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场初见
“三皇子和顾将军也来了，往马场去了”
“顾将军刚从嘉兴清匪回来，有几个月未曾见到了，今日可要好好看看”
“瞧瞧你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矜持”
“莫要说我，你不去看吗”
“那自然要的”
几个世家小姐叽叽喳喳，从他们身边经过，一脸欢喜的谈论着今日之行的目的，直奔马场而去。
“璟儿妹妹，走，带你看看京都顶好的少年们”
万妮不再搭理刘缨，牵起璟儿的手就往马场走去。
“万妮，我可告诉你，咱俩可是有婚约在身的，除了我，你哪个儿郎也不准看”，刘缨在后面气的跳脚。
马场上，似乎在举行着某项运动，少男少女们骑在马上，迎着风，挥动着手上的马杆，恣意玩耍、大声言语，好不自由，马场上尘土飞扬，太阳高悬，虽是晚秋，但却是温柔的风。
璟儿一眼便看到了此刻站在看马台上的少年，少年约莫二十出头，头戴紫金冠，面容白皙，身姿挺拔，宽肩细腰，穿一深紫色长衫，显得极为高贵，远远的看不清上面绣着什么样的花纹，只觉得复杂，配黑色腰带，映衬着他少年翩翩，却又不失沉稳之气。
饶是她在现代见过众多男明星，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真的帅”。
“万姐姐，那位就是三皇子么”
她用胳膊碰了碰万妮，万妮正忙着和各家小姐们social，顺着璟儿的方向看过去，摇了摇头：
“不是，那便是刚刚他们说的顾将军，坐在顾将军下方的，是三皇子”
璟儿震惊，心想自己要是三皇子，定不跟他一起玩，都把自己比下去了。
皇子们天生自带贵气，在这位顾将军跟前都失了颜色，整个马场，有这么多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但他的光芒却耀眼到只能看得到他。
听到笑声传来，璟儿将目光移过去，停留在看台上。
那是看马台的对面，上面站满了穿红挂绿的姑娘，有人凭栏而站，有人冲着马场挥手，有人用扇子捂嘴说笑，有人笑意盈盈，但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顾将军的方向。
璟儿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这些世家姑娘们，在男色面前，也没有什么矜持，和现代的追星人一样，自古至今，追星的套路都是一样的。
“哟，六妹妹，莫不是在看顾将军，竟这样认真”
刻薄中带着鄙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自五姐姐，她是很想和这位姐姐和平共处，但奈何对方非要在嘴上战胜她几句。
她回头冲着刘姒儿微笑着行礼，不接茬也不反驳，转头走向了马场处的宾客落脚处，这是她的策略，惹不起就躲。
宾客处依然喧哗，有较多公子小姐们聚堆，不知道在叽叽喳喳些什么。
璟儿举起扇子挡住阳光，看向马场，她在乡下闲来无事，也在玩伴的指导下学了一些马术，此时此景，倒叫她有些想念了。
“原来你在此处清闲，走，璟儿妹妹，陪我上场厮杀一场，今日的彩头是一对蓝田玉佩，咱们把它赢下来，作为你我姐妹的结拜之礼如何？”
万妮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骑马装，头发也束了起来，正得意洋洋地向她走来，英姿飒爽，好不爽朗。
“万姐姐，我可不善马术”
她说真的，她这三脚猫功夫，不是装的，是真不太行，万一受伤了，凭她在刘府的地位，没人给她疗伤她不得等死。
万妮正在兴头上，自然由不得她拒绝，好说歹说，千方百计的让璟儿相信，她只是上场凑个人头，打好打坏都不重要，况且她所有的小姐妹都已加入了，但还是凑不够一队人，她实在是没辙了，求求璟儿帮帮她。
“那来吧，我要受伤了，你可要照顾好我”，璟儿认真的看向万妮。
“哈哈哈，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受伤”，万妮开怀大笑，给了璟儿一个脑瓜崩。
璟儿瞬间觉得万妮要是个男儿郎，她一定会爱上她的。
比赛规则很简单，一炷香时间内，十人一组，分为红蓝方，谁的马球打入对方的框里次数多，谁就赢了。
