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清归来
玄歌城的夜色温润，不同于其它地方的炽热或寒冷。
街边的小摊贩正在收摊，只有零星几家热闹的小酒馆还亮着灯火。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镇魔司内却是热闹非凡。
玄歌城的武者们大都聚在这里，分享最近的修炼心得，或是交流各种情报。
“顾伦！”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顾伦的沉思。
顾伦抬头，只见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是白清。
他身后跟着的两名武者分别是赵飞虎和许知凡。
“白清，好久不见。”顾伦快步走过去。
“这不，我刚被调回来，还有两位朋友。”白清笑道。
赵飞虎踏前一步，与顾伦击掌：“还记得黄泉洞的事吗？咱们哥几个可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顾伦笑道：“当然记得，那次可是靠你出手相救。”
而许知凡则微微一笑，对顾伦说：“听说过你的大名，很高兴认识。”
“彼此彼此。”顾伦点点头。
白清看着几人欢声笑语，也笑了：“这样的夜晚，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喝上几杯如何？”
顾伦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酒楼的大门被推开，顾伦大步走进，冷风扑面，酒楼内的热闹瞬间冷却了下来。
许知凡跟在后面，感受到酒楼里明显的变化，更加好奇起来。
他环视四周，只见那些原先大声谈笑的食客们，此刻几乎都转头看向他们，眼中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忌惮、还有嫉妒。
赵飞虎笑道：“今天有热闹可以看吗？”
白清笑了笑，不说话，只是指指那正在自夸酒量的酒客。
那名酒客一脸得意，刚想接着说，旁边的朋友赶紧拉他一把，低声道：“别说了，顾爷来了。”
那酒客愣了愣，然后扭头看到顾伦，立刻面如土色，把酒杯一放，站起身来，笑道：“顾爷，您怎么来了？欢迎，欢迎，来这边坐啊。”
顾伦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来喝酒，你们继续。”
酒客们见状，纷纷点头应声，但酒楼里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不同，所有自夸酒量的人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与顾伦发生冲突。
许知凡更是感到奇怪，小声问：“他们为什么害怕顾伦？”
赵飞虎道：“等你见了顾伦的酒量，你也害怕。”
白清轻轻摇头：“你不知道，这里的酒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与顾伦比试，但结果都是一败涂地。”
许知凡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顾伦：“那我也来试试？”
赵飞虎和白清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许知凡的话。
顾伦也眼前一亮，拉了个长音：“呦吼……？”
话音未落，白清赶紧拉住许知凡：“你不知道他的能力，别冲动。”
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小二陪着笑前来：“顾爷，今天的烈酒不够了。”
顾伦摆手，道：“今天招待朋友，上点好酒吧。”
点了些酒菜，几人开始尽兴地畅饮。
酒楼里的气氛慢慢恢复了热闹，但每当有人提及拼酒，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顾伦，那种敬畏的眼神不言而喻。
正当许知凡与赵飞虎、白清交谈时，注意到了桌子角落的顾伦。
顾伦正悠然地坐在那，面前摆放着一大坛明黄色的酒。
而他嘴里叼的，竟是一根铜制的管子，另一端直接插进了酒坛。
每说几句话，顾伦就低下头喝一大口，嘴里的酒几乎是没停过。
就像是地球上人们聚餐，喝着饮料似的，只不过现在这个饮料换成了酒坛子。
酒坛的酒液通过那管子源源不断流入顾伦的嘴里，没一会，酒坛子便见了底。
顾伦还把酒坛子斜立起来，嘬了几口，发出“库噜库噜”的声音，发现真的没有酒了，就换了一坛。
许知凡见状惊道：“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赵飞虎笑道：“这还只是他的常态，你还没见他真正大开杀戒呢。听说有一次，他一口气喝下了几十坛酒，还是酒楼里最烈的酒，那场面，直接震撼了全城。”
白清补充道：“更有趣的是，他喝完酒后，身上一点酒意都没有，仿佛那些酒对他就像是白开水一样。”
赵飞虎叹气：“就算是喝水我也喝不了这么多……顾伦，你不会是什么妖怪变得吧？”
白清也叹了口气：“真是个怪物。”
顾伦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抬起头，对着许知凡笑了笑，然后继续叼着那细管喝酒。
白清笑道：“只要顾伦来酒楼，几乎每天都有人前来比试，不服的人很多，这也是老酒客们来这里的谈资。”
顾伦笑道：“确实，每天都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前来送死。”
果然，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
酒楼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伴随着三道身影的出现，楼内骤然变得寂静。
“顾伦！”中间的一人身材壮硕，蓄着一把大胡子，声音震得杯盘作响。
酒楼里的客人纷纷转头，目光凝聚在那三人身上。
这几个人不简单，气场非常强大。
顾伦坐在角落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这三人，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碗，悠然地说：“找我？”
首领咧嘴一笑，“听说顾爷喝酒厉害，今天特地带兄弟两个来，要与你切磋一下。”
其中一个跟随者添油加醋地道：“为了不欺负你，我们四个一起，看谁先喝倒！”
顾伦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玩味：“不必四个一起，你们轮流来吧，不怕你们说我狂妄，就算整个酒楼的人过来轮流喝，也是我赢。”
许知凡咂舌，这顾伦太狂妄了。
首领和另外两个人面露愤怒，他们在外界都是酒神般的存在，没想到在顾伦面前，居然受到了如此的“侮辱”。
其中一个瘦弱的跟随者忍不住吼道：“顾伦，你是看不起我们吗？！”
顾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说实话，你们的酒量，在我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人们看的津津有味，酒客中有认识三人的，知道这三人虽然不如顾伦，但每人也有五坛以上的酒量。
在普通人中，他们绝对是顶级的存在。
