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到时候你就知道喽
一下午的课上得很是无精打采,因为连翘一直在提防那个“皇甫彦爵”将会有什么样的报复行为。可到了晚餐时间,还没见到任何的报复行为,连翘更加坐立不安了。
正当气氛有些闷沉时,菲儿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手里还揣着一份河仔面,“啪”地放在桌上口里不停地说道:“完了完了,死了死了!菲儿,你说什么死了死了?”
菲儿咽了一下口水“学校出事了。我刚刚经过废弃楼,却见那面早已被校方封死了,听说有人跳楼了!”
“什么?跳楼?是学生?”连翘惊愕万分。
菲儿低叹:“不清楚,校方好像是在低调处理这件事,连围观的人都驱被散了。不过,”她的语气顿了一下,看了看连翘,“我听说那个人死的很离奇,死相也很吓人……”
“什么!”连翘大惊……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西沉的阳光也开始被即将到来的月光所替换。整个实验楼都笼罩在不阴不阳、不明不暗的色调中,同时也映出连翘娇小的身影。
电梯在地下一层停住了,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时,连翘不难看到感应灯下那照的红血的“-1”……她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明明没有风,为什么她会感到背后一片冰凉?
感应灯将整个走廊照的光亮无比,长长的走廊安静极了,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很是奇怪,平时上解剖课都比这个时间段要晚得多,为什么今天这里却给她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脑海中又想起菲儿最后补上的一句:“校方这次很奇怪耶,据说这具尸体暂时是留在我们地下一层的,好像没让警方带走呢!”
她的疑虑更深了:“学校死了,人就应该配合警方进行尸检,为什么尸体还会留在学校?”影子被拖的长长的,落在走廊光洁的地面上,她小心翼翼地路过一个房间,却敏感地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像小心翼翼的脚步一样……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她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拔腿就跑。但冷静下来后,一股好奇赶走了恐惧。她轻轻推开门,眼睛一点儿一点儿的贴上去。
这是一间有些奇怪的房间,房间里闪烁着幽暗的光亮。通过光亮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事物的轮廓,这里不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却在一个靠近墙角的地方,隐约有着一类一个类似停放尸体的床,床上面覆盖了一块白布。
连翘强行咽了一下口水,背后死死的贴在门上,她不敢确定白布下面是怎样的尸体。她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胆战,缓缓地拉开了白布。
白布下面的一幕令连翘连尖叫的本能都忘了。她终于知道,一个人在遇上极端恐怖的事情时是绝对喊不出来的,因为这才是人体承受恐惧的极限。
正在这时,耳边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离开这里!”
连翘猛然醒悟拔腿就跑,待跑出大楼,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虽然楼外也是昏暗悠然,但起码有月光,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太可怕了!一只大手陡然拍在她肩膀上。
“啊!”惊魂未定的她又是一声尖叫,回头看到一张英俊邪魅的脸颊!“皇甫彦爵,皇甫彦爵!”她像是见到亲人似的,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颈部死死不放。龚季飏一脸尴尬地任由她搂着,好半天,他才扬起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
宁夏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刚刚的尸体恶心的令她快要崩溃!她忍不住大哭起来,而龚季飏也只好无奈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待他的耳膜快要被她震聋时,她才由刚刚的号啕大哭转为轻声抽泣。
龚季飏含笑地看着他:“小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学医的,怎么看见个尸体就吓成这样?”
“那个……那个尸体太吓人了嘛。”连翘哽咽着说道。
“又好奇又害怕,这个小丫头还真有趣。”龚季飏无奈地笑了笑,“跟你捉弄我的样子差得太远了。”
“我捉弄你也是有原因的……”连翘声音闷闷的,“谁让你当初总是拒绝婚事了。还有,那个木瓜本来就是我的死对头,你还和她谈恋爱,我当然气不过啦。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用受那么大的委屈了……”
看着她越说越起劲的样子,龚季飏干脆靠在树干上,唇边勾着一贯邪魅的微笑,原来如此!
夜晚的香港,显得有些多情,又有着奢华暧昧的味道。mint高级私人俱乐部中萦绕着优雅的音乐,处处彰显着超凡脱俗的高贵和美感。独立的贵宾休息室中,宫廷黄与富贵暗红打造出一派低调而大气十足的环境,精致的桌面上摆放着袅袅升起的茗茶,只消淡淡从鼻尖掠过,便有一种悄然入怀的诗意。
精致的镶嵌着水晶的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缓缓开启之后,梦幻般的华光将立于门前的那道伟岸身影拉的更长。
一直在静静等候的皇甫彦爵见到来人后,径自站起身来,唇边带着如王子般优雅的微笑,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门口处的龚季飏。谁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衣领便被龚季飏大手陡然掀起,大有一副生死决斗的架势。
“哎哎哎—”
皇甫彦爵不躲也不闪,只是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道:“虽然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你这个见面礼送的也未免大了些嘛!”
“我想,当拳头挥在你英俊的脸颊上才能算作是真正的大礼,不是吗?” 龚季飏笑得很是邪恶,迷人的桃花眼此时此刻特着男性独有的魅力。
皇甫彦爵故意深叹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个丫头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如果一开始就让她知道我就是皇甫彦爵,她非得当场把我给血放了,那个丫头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你知道我在港大第一次算是真正认识她时,她在做什么吗?”
