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其实林舟约唐慈吃饭是想跟她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有很多想说的,想把自己的真心剖析出来给她看。
他一直没有等到唐慈,到他们约定的时间唐慈也没有出现,本来他傍晚就要登机去省队,但到现在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一直等在唐慈的宿舍楼下。
昨晚唐慈的那个电话始终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昨晚唐慈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后来再打过去的时候是一个自称唐慈哥哥的男人接的,说是唐慈刚是在和他们玩游戏说没什么事。
虽然得到了她哥哥的解释,但林舟一直隐隐不安,但他再打过去就没人接电话了,所以一早就来了学校。
她舍友印证了林舟的不安,唐慈昨晚没有回来,但林舟知道唐慈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而且也不会一直不接他的电话。
正在林舟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却看到了回来的唐慈。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比昨天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像是抽离的。
“你没事儿吧?”林舟很焦急但看见她也松了口气,平日里淡漠的态度一扫无踪。
唐慈像是没想到会遇到他,微微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然后迅速地低下头。
其实她在看见林舟时眼泪差点掉下来了,她低头用力地把在眼眶边打转的泪水往眼里憋,“没没事”
“小慈,你怎么了?”林舟脸上是少见的肃然,上前试了试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林舟的肩膀很宽大,一靠近那股强烈的安全感就好像把她拢住了,那是她熟悉的、非常贪恋的气息,温暖且舒适,让人舍不得离开。
她不想让林舟看出来,强颜欢笑,“没事的,昨晚玩得有点晚,所以有点不太舒服。对不起,我失约了。”
林舟显然不信,他想问唐慈昨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但正巧碰到手机响了。
大概是陈建华催他出发,今天省队的车来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林舟。
唐慈看着他,胸口好像有无数情绪要涌出来却被石头堵住了,艰难发涩。
其实她恐惧、狼狈,昨晚的事情让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一想到那些就会觉得不由自主地发抖,想要尖叫,她控制不住地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浑身的痕迹,厌恶那种暧昧的感觉。
她想有个人能陪陪她,她甚至贪婪地希望林舟能够留下来跟她说说话。
但林舟是那么神采奕奕,他阳光、健康而且富有希望,他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而自己只是脚踩在黑暗里默默追逐仰望着光的人,她始终相形见绌。
她心里好像竖起了一座高高的墙,根本不敢让这样的自己再靠近他。
对林舟这样的人,她只要能远远地看到就能心满意足了,她不该奢求更多。
“你快去吧,时间不早了。”
林舟皱眉看着她,他知道唐慈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但他无法妄加揣度,他虽然想知道,但不会逼她说出来,他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出发在即,他已经来不及说出所有的话,显然今天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郑重道:“这是我第一次打省队时赢的金牌,交给你,如果这次比赛我们赢了,我会告诉你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
告诉她,他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就再也没忘记过她,那次他让爸爸给唐慈提供上学机会时,谁也不知道他那时候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泪流满面的小唐慈,他只敢装作冷漠的样子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给她写电话号码时整个手心都是汗,他在吻她之后的一整夜的紧张和不安。
那来源于少年时期的最青涩的情愫,现在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再也由不得等待。
他决定在夺得荣耀的那一天,告诉她关于自己的所有真挚热切的感情,告诉她那几年来所有的犹豫和悸动。
唐慈看着那枚金牌,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她想不顾一切地告诉林舟关于自己所有的感情,她想到唐东河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和哀求,又想到祁妄城的威胁,这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剧烈地碰撞,形成激流痛苦地蔓延开来。
