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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许叫,叫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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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季蕴带回来的几大箱珠宝与各色补品,季氏父子惊呆了。

    “你,你这是将陛下的私库搬回来了?陛下知道这事吗?”

    “父亲,哥哥,你们喜欢什么,自己拿。尤其是父亲,这些补药都是给你的。”

    季父急得跺脚:“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大补。你跟我实话实说,是陛下让你回来的吗?”

    “我出宫时,派人告诉他了,他当然知道。”

    她出宫时正在气头上,回娘家可以,但是家里没多少钱财。

    她看到满库房的宝物,就收拾了大半出来。

    万一聂弗陵真不要她了,她好歹还有些财物,钱和男人,总得落一样吧。

    郑嬷嬷当时极力阻止她,但是一众侍从还是听皇后的。搬物品的搬物品,准备车驾的准备车驾。

    收拾好后,郑嬷嬷见实在阻止不得,便跑去找了聂弗陵,他这会儿也该知道了。

    季琅之喜不自胜:“妹妹,我真的能拿吗?”

    “尽管拿,二哥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她指着一箱银子:“做皇后俸禄挺多的,这些现钱你拿去用。”

    季琅之前所未有觉得,自己真有个好妹妹,同僚们诚不欺他。

    当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

    在哥哥与父亲面前,季蕴暂时忘记了烦心事,胃口大开。

    红袖在宫里多年,这次来到季府,季氏父子待她亲切和蔼,比在宫中被郑嬷嬷耳提面命强多了,她也很开心。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当郑嬷嬷气喘吁吁告诉聂弗陵,皇后收拾物品回娘家了,他心中顿觉不妙。

    晚上,他躺在长乐宫季蕴的床上,手里握着一根螺黛,强烈的寂寞感油然而生,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最近的贡品除了物品,还有美人。

    看着风情各异的美人,他更忧愁,如果他此时去宠幸她们,皇后大概能在娘家住一辈子不理他。

    但他是皇帝,为何做什么都要先考虑皇后呢?难自己真的惧内?

    季琅之消息灵通,他得知有官员进献美人,马上告诉了自己妹妹。

    季蕴只是冷着脸,约了青辞去洛水游玩,她有钱有闲,还怕日子过得不好吗?

    傍晚,两人纵马而归,季蕴让青辞在前厅等候,她要回屋去换件衣服。

    刚一进屋,她就被人抱住,刚想呼喊,嘴也被捂住,随之而来的一阵热切的亲吻。

    青辞想着大家都是女子,季蕴换衣服不必背着她,季蕴前脚刚走,后脚她便跟了过去。

    到了屋前,门关着,里面传来季蕴气极的声音:“放开我!登徒子!”

    青辞一惊,随手在院中抄起一根木棍。

    推开门后,果然有一个高挑的男子,正抱着季蕴往床榻上带,但因季蕴奋力挣扎,他所行并不顺利。

    听到门响,男子松开季蕴一些。

    青辞奋力朝他打去,那人大概想不到青辞会打他,呆愣间,肩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季蕴不可思议的看着青辞,眼神中带点崇拜。

    啊,青辞真是样样都行!她不仅什么都懂,还能骂街,还敢打皇帝。

    接收到好友赞赏的眼神,青辞豪气顿生:“阿蕴,有我在,这登徒子跑不了!”

    登徒子冷漠看着她,别说,他长得真好,气质卓然,颇有高山玉树之姿。

    青辞暗道可惜,卿本佳人,何以为贼!敢冒犯皇后,多少条命也不够他活啊。

    她跃跃欲试:“我们先把他的脸划花,再挑断手筋脚筋。”

    季蕴急忙摆手:“不,不不,青辞你听我说”

    “放心,我割了他的舌头,这事绝不会传出去,对,再把他阉了。”

    聂弗陵闻言又羞又气,皇后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季蕴也听不下去了,陛下不能阉!

    她冲上前握住青辞的手:“这事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我让车夫送你回家,你在家待着,我回头再寻你。”

    她拼命的朝青辞眨眼,又用口型无声道:“陛下,陛下。”

    青辞如被雷劈,敢情是皇帝?两人刚才那是情趣?