龚季飏一脸挑眉,大手一松,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她那个野丫头,除了调皮捣蛋还能说什么?”
皇甫彦爵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他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道:“调皮捣蛋呢,是分很多种的,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调皮的女孩子!那天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很多只蟑螂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衣服里倒进去,结果弄得整个礼堂蟑螂乱爬。那个场面简直是太壮观了”
龚季飏喝了一口茶水,听到这段一下子“噗”地喷了出来。心想:老天,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一点女孩子的规矩都没有,竟然喜欢玩那么恶心人的东西!
“震惊了吧?我当时在台上也在感叹这个时代变化的神速,所以她骂我时,我哪敢正大光明承认我的身份。要是被她知道,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更恶心人的招数来对付我,说不准会让我吃下一整只死老鼠……”皇甫彦爵说到这里,竟然浑身打了个寒战!
“不会想要冒充我一辈子吧?拜托,老兄,我可是要娶妻生子的。”龚季飏怪叫了一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之我在香港的日子也不会很长!”皇甫彦爵轻叹一口气,想到不久后就要离开香港,心中竟然有着淡淡的失落。
“走一步看一步?啧啧,这不像你的作风!”龚季飏眼尖地发现他眸尖的那一抹逝去的黯然,唇边勾起笑意。
皇甫彦爵只是淡淡一笑:“呵呵,说到底,她只是个丫头而已!”他似乎在说服自己一样。
龚季飏不做任何回应,自顾自地沏着茶。
“的确是个小丫头,在我眼里,还是个单纯的丫头。今天连翘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此话何解?”皇甫彦爵品了一下茶淡淡地问道。
“校园里今天出事了!”
“出事了!”皇甫彦爵几乎是忙了一天的会议,压根儿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的事情。
“没错!”龚季飏点点头“死者是跳楼身亡。不过很奇怪的是,校方既然禁止尸体外放,而是要求停放在地下室三天!”
“这的确很奇怪,这种要求很不合理!”皇甫彦爵想也没想便说了一句。
“更奇怪的是,警方居然同意了!”龚季飏笑得很是怪异怪。
“哦?”皇甫挑了一下眉毛,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龚季飏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对于死者的死因和身份,我一直觉得很是蹊跷,本来想趁着学生们都在用晚餐的时间去调查一番,没想到却在地下室遇上了那个冒失的丫头。这个丫头也真是的,想去冒险就胆子大一些嘛,结果被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
“什么意思?她被谁吓得魂飞魄散?”皇甫的手微颤了一下,连忙问道。龚季飏笑得很是邪魅,悠哉的说了句:“尸体。”“还有,”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皇甫差点儿被茶水呛到,原本暗如深海的眸子瞬间瞪大:“你疯了,连翘只是个姑娘家,你没事吓她做什么?”
龚季飏淡然一笑,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人即使城府再深,也会有被人看穿那天的,正如皇甫彦爵,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思便被龚季飏看穿了。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四大财阀那三个人的心思他是了如指掌,就连最细微的心思变化也能察觉?
让皇甫这个家伙能够正视自己的感情着实是一件难事。想想看,连翘那个丫头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原本他就本着拒绝的态度,一口拒绝了这门亲事。而今,他却开始心系这个女孩子……所以,作为他的挚友,龚季飏一定会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为他“雪上加霜”,哦,不,应该说是“雪中送炭”!
龚季飏挑着眉,指了指皇甫:“人都说女生外向,我看这句话不尽然,应该是男生外向才对。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埋怨兄弟了!其实,比起尸体来讲,她是被我吓到了”。
皇甫眼中窜出一丝疑惑:“不明白你的意思!”
龚季飏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当我进入地下室时,就看到连翘在那个房间里,这个丫头想必被尸体的样子吓坏了,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还是我拉着她一起跑出了地下室!”
皇甫彦爵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他才将下巴合上:“只是一具尸体,有什么好怕的?”
“尸体倒是没什么,只是死者的样子的确吓人,确切说来,更像个实验品!”
“实验品?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相离奇,死因离奇,我注意了一下尸体的脸,像是用什么化学药剂进行过腐蚀一样。想想看,如果只是单纯的跳楼身亡,死者的脸不应该是这样的。”龚季飏认真地分析道。
皇甫彦爵沉默,低头陷入了思考,良久,他才抬头问道:“那连翘怎么会被你吓到?”
龚季飏哈哈大笑:“那丫头真逗,在尸体面前吓得腿都软了。我只想跟她打个招呼而已,没想到却吓得她哇哇大叫。想想今晚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我知道被整的原因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皇甫彦爵紧张地问道。
龚季飏撇了一下嘴:“放心吧,暂时没有供出你的罪行来!”皇甫松了一口气,随即一下想到了龚季飏的话,连忙警觉地问道:“你的,暂时,是什么意思?”
“嘿嘿,”龚季飏缓缓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将头顶的灯光遮住大半,他笑得很是邪恶,慢条斯理的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喽!”
皇甫彦爵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