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祁妄城刚上他那辆黑色大g就点了烟。
祁妄城这人跟这车一样，性格太强悍，一点落不得人下，想要的就算上天入地也要得到，得不到就抢，反正总有办法。
他到现在脑子里还盘着那姑娘身上的味道，一股廉价洗衣粉的味道，但竟然他妈的特别得好闻，跟下了蛊似的，一想起那味道，坏点子就蹭蹭往脑子里冒。
林峥是祁妄城特别好一哥们儿，俩人从小穿开裆裤长大，六岁就学大人打架，差点被他们两个爹吊在树上打死，从此以后俩人就成了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今天唐东河钓的那个富婆就是林峥他哥林翰的老婆，祁妄城知道之后二话没说，上门要给他哥讨个公道，连林峥自己都没拦住。
林峥自己倒是觉得给唐东河吃点苦头就行了，没必要把事儿弄大，更何况唐东河那两百万的事儿一揭，后面就够他喝好几壶了。
唐东河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小白脸，想从他嫂子身上捞几笔，胆子却比那芝麻没大多少，这么一通之后肯定再不敢做这种事儿了，压根儿不值得放在心上。
林峥倒是觉得今天祁妄城一反常态，平时要是出这种事儿，唐东河几条胳膊都不够祁妄城断的，今儿竟然让他完好无损地喘着气，稀奇坏了，“你今天看上那女的了？”
祁妄城一回味唐慈的味道，脑子里都酥了，他哼了一声，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让人又妒又恨。
“你是不知道，刚那女的把刀子横我胸口的时候，老子当时都软了。”祁妄城眼神发亮，林峥觉得这人是真流氓，祁妄城五岁就在院儿里称王称霸了，长大更是嚣张跋扈至极，圈子里的人都把他捧得高高的，谁也不敢去得罪他。
那姑娘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被他这种玩咖看上，那完了，顺从的还好，祁妄城对听话的女人从来就不错，遇上不顺从的，这女孩自求多福吧。
“当然不是吓软的，老子想得到她。”
林峥粗略估计了一下，那姑娘估计还是个大学生，他突然挺为那姑娘惋惜的，连句混蛋都懒得骂祁妄城，“那可不比你平时玩的那些，这还是个学生，说不定人家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那就打个赌呗。”祁妄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一个月？”
“半个月。”他本来想说十天，可他脑子里忽然闪过唐慈那双眼睛，跟小手挠心似的，莫名产生了点怜惜的情绪，改成了半个月。
林峥直想骂他一句畜生，可这人谁敢惹他，“曼索尔改的那辆布加迪？”
林峥其实对唐慈也挺有好感，觉得她虽然看起来弱弱的，但胆子应该不小，那个女的见到凶神恶煞的祁妄城不仅不腿软，还敢拿刀子对着他，虽然他就没见过女人拒绝祁妄城，但也不一定没有是吧，说不定就有人不吃他那一套呢。
祁妄城挑眉：“你输了我不少了吧？”
林峥不禁想起他之前从自己手上赢了不少车子，都他妈是限量款。
唐泽在一边儿笑：“峥哥你输给祁哥的时候还少吗，对了，我晚上组个局，我最近正好在谈个影视项目，那几个演员都不错，送你们几个优质的尝尝？”
祁妄城被唐慈刺激得□□难耐，必须找人灭灭火，当然没拒绝。
一到场子里，几个太子爷就跟香饽饽似的，本身这种地方俊男美女就多，结果祁妄城他们一来，把其他人都衬了个黯然失色。
这也不怪他们阵仗大，主要是这个几个人太高配，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同寻常，场外停车的时候就有人盯着了，惊动了场子里的老板直接自己来招待。
尤其是祁妄城那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样子，常混夜场的人一般都挺有眼力见，他一来眼睛都恨不得黏他身上。
况且这京城里稍微上道点的都知道祁妄城是谁，争着抢着都想在这个贵公子面前刷刷脸，不过祁妄城被众星捧月惯了，根本不把那些贴上来的人放在眼里。
唐泽安排的女明星也挺上路，既温顺又风趣的，漂亮是漂亮，可惜都差了点儿味道，脑子一转就想到唐慈身上去了，跟一股瘾儿似的，被吊着勾着，看那些女人也就没那么漂亮了。
要不是打算慢慢来，祁妄城真想一个电话打到唐东河家里叫他把妹妹送来。
他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吊过胃口，祁妄城自然是不能让自己被个女人搅了心情的，挑了个跟唐慈长得有点像的，方块包装都撕开了，看到那女人引诱的哼声之后就败了兴。
