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远华
安苏豪笑着拨通了安远华的电话,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
安远华是安苏豪的发小,也是同一个村的左邻右舍。安远华喜欢自由自在,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到处旅居。
一年365天,可能300天都在路上。
他也是安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当初,安苏豪、李昊然、安远华三人,以安苏豪家的服装厂为大本营,四处收购快倒闭的企业,又整合资源,发展业绩,重新上市。又依托这一发展路径,成功将安氏集团打造成如今的千亿资产帝国,三人可谓称得上安氏三剑客。
安苏豪生性淡泊,但是才智出众;李昊然善交际,胜在执行能力强;而安远华论在安氏的名气,是这三位中,也最不为人知的一位。
但是他的作用却一点都不小。
安远华学的是风投。他对信息的搜集能力,对资金的运作能力,对市场的判断能力,以及对资本市场的嗅觉度,都是另外两位无法比拟的。
可以说,没有他,安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没有那么容易上市。没有他,安氏集团这个巨大商业帝国的资源整合和资金利用,都不会这么畅通无阻。
而目前,安氏集团的大资金运作、所有风投产业和情报工作,都是他带着人,在管理着。
别看他一年365天,可以300天旅居在路上,但是人家可一点没闲着。
只要有台电脑,配上网络,走到哪里都可以工作。
“你小子,现在在哪里潇洒呢?”安苏豪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本人了。
“在云南……你小子给我打电话,是又有什么重要任务要布局了吗?”安远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兄弟间调侃。电话那头还有快速敲键盘的声音。
没办法,谁叫安苏豪是个统筹安氏发展战略的大老板呢。
“没有……关心下你的生活……”安苏豪话到嘴边了,又有些说不出口。
“那我谢你关心!你就别演了,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你就赶紧说吧……”
安苏豪直感叹,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位:“我想让你帮我查点私事……”
安远华一听,来劲了:“私事?呵呵……有情况啊你?……”
安苏豪忙解释:“你别乱猜……”
安远华轻轻的自言自语道:“我向来不猜,只说事实……”估计是怕安苏豪不愿再多说什么,于是又赶紧补充道:“额……我的意思是,你把现有的线索资料发给我,我帮你查……”
“你帮我查一下章氏,查下他们走失的女儿……照片和资料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行的,不过,我最近有些忙啊,你这个急不急的?”安远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还在盯着电脑里的数据看。
“不急,你空了查一下吧……”
“嗯,好的。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相亲大会吧?你和耗子两人,有没有看对眼的呀~”安远华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关心兄弟的终身大事。
“他?有也说不定啊,他今晚被泼了满满一杯果汁在西装上,我看他也没生气,换了件衣服,又开心的出去了……”
“呵呵,那你呢?”
“哦?我不需要……”安苏豪想到自己早上已经同王萍萍签了结婚协议了,在可见的未来,他再也不需要被告知年纪老大不小需要结婚生子这件事了,心里情不自禁的闪过一丝得意,又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打住了这种想法。
“不需要?是几个意思……”安远华在电话那头,听着觉得怪怪的。
“没几个意思?你一年300天都在路上,我问你,你搞定了吗?”安苏豪不给安远华八卦的机会,直接反问对方。
绝杀。
“我不同你们一样,我有没有都没关系啊,有缘能遇见,没有缘分,一个人潇洒过一生,日子快活着呢……不像你们,都有人催婚!”安远华故意把催婚两个字,咬字咬的特别重,生怕安苏豪听不见。
无意间聊到此处,安苏豪不忍再说下去。
因为他知道,在心底里,其实没有人比安远华,更盼望着有人催婚了。只是这么多年独自走来,安远华自己早已习惯了形单影只。
已经可以在自己的伤心事附近,随意的开开玩笑了。
安远华是个可怜孩子。
安苏豪母亲苏慧还在世时,就尤其怜爱他。
他五岁丧母,父亲另娶。可仅过三年,父亲同那养母,在外出打工谋生时,双双因一次意外事故,死在工地上。
他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再后来,爷爷奶奶也生病走了,他就一个人生活了……
从此,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多口舌。
村子里有的人,会像看怪人一样看他。背后对他议论纷纷……
甚至有愚昧恶毒的人,散播谣言,说安远华就是扫把星转世,他先克走了母亲,又克走了父亲和后妈,最后,克走了爷爷奶奶……怪不得,直到爷爷奶奶都走了,他一个人住了,外公外婆都不曾上门慰问一下。
谣言总是越传越邪乎,还说的有模有样的。说有个看相的人说他安远华是谐星转世,开了天眼,得罪了上面,所以才会注定一世孤苦伶仃……
失去至亲,对年幼的安远华来说,已经是此生最不可承受之痛,而那些谣言,无异于,是那往他伤口上,泼洒的硫酸。
可他选择用沉默、无视和隐身,来对抗一切流言蜚语。因为,在谣言面前,任何解释,都会被瞬间淹没,愚蠢的人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沉溺在虚假的狂欢里。
至于那少部分清醒之人,与他们又有何干?当个看客,既不得罪人,又可以看笑话,何乐而不为……
除了安苏豪一家,是真心待他的,安远华心里清楚得很。
他只在乎真心待自己之人,那些个有恶意的蠢货,或那些没恶意的看客,他都没看在眼里。
他是那样的清醒,清醒到让人忍不住要去心疼。
母亲还在世时,就很喜欢他,也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