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皇帝可还记得此人?
两日后,太后寿宴。
先皇在位时,最爱花团锦簇,常在最宽敞的宴厅请众人同乐。
每逢此时,先皇都会带上自己的各色美人,让人眼花缭乱。
而新皇派头远不如他父皇。
他加上皇后,他后宫一共只有四朵娇花,有三朵他还碰不得,也是奇事一桩。
礼宫先是一番歌功颂德,盛赞太后德容。
聂弗陵带着皇后率先向太后跪拜祝寿,接着是各位王公大臣。
太后最喜爱的儿子聂明璧今日也在,所以她心中很欣慰。
聂弗陵虽然饮了酒,但他神色依旧清明,坐姿端庄。
群臣见他如此,也都不敢纵情放肆。
聂倾城叹气,三皇兄就是这样,今天是高兴的日子,理应放松。
季蕴惊奇的发现,湘王聂明璧长得与聂弗陵很像。
此人肤色极白,神色温润,颇谦谦君子之风采。
触到她的目光,聂明璧举起酒杯:“陛下,皇后娘娘。”
聂弗陵举杯,神色平淡:“湘王。”
季蕴随他举杯:“湘王殿下。”
看陛下疏离的态度,也没人敢凑趣。
先皇虽好美色,但宽厚平和,臣子们犯了错,他都睁一眼闭一只眼。
聂弗陵与他截然相反,他做太子时手段就极为狠厉,毫不留情的处理了一批目无法纪的大臣,百姓们无不称快,也因此有人畏他恨他。
饶是聂明璧见过无数美人,还是被季蕴给晃了一下眼。
他没想到季将军的女儿会有如此容色,若她一直住洛阳,怕也是无数儿郎心仪的对象。
他从容收回目光,继续与人对饮。
正逢秋景,酒至半酣时,聂弗陵总算发话让众人去园中走动赏景。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离去。
宛若也在席宴上, 但她全程都没有看向过聂弗陵。
南越王还是不满:“你看都不敢看他,是心虚吗?”
宛若正要说话,有宫人说太后前面等着他们。
前方有条溪水,宫人置酒杯于水,做曲水流觞之戏。
那里不止有太后,还有湘王与湘王妃,聂弗陵带着皇后也在。
聂弗陵不由向她看过去。
宛若只是匆匆扫过一眼,很快向他们行礼。
太后对聂弗陵道:“皇帝可还记得此人?”
聂弗陵目光落到宛若身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也不答话。
宛若顿感如芒刺在背,周围人都在看她。
聂弗陵如今高大挺拔,加更俊美,早不是记忆中的故人模样。
太后又对她道:“你是宫中旧人,往日侍奉陛下甚是尽心。这次既来京中,便多住些日子吧,无事进宫陪陪哀家。”
南越王面色一僵,他可不想让宛若频频入宫,谁知会做些什么勾当?
宛若应道:“谢太后厚爱,只是妾想早些回去。”
太后对向南越王:“这便是南越王不体恤王妃了。”
南越王正要说什么,被季蕴开口打断。
“前日本宫曾召见南越王妃,她曾对本宫说过,心中十挂念家中儿女,想早些和南越王回封地,母后还是体恤他们为好。”
她顿了顿,“只要母后不嫌臣媳愚笨,臣媳愿常奉母后膝前。”
太后闻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湘王笑道:“皇后殊丽端庄,母后自然喜爱,儿臣为母亲开心。”
太后笑着对他道:“你呀,就会哄哀家。”
季蕴轻轻握住聂弗陵的手。
“我与陛下去前面走走。南越王,南越王妃,你们也随意,这园中景色不错。”
说置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去。
太后心中轻笑,皇后到底还是生气了。
宛若松了口气,她目光复杂的看向季蕴离去的背影。
宫宴后,聂弗陵回到乾元殿。
对于宛若,他有几分愧疚,这些年他也没帮过她什么。
今日一见,宛若过得似乎不错,如此他也安心了。
秋汛泛滥,南部几郡都受灾,一连几日,他忙于国事,没有去过长乐宫。
季蕴不禁有几分委屈,但她也不想主动去看他,想起他就烦。
郑嬷嬷岂会不看她的心思。
“娘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计较什么。”
季蕴想,过去什么,看聂弗陵的样子,分明是在意的。
她本来是准备了一幅绣品,如今情形下,也不想给他了。
临近月圆之夜,聂弗陵来长乐宫。
季蕴对他淡淡的,他也不以为意,自己这几日是冷落她了。
就寝时,季蕴去脱他的衣服,他抓住她的手:“别闹。”
“我是陛下的妻子,这是你的职责。”
说着她着强行去亲他,她觉得他今天身上很香。
聂弗陵由着她亲了一会儿,慢慢的也回亲她。
但是最后一步时,他还是停下来。
“不可,后日是秋祭,要行祭天之礼。”
季蕴不解的看着他:“跟此事有何关系?”
“祭天前三日,要日日沐浴更衣,焚香禁欲。”
季蕴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个规矩。
她翻身:“那陛下今日还来妾这里做什么。”
聂弗陵抱住她:“想你了。”
他这几日都没来,心里莫名有点不安。
季蕴想了想,她认真问道:“陛下,若妾有一日离你,你当如何?”
聂弗陵猛然一惊:“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