“别出声。”祁妄城勒令她全程背着脸，可惜那火越烧越旺，匆匆泻火后，最后丢了张卡在那女人脸上叫人滚蛋，然后直接去了浴室冲了个凉澡疏解。
中了邪了，光想到那张脸就吃不下别人了，想到这儿，祁妄城叼起烟给熟人去了个电话。
那群人走后，唐慈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她跑过去把唐东河扶起来，幸好唐东河只是晕了过去。
他醒来往周围一瞅，知道人走了之后差点坐地上念阿弥陀佛。
“哥，我带你去医院吧。”
“去个屁。”唐东河知道这次自己是完蛋了，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坐地上使劲抓了几下自己头发，接着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打你吧？”
“没有。”唐慈也被吓坏了，蹲着给唐东河上着药，她没见过她哥这个模样，在记忆里，她哥都是性格很冷淡的，对她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哥，我去报警，他们那些人怎么能”
“别报警！”
唐慈被他吼了一声，惊恐地看着他，“哥”
“我叫你别报警听见没！”唐东河无能狂怒，两百万的事儿像把刀似的悬在他头顶，他只能冲自己这个窝囊妹妹发货。
“特么的你报警，真想让我死啊？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就报警，草”
唐东河果然第二天就被解雇了，林峥那边打了招呼，同行公司唐东河连简历都递不进去，公司还放了狠话，半个月内补上亏空就放他一条生路，否则就法庭上见。
他前阵子被人引着入了股票的圈子，从里面尝了点甜头之后，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杀红了眼，偷拿了公司两百万的现帐，想着在股市里大捞一笔之后再把钱还回去，结果钱没捞着，本金全被套牢，他急病乱投医，搭上富婆想捞一笔，结果差点被人废了一只手。
唐东河平时就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赚到点都用来泡妞了，哪儿有这么多闲钱，家里根本不富裕，连这咨询公司都是他妈托了好几层关系塞了不少烟酒礼物才塞进去的，其他的他根本不会，现在连找到一分像样的工作就没法子了，整天就是躺在家里混吃等死，万念俱灰地眼看头上的刀子一天天悬下来。
两百万还不上，那可不是在橘子蹲几天的事儿了，这辈子搭里面都有可能。
他妈差点被他气晕过去，但到底是自己儿子舍不得打，转眼把二十万家底掏出来全给了唐东河，他把能打的电话都打遍了，在亲戚家门口跪了个遍，到最后也就借到了三十来万。
唐东河急得屎尿屁都要被吓出来，根本找不到办法捞不到钱，人一旦被逼到了绝境，就什么阴招损招都冒出来了，哪儿还顾得上什么手足亲情，转眼心生一计，把鬼主意打到了唐慈身上。
那天祁妄城来的时候，看着对唐慈挺感兴趣的，一想到这儿，唐东河就给自个儿妈去了电话，想让她一起劝他这妹妹，救救他这个哥哥。
开学之后，唐慈就不住在唐东河家里，回到了学校。
大二会开始忙很多，她就递交了校和省奖学金申请，她很需要这笔钱。她从初中之后就不问邓蓉要钱了，这些都得靠她自己挣，今年暑假挣得不多，日子过得很紧巴，平时不仅要供养自己，还要给爸妈打钱回去。
但是奖学金的进展并不顺利，她兼职的工资已经全部用来支付书学费和生活必要开支，如果这个月的奖学金不到账，她会面临非常狼狈的一个月。
这天辅导员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跟她谈了一会儿，大意就是目前现有赞助商已经撤资，奖学金这类可能没了。
当唐慈正担忧奖学金的问题时，辅导员又抛出了个好消息，校方来了新的投资商，不过那边还没定下来，那边想借由这次机会，见一见学校里的杰出学生，如果满意的话就会投钱。
她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祁妄城——在校长办公室，他像尊佛一样懒洋洋地坐在校长的办公椅，颐指气使地吩咐着校长什么，而校长则笑得有些谄媚。
唐慈僵了半晌，那天晚上祁妄城那种凶神恶煞的脸现在伪装成笑眯眯的样子，可惜在她一进门的时候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就盯住了她，活像想扑上去咬两口。
校长把唐慈拉到祁妄城面前介绍了一番，反复提及她那些令人羡慕的成绩和优点，把她夸得天花乱坠的，祁妄城听得似乎津津有味，唐慈却坐如针毡，觉得自己就像那被摆在货架上任人挑选的鱼干似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那晚上她把刀子横在他面前的样子。