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看不起谁！”
三人坐下，小二忙碌地为他们上了酒。
首先是瘦弱的那位，他勇气十足地朝顾伦举起酒碗，然后猛地一饮而尽。
不过没能喝到三坛，他的脸就开始变得通红，浑身开始摇晃。
顾伦看着他，轻松地喝下一碗，又是一碗。
他的脸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那名瘦弱的男子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已经完全醉倒。
酒客们笑了起来，酒楼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首领和另一名跟随者面露尴尬，看顾伦没事人的样子，他们感觉今天恐怕是要在这里栽个大跟头。
顾伦看着他们，轻轻地笑了：“还要继续吗？别忘了，输的人付账。”
首领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不甘，“当然要继续！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
旁边的那名壮汉点点头，显然他和首领意见一致。
他踢了踢醉倒的那人，轻蔑地说：“这家伙酒量小，不算数。”
顾伦轻笑，“那你们两位，要谁先来？
”
壮汉挥挥手，“我来。”他说着端起酒碗，一口气喝了大半。
顾伦则不紧不慢，每次与对方饮完一杯，他的眼神都更加清澈，仿佛酒精对他真的是毫无影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酒楼的其他客人也被这场“酒战”深深吸引，纷纷拍手叫好。
不知过了多久，壮汉的呼吸渐重，而他面前的酒坛已经空了七八个。
他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但他不甘心，毕竟他是三人中酒量最大的一个。
他摇晃着站起身，试图向顾伦挑衅，但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直接栽倒。
现场一片哗然。
首领面色难看至极，他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我来。”
他决定要尽全力，哪怕只是喝倒顾伦一杯，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顾伦则悠然自得，他摆了摆手，“你若不想继续也无妨，把账付了就行。”
首领往桌子上拍下一锭银子，冷笑，“钱我有的是，今天得让你知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
白清与赵飞虎两人在后方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窃笑，这人账都付了，明显是知道自己要输，还死鸭子嘴硬。
许知凡这会儿已经看呆了，伸长脖子看看酒坛，再看看躺下的两人，再看看顾伦。
两人又开始对饮，首领明显更有经验，每次喝完都会稍作休息，调整呼吸。
但时间久了，他也开始出现疲态。
酒楼里的人已经开始为首领加油打气。
毕竟在众人眼中，他已经坚持得很不容易了。
然而，当第七坛酒开封，首领端起碗时，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他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喝下这最后一碗。
但正当他准备大声宣布自己的胜利时，他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顾伦笑了笑，把手中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楼的大厅内，一片喧哗。
刚刚还沉浸在激烈对饮的紧张氛围中的众酒客，此时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流露出由衷的激动。
一名中年酒客，胡须中还沾着点酒渍，拍着桌子大声喊道：“顾爷威武！我早就说，这酒楼里没有人能比得过顾爷！”
旁边的一个年轻客人，眼神中尽是崇拜：“顾爷天下无敌。”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的时候，顾伦站了起来，抱拳环绕一圈：“各位过奖，我只是喜欢喝酒，与各位共饮，也是我的荣幸。”
酒客们看着顾伦谦虚的样子，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众人的脸红脖子粗，仿佛是他们自己取得了胜利那般欢欣鼓舞。
大厅中，一时间，只有对顾伦的赞美之声。
几人继续饮酒聊天，顾伦也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听到顾伦与裴仲说话的时候赞美李明月，三人动作骤停，仿佛时间静止。
白清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咬牙切齿地问：“你居然敢跟裴大人这么说话，你还真是见识浅薄啊，你没常识的吗？”
许知凡叹气：“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赵飞虎拍了拍顾伦的肩膀：“你这多少得算是有点臭不要脸了！”
我来自地球好吧，哪来的你们世界的常识。
顾伦叹气：“我当时又说错话了是吧。”
白清看着顾伦，叹了口气：“你不清楚，李明月虽然厉害，但他的武学却不被众人所接受，他太过于追求威力了，说白了他的武学就是一个字，狠。”
“这还不够吗？”顾伦疑惑地问，“足够狠就已经很厉害了呀，李明月不是一品武者吗，怎么还那么多人说他的武学不好？”
赵飞虎语重心长：“武学不只是杀人，还有道德，有仁义。狠，只是武学的一部分，不能成为全部。”
白清点了点头：“武学的精髓不在于你多么厉害，而是你的心中有没有一条清晰的道。”
许知凡也说道：“真正的武者，是用自己的实力去保护，而不是去伤害。”
白清正准备端起茶杯喝茶，突然他放下了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看着顾伦，认真地说：“裴大人是二品，李明月是一品，但李明月打不过裴大人。”
顾伦一滞，显然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他想了想，“不可思议”这种词汇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情绪。
他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震惊，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简直感到匪夷所思啊。”
李明月不是能手搓核弹吗？
核弹打不过裴仲是吧。
什么从核爆中走出的强者。
顾伦看着白清，有些不解地问：“是真的吗？我可是见过李明月出手的，简直毁天灭地。”
赵飞虎也说道：“是啊，不是亲眼见识过，谁能知道一品是那么强，说实话见过李明月出手之后，给了我巨大的打击，我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达到那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