对面队伍也是一队姑娘，据万妮说领头的是海宁郡主，一个她从小就讨厌的女人，一定要赢了她，挫挫她的锐气。
怪不得万妮要拉着她上场，毕竟京都的姑娘们，个个柔弱，能凑出来这么多会骑马，不嫌马场尘土飞扬，且不需要在众多世家公子面前维持淑女形象的姑娘，也挺难的。
就比如她的嫡亲姐姐，绝不会穿着她的新裙子踏入马场半步。
她理解了规则，发现球类运动还真是大同小异，幸好，刘璟儿没见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虽然自己体育能力一般，马骑得也一般，但她这么多年赛事看下来，套路懂得还是很多的。
迅速召集了万妮的姐妹团，跟她们简单介绍了战术，看着她们似懂非懂的眼神，刘璟儿突然有些累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你们，严防死守好对面的那个骑黑色大马的就行”
“就是海宁郡主”，万妮虽然也没咋听懂，但看着自家姐妹慷慨激昂的样子，觉得自己不管怎样，气势上赢了，而且赢麻了。
这便是战术了，对于她们这种没什么配合，又不是很会打的人来说，防好对方的球，安排1-2名马术好的适时进球即可，虽不保证能赢，但肯定不会输的太惨。
随着裁判的啰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璟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马给控制住，到底是许久未骑了，有些生疏。
在她和马较劲的时候，对方进了一球。
等她好不容易跟马磨合好的时候，对方又进了一球。
等她好不容易分辨好方位和敌我位置的时候，对方又进了一球。
她险些吐血，不能在墨迹了，得追分。
璟儿驾的一声，夹紧马腹，向中央马群中冲去，快速抢到球，一杆挥起，球笔直的落入对方网中。
“红队一分”
马儿飞奔，璟儿将马杆斜放在肩上，回头向比分扳望去，红色的数字耀眼，她肆意大笑。
一刹那，场上场下的目光皆被吸引。
“璟儿妹妹，你诓我，你打的这样好”，万妮策马追上，嬉笑怒骂。
“万姐姐，认真些”
璟儿笑道，将马头牵引起，马嘶鸣一声在马场尽头停下，拐了个弯，继续向马场中央跑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马上的姑娘却是十分稚嫩，穿的襦裙不是马服，乌黑的长发也未束起，随风飘扬，极度淑女的衣服却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看马台及宾客席中，眼光均被吸引，开始议论纷纷。
海宁郡主不免一惊，这是哪家的姑娘，以前从未见过，她夹紧马腹，握紧了手中的挥杆。
只见璟儿将马控制自如，动作灵活，大声指挥着她队伍中的人左右防护，她和万妮磨合一会后配合的异常顺利，一个负责传球，一个负责射门。
而其他人在她俩的指挥下，要么扰乱对方的步伐，要么做好传球和防守动作，不一会，已经进了四个球了。
眼看落后，海宁郡主急了，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又进了一个球，比分已经拉开了。
璟儿一边挥舞着马杆一边策马向马场边奔去，策马驰骋，风拂过她的头发，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自来了都城，她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日子总是紧绷绷的，她已经快忘了快乐是什么样的，马蹄疾徐，恣意妄为。
“璟儿妹妹，小心”
耳边传来了万妮的惊呼，璟儿来不及反应。
只看到背后不知何时窜出来一位姑娘，贴马疾驰，向自己的马迅速靠近，在与自己并排后，便用力地将马杆挥向她的马。
不好，她们来阴的。
可惜璟儿已做不出防卫举措，马嘶鸣一声，开始发狂地向前奔去。
众人惊呼，璟儿抓马不及，被马一恍，径直被甩下马去，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天旋地转。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很好，这次不死也得是个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