那天祁妄城说了那句话，又听唐东河提及他的身份，唐慈吓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他们那种人想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她又想起祁妄城对她说的那句吓人的话，最后连坐都坐不住了。
她脸都是灰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这么巧又遇上了这个恶魔，最后只听到校长拍着她的肩膀对她说了一句让她想逃的话：“小唐，祁先生对我们学校很感兴趣，你下午带祁先生到我们学校各处转转，给他介绍一下校训和历史，熟悉一下我们的环境。”
校长也是暗自抹汗，不知道哪阵风吧祁妄城这尊大佛请来了，说要给他建两座实验楼，非指名道姓要见一见这个姓唐的学生。
校长和辅导员一走，留下她和祁妄城在办公室里。
唐慈镇定不下来，她一看到面前这个人就想起那晚上的事，他一个电话把唐东河害得丢了工作，谁都不愿意招他，现在走投无路快疯了，唐东河足以证明面前这个人有多可怕。
唐慈天生就怕这种骄横跋扈的人，她连见到低年级的小混混都会默默地绕道走，可是校长刚才都说了学校的投资握在这个人手上，她不敢怠慢。
祁妄城很满意唐慈这幅瑟瑟发抖的样子，把腿往桌上一搭，审犯人一般：“准备带我去哪儿啊。”
唐慈脑子里一片空白，硬着头皮说：“老师说让我带您在学校里转转。”
此刻她低着头，身上还是那种土老帽的衣服，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耳后的皮肤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下面是细白的脖颈，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
土是土了点儿，但也不是不能下手，祁妄城见多了爱装纯的女人，他认得出面前这个女的是真纯，那脖子摸起来应该很滑，一捏就能留下痕迹似的，从背后艹她应该很爽。
“就在学校里？”祁妄城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你你还想去哪里？”
祁妄城盯着她，那眼神直让她发毛，那种骨子里天生的侵犯主义，让她不想直视他的眼睛。
他却兀自跳了话题，悠悠说道：“我上次说的你没忘吧，这段时间没让别的男人碰你吧？”
唐慈猛的一抬头，受到莫大侮辱般：“你！”
她身上那种被他的视线裹挟住的感觉让她实在难熬，心里对这个人的厌恶一阵阵地泛上来，她气得发抖，却只能用眼神瞪着他。
现在早已经不是谈性色变的年代，但是祁妄城眼里那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意味让她觉得很讨厌，她从没有这样不尊重人过。
她这种眼神却像把火一样燎上了祁妄城的心头，一看就知道没被人碰过，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祁妄城浑身舒爽，“没有就好，我想吃饭。”
他们下了楼，唐慈带祁妄城去了学校食堂。
那太子爷皱眉看着闹哄哄的学生食堂，“你就这样招待你们学校的贵宾？”他嫌恶地盯着端着餐盒路过的学生。
学校食堂的饭菜不便宜，这其实已经是她能吃得起的最好的食物了，平时要是没有生活费了她只能在宿舍里吃馒头或者泡面对付日子，祁妄城这样养尊处优习惯了的人自然不会理解饿极了之后什么都能吃的感觉。
唐慈很难堪，“这里的饭菜很卫生，味道也不错，可以吃。”
可是祁妄城怎么会听她解释，故意为难她似的，“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要么你换一家，要么回去找你的校长。”
这话一出，唐慈就知道祁妄城在逼她，他没尽兴回去，投资肯定就玩完了，她的奖学金全捏在这个人手上，而且刚才校长那么殷切地希望她好好招待祁妄城，她一回去的话就全搞砸了。
可是她卡里已经没有钱了，满打满算只有几百块钱，对付对付她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还行，要请他吃别的，那肯定是不够的。
见她难堪地站着，祁妄城心里就又起了欺负她的心思，“其实投资都是小菜一碟，就看你能不能让我高兴，我一高兴，什么要求都好说。”
唐慈苍白着脸，祁妄城继续说：“我知道一家餐厅还不错，走吧。”
他的话里完全没有容她反驳的意思，大有她不答应就撤资的含义。
祁妄城带唐慈去了车库，她从来没见过那种车子，锃亮的黑，比人高太多，壮得像一只野兽，飞扬跋扈和祁妄城这个人一样，光是站在身边就让唐慈觉得无地自容。
