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妖婆设巧计 害人命挑事端
信是凌月华所写。
大意是说,她已为师兄安排好一切,此时不便相见。请师兄放心在此吃住。
客栈当中三教九流,要低调行事。有事可找掌柜。
冰峰对众人说道:“害我们乱猜一通。
原来是师妹想得周全,早为我们安排好这一切。”
纤歌忙问道:“哪里来的师妹?”
冰峰就将上次相遇之事又讲述一番。
又特别叮嘱虎子、三秋和九月,没事不要乱跑。
由于次日武林盛会就要开始,提醒众人要早一点歇息。
二更时分。
马天宇走在大街上,手摇折扇,哼着小曲,与几个家丁刚从酒楼喝完花酒回来。
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飞身而过,顺手把马天宇的扇子抢了过去。
马天宇急了,大着舌头,迷迷瞪瞪地喊道:“你个小毛贼,敢,敢抢本大爷的东西,真是活腻了。给,给我追!”
黑影飞快,在前边跑跑停停,众人在后边拼命追赶。
跑来跑去,黑影进了客栈。
马天宇一见,说道:“这不是咱们住的院子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今天就算翻他个底儿朝天,也得把人给我搜出来。”
黑影闪身上了二楼。
待几人追到二楼一看,人没了,只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处留下一个物件。
马天宇走过去拾起一看,正是自己被抢的那把扇子。心中大怒,借着酒劲,哐当一下把门踹开。
室内一缕幽香。
屏风后面,一个大木桶,水面荡漾,漂动的花瓣上下起伏。
木桶前,稳稳地站立一女子。
此女身裹素色浴袍,面容清秀,香肩微露,颈白如雪,一头秀发披肩,发稍正向下滴着水珠,仿若出水芙蓉。
马天宇一见,惊呆了。
这位公子爷整日里花天酒地,出入胭脂柳巷,阅女无数。
但今见眼前的女子与别人不同,是那么的清新脱俗,那样的容貌俊美,说是天女下凡也不为过。
一眼过后,就觉得以前上手的全是些庸脂俗粉,如果不与这位女子一亲芳泽,自己这辈子算是白活一回。
马天宇此刻酒劲上来,欲火上头。再说,这样的场景也早就司空见惯了。
一时间也忘了扇子一事,淫笑着,抬腿就向屋里走。
女子正是武纤歌。
只见她冷冷一笑,双臂向前一伸,宽大的浴袍从身上脱落。
马天宇正想着接下来的好事时,浴袍却如一把利剑向他前胸袭来。
眼前的春光无限美,但也是他在世为人所见的最后一幕场景。
“哐”的一声,马天宇撞破房门向后飞去,把门外的随从也接连撞倒,二楼的三根栏杆折断,仰面朝天摔了下去。
也该着这小子倒霉。暗中一股力量推着这小子跌向柜台,后脑结结实实撞到了桌角。
人“啪”的一声摔到地上,便没了动静。
家丁上前一看吓个半死,马天宇竟一命呜呼。
楼梯脚的黑暗处,苗老太婆嘿嘿一笑。
见事已达成,飞身就走。
住店的客人听到声响,纷纷披衣开门观望。
冰峰众人更是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
见纤歌屋内房门破损。武纤歌裹着浴袍,正蹲在木桶边,呜呜呜的大哭。
冰峰心痛不已,但一时也不好上前搀扶。
三秋和九月见状,连忙把她扶起,来到内屋换上了衣服。
冰峰着急地上前问道:”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纤歌芳魂未定,抽泣道:“我正在屋中洗澡。
一个男人浑身酒气,突然就闯了进来。
我让他出去他也不走,还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一时情急,起身推了他一把。
谁曾想地面湿滑,他一不留神没有站稳。撞破房门,从二楼跌落下去。
三秋向楼下看了看说道:”这人不是白天的那个纨绔子弟吗?”
冰峰心里一惊,暗道不好。
“这无端的怎就生出了是非。出了人命本来就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何况这是昆仑派掌门的儿子。”
铁如来在旁边哼了一声,说道:
“许是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老天也看不惯,将其收了去。
关咱鸟事,死了倒是清静。”
突然间,楼下一阵哭声。
马万春双手把儿子的尸体紧紧搂在怀中,放声痛哭道:“都怪为父没有看好你,平时疏于管教。让你遭受这无妄之灾。”
老侠客中年得子,视作珍宝。平时打不得,骂不得,要啥给啥。
如此教育,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纵子如杀子。
把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培养成了花花公子。
马万春见二楼栏杆破损。便把身子一纵,跳了上来。
武纤歌正在一边哭,一边诉说着事情经过。
即使啥也不说,一见这场景,老侠客也就猜出了大概。
悲愤交加之际,只恨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死得也忒不光彩些。
随即双手抱拳,含着眼泪,冲着众人一拱手道:“犬子无礼,全怪我管教无方。
干出这等丑事,我代其向姑娘赔罪。
人已身故,还望姑娘原谅。”
武纤哥看也不看,转过脸去。
冰峰尽管生气,但也耐着性子,说道:“马掌门也不必自责,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活人不跟死人计较,传将出去也不光彩,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马万春还算是明事理的人,抱了抱拳,转身退了出去。
此刻,客栈掌柜的,还有一众伙计也都赶了过来。
一边劝回围观的住客,一边安慰着心情悲痛的苦主。
客栈掌柜派人帮忙收拾马天宇的身后事不提。
马万春把跟随儿子的随从叫到了身边,详详细细的问了当时情况。
当听到马天宇是为捉贼才闯到姑娘的寝室时,便心生疑虑。
他再次来到马天宇的尸体前检查伤势,发现除了后脑有明显的外伤,胸前竟还有一大片青紫。肋骨几乎全部断裂。
很显然,从二楼跌落是无法造成如此严重的冲击和伤害。
想到此,马万春胡须乍起,怒目横眉。
这个儿子虽然平时品行不端,对父母还算孝顺。看来这次却是错怪了他。
明显是捉贼的过程,反被贼人所害。
越想越是难过,丧子之痛已经占据了全部身心,哪还顾得了其它?
随即再次飞身跃起,上了二楼。
来到纤哥的门外,厉声喝道:
“姑娘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敢做还不敢为吗?
盗抢别人财物不成,就痛下杀手,心肠也未免太歹毒些了吧!
请出来一见吧!”
岳冰峰从屋内踱步出来,说道:“马掌门刚刚痛失爱子,心情可以理解。
但令公子所做之事令人不耻,怪不得我们。
刚才我已说过,人既然已经死了,一切就都算了吧。
难不成还想泼些脏水,挑起事端。”
马万春见岳冰峰气质不凡,便问道:“公子是何人?
与屋内那位姑娘又是何关系?”
冰峰答道:“我岳冰峰师从姑射山云海寺北辰长老。
屋内的那位姑娘是我的,啊,我的,我的表妹。”
马万春道:“冰峰公子,言语间吞吞吐吐。
还一再维护这位女子,想必不只是表妹这般简单吧!
北辰大师一世英名,想不到徒弟竟是这般龌龊。“
话说到此,岳冰峰不禁心头火起。
自打古镇地穴出来,冰峰与纤歌的感情就日渐升温。
每天除了睡觉,相互之间的身影都离不开对方的视野。
众人看着他俩的暧昧关系,感觉非常好笑,但也并不挑明,反而有意暗中促成。
如今马万春将这般纯洁美好的男女关系,说的如此不堪,怎能不令岳少侠震怒。
冰峰一改之前的态度,冷冷说道:“如此说来,倒成了我们的不是。
马掌门想要如何解决,你说吧,我们接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