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况
“所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陈闵生问道。
“我们在掉入镜中世界后就四散开了，除去极少部分人应激觉醒，其他人都被窥圈养了起来。”
“圈养？”
“对，就是圈养。”
李杨放下手中的钢筋，说道：“祸兽源于人类的劣根性，祂们的复苏并不需要杀戮，而是需要汲取人类的负面情绪。
因此，学校的师生在坠入这个地方后，就落入了窥编织的网中，成了只会滋生负面情绪的茧。”
说着，他站在窗边，指向对面的屋子。
“看到那个了吗？”
因为雾气厚重的原因，陈闵生看得并不清晰，但仍然能看出那间屋子的房顶挂着一个又大又圆的东西。
“那就是一个茧，里面被绑着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已经没了思想，感受不到肉体的疼痛，也感受不到死亡将至，他只会每时每刻地产生恐惧的情绪，为窥源源不断地提供养分，就像被插上管子的奶牛，却连奶牛都不如，这样的茧在这座城市至少有两千多个！”
“该死！”
苏童愤怒地一拳砸在墙上，墙体瞬间出现一圈裂纹。
陆浩眼中的愤怒的火焰也开始跳动。
哪怕是陈闵生这般淡漠的性子，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那毕竟是相处了三年的校友，哪怕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也算点头之交。
如今这些人竟然全部沦为祸兽的圈养的畜生！
不，还不如畜生！
牲畜尚且还需要投喂，窥这是丝毫不在乎粮食的死活，疯狂地榨着每一个人的精神啊！
正当三人义愤填膺时，李杨突然问道：
“你们知道，这座城市的来历吗？”
陈闵生的出现，让他终于不用再向一个莽夫，和一个热血小子对牛弹琴。
他的压力也轻松了许多。
“我在城市中心看到了一个雕塑，那应该是这座城市保留最完整的建筑了。”
陈闵生说起自己的所见，“那个雕塑的名字的戈黛娃，据我所知，这个名字应该和一幅非常有名的油画有关。”
“是的，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
“谁的夫人？”
“什么少妇？”
苏童和陆浩举手提问，然后被陈闵生和李杨一人一脚踹到一边。
李杨指向窗外。
“那里，有一座教堂，只剩下外墙和尖顶，并非被灾祸气息腐蚀，而是本就如此，那是很有名的考文垂大教堂。”
“结合这两个标志性建筑物，就可以知道，这座城市就是昔日英格兰的考文垂。”
“这和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有关，城市中心的雕塑是这座城市的守护神，戈黛娃女神，她来自考文垂有一个非常出名的传说。
相传，当时的考文垂人民在列奥弗利克伯爵的统治下苦不堪言，他的妻子戈黛娃请求他减免平民税务。两人打赌：倘若戈黛娃裸体骑马过街，民众不去观看，便免去百姓税务。
次日，戈黛娃裸体骑马走入城中，百姓感恩，都在家中回避，这样的结果让伯爵非常羞愧，最后信守诺言，立刻给大家减免赋税。”
陈闵生点了点头，这个典故他也知道，虽然那个国家已经在大灰雾事件中覆灭了，但关于它的传说、故事依旧流传了下来。
然而，李杨话锋一转。
“但，那不是故事的全貌，在那个故事中，有一个叫做汤姆的裁缝按耐不住，在家中往窗外偷窥，而在那之后，汤姆就遭受了天谴瞎了双眼，并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偷窥狂的代名词！”
“这座城市是考文垂、唯一幸存的建筑物是戈黛娃雕塑，而整个事件的源头正是一只名为窥的祸兽，你很难不将他们联系起来！”
“所以，这里就是窥的神国之地！”
陈闵生点了点头，逻辑上没什么问题，确实存在疑点。
“然后呢？我们该如何救下全校师生？”
李杨的表情一僵，他转头看向陈闵生，“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会带着解决方法来的。”
“拜托！我才觉醒一天诶！我知道个锤子！我连异术表都不会背！”
李杨挠了挠头，“所以，我收集到的信息没有用？”
“也不是没有用，存在即合理，而且，你还记得刚才的难兽暴动吗？
那起暴动是我引起的，我在戈黛娃雕塑旁使用了异术，结果那群难兽就像发了疯一般朝我攻来。
这说明，那座雕塑对于窥来说绝对意义非凡。”
两人对视一眼，陈闵生继续说道：
“我们没办法自救，我们连怎么离开镜中世界都不知道，但行动局一定知道，我们只需要拖延住时间就能给行动局制造营救我们的机会。
那个雕塑很可能成为我们拖延时间的关键。
而在那之前，有两件事是最重要的，一是确保我们的安全，另一个就是尽量保证师生的安全。”
李杨点了点头，“目前来看，窥应该并不在这里，我从进入镜中世界开始，就没见过祂。
我也不知道祂是躲起来了，还是压根不在这里，但这座城市是祂的神国，祂座下的难兽都在这座城市飘荡，这是最大的危险。
而那些师生，需要担心的一个是在茧中被负面情绪压垮，另一个就是从茧中出来后，如何应对这个世界的污染。”
“你能辨别茧中人的生机吗？”
李杨扶了扶眼镜，“可以，我有一个黄白铸物，镌刻了异术089见微知著，可以观察茧中人的情况，而且我还有个更坏的计划。”
说着他突然贼眉鼠眼地看了众人一眼。
“哦？说来听听。”
“你说我去那些茧的旁边，煽惑他们想一些正能量的东西，窥会怎么样呢？”
“卧槽！好贱！”
苏童对此格外感兴趣。
陆浩也是眼神发亮地看着李杨。
“不会出问题？”
陈闵生虽然也很心动，但谨慎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
“窥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应该不会分心，最大的危险就是难兽，实力在三阶的样子没什么智商，只要躲好，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我怎么就不信呢。
陈闵生想到了记忆回溯时，窥那恐怖的威势，远不是三阶能够比拟。
五阶、六阶都有可能，估计距离完全复苏也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
危险绝不会小，但陈闵生想到这个过程不仅可以拖延窥的复苏，也可以趁机拯救一下全校师生。
明面上的异术022惊蛰确实没法救治那些茧中的人。
但他真正异术的022齐民要术啊！
他可以偷偷模拟异术059疗愈以及060鼓舞让茧中的人保持生机和希望。
所以，在三个义子激动的目光中，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很好！”
四人伸出手交叠在一起。
陆浩兴奋地说道：“f4组合觉醒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