也许是他的车子太招眼，频频有人回头看，又见到唐慈这样穿着的人和祁妄城那样的站在一起，眼神很八卦，唐慈见到那些眼神觉得很难受。
祁妄城看着唐慈的反应，知道唐慈什么都没见过，以为她看愣了，顿时觉得她除了看起来纯一点，其实和那些拜金女没什么不一样。
“喜欢这车？我车库里有很多，改天去挑一辆？”
“上来。”祁妄城难得绅士替她开了车门。
“你怕什么，大庭广众的，怕我就这里就办了你？”祁妄城见她不动，把手搭在门上，故意突然贴近她的耳朵轻慢地说着。
祁妄城的话正戳中了她的心思，唐慈脸色刷一下白了，急忙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他，脸上出现了受到侮辱的愤怒和恐慌，连耳朵都气红了。
祁妄城却看得有些惊喜，他在心里骂了一声，她越是这个样子他心里就越有种暴虐的想法，他感觉身体四处逃窜着一股无法辨明的感觉，很磨人，真想把她和上次那样弄哭。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祁妄城用嘲讽的眼神扫过她身上的衣服。
唐慈没办法，“我下午还有课。”
“吃完了我会把你送回来。”祁妄城眉毛飞扬，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可是”在学校里还好，出了学校，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祁妄城觉得她是在搞欲擒故纵的把戏，但他没了耐性，根本没给她反驳的机会，靠近她强制揽过她的腰，把她抱上了车座，强硬地给她上了安全带。
对唐慈的触碰让他身上像过了电一般，她的腰很细，细到他两只手就能掐到一起去，但是完全被她土不啦叽的衣服给挡住了，这认知让他心底有些惊艳，他突然觉得她这么穿着挺好的，至少别人看不出她有这么细的腰。
唐慈心里却慌得苍凉，心里对于他的触碰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她有种跳下车跑掉的冲动，车子一开，他指不定会把她载到哪里去，到时候他如果想干什么，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可是她要一走，就没办法和校长辅导员交代了。
她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和各类学杂费全靠那些奖学金支撑了，如果惹得他不快，她估计得打三份工才能弥补那些钱。
对于祁妄城的恐惧一直延续到餐厅，刚到门口，那些人就像认识一样，纷纷恭敬地朝祁妄城打招呼，而望向她的则是猜测和揣度。
更让她绝望的是，这家餐厅光是外观上看起来就知道价格不菲，根本就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样子，进去的人也大多着盛装非富即贵，她第一次进这样的场所，即便以前曾经路过这样的餐厅，也只敢匆匆路过不敢往里面看一眼。
她和祁妄城不一样，她站在这里就像小丑站错了舞台，浑身上下都是格格不入的样子，那些服务生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就够让她无地自容了。
她止住脚步，却说不出口：“我”
她没有那么多钱来支付这里的餐费。
“怎么，后悔了？”
昂贵的价格让她坐如针毡，他这样的少爷根本不懂一个穷学生的苦楚，这一顿饭就比得上她两个月的餐费了，却可能连他的一件衣服都不够。
但祁妄城没容她犹豫，把她摁到了座位。
“我给你开个条件，你陪我一年，我帮你哥解决两百万的问题，以后他都可以高枕无忧，怎么样。”祁妄城本来只想说三个月的，但他鬼使神差地把时间改成了一年，或许他两个月就腻了呢，也说不定。
一年换两百万，怎么看都是一件很值当的事情，况且他不要她干什么，只要每个礼拜他有需求的时候她乖乖在他的公寓里等着就行。
他像在说日常天气一样讨论着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发觉唐慈忍耐得很辛苦。
祁妄城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用钱这一招来说服她，平时他根本不需要提到钱，或者那些人都知道他有钱，自动会贴上来，今天却用了最愚钝的一种。