“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替你分担。”
“好,再见。”唐慈用力地点点头。
但她回头的时候却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爬满了脸庞。
-
就在今天上午。
祁妄城醒来时,唐慈依旧被他抱在怀里还未醒来,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像唐慈完全成了他的东西一样。
他满意地低下头,顺着她的肩颈留下一层细细密密的噬咬。
祁妄城习惯在自己的领地留下记号,他很期待唐慈在醒来之后发现这些时的表情。
他也不介意唐慈会怎么抗拒他。因为只要唐东河听话,唐慈就会听话,而让唐东河听话太简单了,就像昨晚一样,甚至根本不需要他授意。
他会留一张副卡给她,在他的想法里这事已经成了,这张卡就是关系成立的一种标志,唐慈不想要也得要,至于花不花、花多少那是她的事情,毕竟以前的床伴没一个不爱钱的,他也早晚会让唐慈接受这段关系。
而祁妄城不知道的是,自那以后,这张卡在唐慈眼里一直是他用来侮辱她、羞辱她的工具,一个紧箍咒,她从来没有碰里面的钱。
因为她自始自终都没有真正接纳过他——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她接纳自己,无论怎么极尽讨好,都没有用。
她的心始终在别人身上,她心里始终为别人保留着一块地方,那是祁妄城疯狂妒恨的、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地方,即便祁妄城占有她的身体也没有,这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自始自终都无法摆脱挫败的一种耻辱。
她也从来没有放弃从离开他的想法,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
醒来的那一刻,唐慈觉得五脏六腑酸痛难当,脑袋像被针扎过一样有密密麻麻的疼,她一动,四肢百骸就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更多的是从下半身传来的。
睁眼是一片雪白奢华的房间,那些酸痛持续传进脑海,她忍不住弓起腰把脸埋进枕头里,半晌才有所缓解。
酒精让她有些迟钝,但还是让她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这种不安感窜上脑海,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丝绒被子从身上滑下来。
她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身体上嵌着无数陌生的红紫痕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全部涌入脑海,她看见了林舟,还有她哥哥在争吵,再后来就没有任何的记忆了。
发生了什么?
地上散落的全是她的衣物,被撕成了两半,足见下手的人有多急躁,还有几个白色透明的胶状物凌乱散落着,默默地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紧紧抱着自己,恐慌和狼狈使她的身体止不住发抖,像被什么碾压过一样,浑身都是难以启齿的酸疼,僵硬到无法动弹。
“你醒了?”
她看见祁妄城刚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半身□□,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唐慈脸上血色瞬间褪得煞白,“你、你怎么在这里?”
祁妄城朝她走过去,将忍不住往后逃的唐慈拉到自己面前,很温柔地亲了她脸颊一下,“别乱动,那里疼吗?”
甚至还像摸宠物那样摸了摸她脑袋。
唐慈看着一反的常态的祁妄城,心里却是无限的冷,僵硬地连挣扎都忘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祁妄城哼笑一声,眼神却暧昧地落到她的脖颈处,全都是他留下的杰作,他很满意,“显而易见不是吗。”
唐慈瞬间如坠冰窟,眼里泛上血丝,不可置信地凄声道,“你这个混蛋”
“胃难不难受?喝点醒酒汤。”他根本不在乎唐慈这样的反应,他觉女人在这件事之后多少会有些扭捏作态,这很正常。
他特意点了醒酒汤和粥,让客房服务员给他放在保温盒里,这样唐慈醒了马上就能吃到热的。
昨晚她喝了不少酒,还被他折腾到半夜,他没把控好力道,唐慈肯定累坏了。
“来,喝一点。”祁妄城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却被唐慈一把打开,褐色的汤散了一床被子。
唐慈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杀了,咬牙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灌醉我,你”
祁妄城看着一片狼藉的醒酒汤,不仅没被激怒还乐呵呵的,根本不跟以前似的一点就着,语气甚至有些宠溺,“我再让他们做一些上来,你想摔几碗都行。”
唐慈发着抖,“你我会报警的,。”
祁妄城根本没所谓,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脸,“可以,让我帮你拨号都成。”
“不过你不如问问你那个好哥哥,是谁亲自把你送我的床上的。”祁妄城拍了拍她的脸,狎昵道:“打扰我和别人的春宵一刻,只能拿你自己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