听见了没?”
大祭司不知是咒语念完啦还是被皇子恐吓到啦。嘴里的咒语停了下来,取之而代的是嘲讽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在威胁我!悲神早已经把我变成了不死之身。你是杀不死我的。”
皇子别过头,手中的短刀直直的没入大祭司的胸口,随后刀尖顺势一挑。一颗石头做的心脏落在皇子的手中,此刻还在扑通扑通跳着。
“大叔,你这心脏。。。。。怪不得你铁石心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皇子随手捏碎了石头,大祭司身体开始痛苦的挣扎了起来,没过多久两只眼睛便失去了光芒。
皇子拍了拍手,呼唤着阿木。阿木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刚捕获的兔子。它轻轻一跳,再次变身成一只胖猫跳进了皇子的怀中。皇子摸了摸阿木的头顺便把它刚捕获得兔子扔到了一边。慢悠悠的走下了山。
大祭司的尸体在皇子走后不久,突然站立了起来。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甚至把肺都挤出了体外。他睁开双眼,土黄色的眼睛死死得盯住走下山的皇子。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大祭司的身体损毁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悲神手里抓起一把土糊在大祭司的身体,大祭司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恢复。没过多久,大祭司的嘴巴再次能发出声音。大祭司的眼睛又变成正常人的颜色。他跪在地上,虔诚的对着空气说道:“感谢悲神大人!”
大祭司突然又站了起来,眼睛变成了土黄色,他双手负在身后,眼里满是不屑。
“贱奴才,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召唤过来。”
大祭司眼睛再次恢复成正常颜色,他跪在地上身体犹如抖筛,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小人不敢,实在是小人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特情悲神大人降神,给杀我的人下毒咒。”
“哼,看你多年来侍奉我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记住啦!下次的祭品要加倍。”
大祭司说完,土黄色的眼睛冒出精光。他抓起一把黄土,从嘴巴里吐出一滩黑色恶臭的黏液与黄土混合在一起。然后嘴巴默念咒语,混合着黏液的黄土随风飘散,飘向了走下山的皇子。
皇子此刻正在与阿木嬉闹,一会摸摸阿木的胖肚子,一会咬一咬它的耳朵。搞的阿木心烦意乱,索性任由皇子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忽然,皇子停下了动作。他抬起胳膊凑到鼻子旁闻了闻。阿木被皇子突然的举动搞的有些发懵。没过多久,皇子打了一个喷嚏,口水刚好喷在啦阿木的猫脸上。
“卧槽,你干嘛?”
阿木从皇子身上跳了下来,胖爪子不停的在脸上挠着,而且时不时的还往干净的树叶上蹭蹭。
皇子揉了揉鼻子,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正在搓脸的阿木,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烤鸡腿走到了阿木的身前蹲下身。
“对不起啊,我好几天没洗澡,身上的味道有些大。刚刚把我的鼻子熏着了,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原本有些生气的阿木看见了香喷喷的烤鸡腿,心中的气立马就烟消云散啦。它一口咬住鸡腿三两下的就吞入口中连个骨头渣都没剩。吃完烤鸡腿后它还不忘把满嘴的油光往皇子的裤腿上蹭蹭。
皇子见阿木不生气啦,于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略微有些疲惫的对阿木说道:“阿木,你把我背回去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阿木点了点头,变身成老虎的形态。皇子顺势趴在了阿木的身上打起了呼噜。
山上的悲神附身在大祭司身上正闭目打坐,他猛地睁开眼睛。土黄色的眼睛化作一团血雾,身体也从手脚开始逐渐炸裂。
“你这贱奴才,怎么招惹到那个瘟神的?”
“悲神大人,我不知道啊。他不就是仗着身边有只虎妖的普通人吗?”
“奴才到底就是奴才,刚刚走下山的那个人可拥有着入圣大圆满的修为。我不管你啦,你爱咋咋地吧。”
大祭司的身体吐出一缕黄烟消失在空中,只留下身体逐渐破裂的大祭司绝望的瘫倒在地上。趴在阿木身上的皇子抬起眼睛,随手丢出一只路边捡的树枝射向飘向远处的黄烟。然后又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第二天,距离丘丘城百里外,一个猎人大早上打猎发现了一个山洞,洞里有一只足有四人高的熊瞎子。猎人吓坏了慌忙逃下山叫来当地的捉鸟监,等捉鸟监的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山洞,发现到处都是牛羊的尸骨,甚至还有一些小孩的尸骨。捉鸟监的人来到熊瞎子旁,发熊瞎子的早已经没了气息,并且脑袋上还插着一枝树枝。事后,那里便传出一个剑仙树枝杀黑熊的传说。
李风把小女孩小男孩送到了他们爹娘的身边,他们爹娘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二人忙把孩子抱在怀里抱头痛哭。等他们反应过来要感谢李风时,李风早已经离开。
第二天,李风在街头将祭祀塔的大鼓搬了出来,连续敲了几下。待把人群聚集了过来后,他向人们说出来了悲神的真相。但是听到这事的百姓没有预想而到的开心反而是有些难过。最后只有被救回孩子的一家人在台下感激的看着台上的李雨。
还是空旷的官道,一辆破旧的马车行走在道路上。李风一言不发的赶着马车,皇子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值得吗?”
李风没有说话,皇子也好像知道了答案,低头玩弄起睡着的阿木。忽然,久久不言语的李风开口道:“值得,只要还有一家理解我,我就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