    很快,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啊,我看他不像坏人,或许只是太仰慕你。古有抱背之欢,你也学着大度些,我先告辞。”

    说着,她同手同脚的走出房门,回头看看,又贴心的为他们关上门。

    看着好友溜走,季蕴松了口气。

    聂弗陵恨道:“好啊,你有个肯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

    季蕴反讽:“谁让你正经人不做,非得做轻薄登徒子!”

    他叹道:“你生气了?朕送你的礼物都被搬空了。”

    她辩解道:“哪有搬空,我还留了小半没带出来呢。”

    她是有心全部带走,但是心里终究是舍不得做太绝,留点物品,还有借口溜回去。

    聂弗陵伸手摸她下巴:“这几日你似乎过得挺好,胖了点。”

    季蕴拍开他的手:“胖就胖!怎么,新美人十分窈窕?”

    他低声道:“窈窕,可我不喜欢。”

    岂止窈窕,丰膄者也有,但他根本没心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不说话。

    季蕴上前揪住他:“你这贼人,肯给我睡吗,让我开心一回?”

    他点头。

    季蕴更生气了:“你应该拒绝,然后我捂住你的嘴,你再拼命反抗”

    聂弗陵忍着笑,任由季蕴将他压在床榻上。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叫,叫就杀了你。”

    两人多日未亲近,这次都格外投入沉迷。

    事毕,季蕴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看着一脸神清气爽的人,有些不高兴:“这事明明是我强迫你的,但你好像更快活,凭什么?”

    “好了,别计较这个,以后我让着你,好不好?”

    “咱们还有以后?陛下前些日子一直拒绝我,难道不是厌倦?”

    他抱住她:“哪有厌倦,你不是怕生孩子吗?我不敢碰你,你那天的样子吓到我了。”

    季蕴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个,她只顾着生气了,当时就该多嘴问问。

    她坚定道:“如今不怕了,我要生皇子,继承皇位。”

    聂弗陵温柔道:“好。”

    “你得把江山治理好,将来交给我们孩子。”

    “依你所言。”

    她满意了。

    此次聂弗陵是悄悄出宫,到了季府,他让季氏父子别声张,他在皇后房中等着即可。

    看到生机勃勃的美丽女子,他恍然又回到了北邙山初见她时。

    他忍不住去抱她,哪知为此挨了一闷棍,虽然不太疼,但他感到了侮辱。

    想到这里,他让季蕴看他的肩膀,是青了一块。

    季蕴轻揉他肩膀,又呼呼吹几口气。

    她敷衍道:“好了,没伤到什么。这事过去了,不许为难她!”

    聂弗陵倒不会去为难青辞,她也是为了保护季蕴。

    得知青辞是太学博士之女,又无婚约时,他忽然有了主意。

    “你觉得萧连江怎么样,他也没有婚约。”

    他总觉得皇后看萧连江的眼神与别人不同。

    虽然他知道皇后心里只爱他,但多少仍有点介意。

    上次皇后还为萧连江求情,免了他笞打之刑。

    “萧连江?你是想——”

    “我觉得他与李青辞合适,你以为如何?”

    虽然季蕴没觉得李青辞与萧连江哪里合适,但还是答应问下青辞的意见。

    晚饭是让人悄悄送到房中的,聂弗陵要是去前厅吃饭,季府还得费心招待他。

    再说他只想陪季蕴,如果岳父和小舅子也在场,他还得分神应付他们。

    季蕴不停的给他挟菜:“多吃点,你都清减了,政务再忙,也得加餐饭。”

    他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确实好吃,尤其还是皇后亲自给他挟的。

    就寝前,季蕴在床头看到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螺黛。

    她扑哧一笑:“陛下,你竟也用螺黛?可你眉毛乌黑浓密,无需再画。”

    他夺过螺黛:“带来给你画,过来。”

    他小心的为她画眉,季蕴是远山眉,配上她长长的睫毛,十分好看。

    画好后,季蕴看着镜中的自己:“你画得真好,可是睡觉时弄花了怎么办?”

    “无事,明早再为你画。”

    次日早上,两人要回宫了,季氏父子亲自将两人送上马车。

    季琅之欲言又止:“妹妹,你的眉毛是不是画得太浓了,而且,两边好像还不一样。”

    季蕴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最近时兴的。”

    季琅之似信非信,最近时兴不对称之美?

    “对了,我的钱没带走,你随意花,但得给我留一点。”

    她本想将财物都带回宫中,但聂弗陵说不用带,他会再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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