唐慈觉得自己的尊严好像被人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母亲独自把他们姐弟两个拉扯长大，其中的辛酸苦楚无法与外人诉说，但唐慈确是感同身受历历在目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深信所有一切自己想要的都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争取。但这样的大少爷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别人的人格，她虽然只是一个穷学生，但是身世清清白白，她有理想，从来不会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捷径，她咬着牙声音几乎有些颤抖：“我不卖身。”
不过唐东河痛苦的模样不停地涌上她的脑海，因为这两百万的事情，妈妈和哥哥都已经快疯了，家里被搅了个天翻地覆，连房子都已经卖了还是不够还那些钱，一些浓烈的愧疚的情绪涌上来叫嚣着她应该答应这个条件。
祁妄城毫不意外地看着她的反应，他靠在椅背上，用他那傲然的眼睛盯着唐慈：“两百万不够？没关系，可以再加，只要你提。”
祁妄城也觉得奇了怪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唐慈这样，只消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让他产生难以抑制的通体的兴奋感，特别是她像现在这样用瞪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藏着愤怒、不甘心、害怕，只是那样一个眼神就足够他热血沸腾。
没见她的这几天晚上，身边送来的人没一个称心如意的，最后全得靠他自己，幻想着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样子。
祁妄城是在金钱权利罐子里泡大的，所以的他向来认为买卖不成的深层原因只是砝码还不够大，当钱足够多的时候没人会拒绝条件的。
唐慈脸色发白，她被祁妄城的话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多年来的教养让她无法斥责祁妄城什么，她也根本不敢，只求不再听到他羞辱的话语，站起来匆匆告别：“祁先生，我吃饱了，先走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祁妄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还没人敢在他提条件的时候转身就走，这个不是危言耸听，祁妄城脾气向来不好，通常只给人一次好脸，第二次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其实她不答应没关系，祁妄城有的是办法逼她就范，只要他稍微使点手段，就完全可以让这兄妹俩无法在这里正常生活下去，碾死他们可比碾死蚂蚁简单多了，但到时候就不是这么和和气气地坐着谈了，祁妄城不想一开始就来得太强硬。
他怒的是唐慈那副连多看他一眼都多余的样子，好像看到他就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根本不想与他产生交集。
祁妄城这样心高气傲，当即就产生了个想法，他迟早得有一天他会让唐慈眼里全是他，并且只能看他，多一点别的都不行。
她转身欲走的背影僵硬地停下，显出孤单的弱势，那段脖颈格外瘦削，却格外执拗地不肯回头。
“你现在可以跟我谈条件，大家笑呵呵地把事情谈了，皆大欢喜，但下次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你自己掂量掂量。”
祁妄城其实第一次用这种手段逼一个女人。他身边想讨好他的人太多，隔三差五就会有女人送上他的床，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甚至如果他当天说一句要唐慈，当晚就会有人把她打包好送到自己床上，那可容不得她考虑或答应，甚至可以说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他费这个劲儿，不过是想给她点儿机会，让唐慈自己亲自答应这事儿而已。
唐慈浑身的血倒流一般，大几十岁的人站在祁妄城面前尚且没有对峙的勇气，她更不例外，脆弱地坚持着：“我不卖身。”
唐慈从没遇到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她走得飞快，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她问了花费，那服务员看怪人一样看着她说：“总共2000，祁总来这里都是签单的，不用再付钱。”
她从钱包里翻找出来最后的现金，执拗地把那些钱留下：“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