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裂缝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我要见文总。”
高祥堵在走廊门外,彬彬有礼道:“云老师,文总不方便见你,而且她现在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你,毕竟你这个人一直狂妄自大,自作主张,从未把她放在眼里,文总早就对你失望透顶,何况你又加害娇娇,往她的心尖上戳,这谁受得了,如果文总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是间接杀人犯哪。”
云飞朝里望了一眼,房间门口赫然站立着几个穿着黑制服的保镖。
“闪开,我有事汇报。”云飞往里冲。
却被几个保镖拦了回来。
高祥冷漠的笑着,转身离去,黑色皮鞋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内回响。
那一刻,孤立、无助又一次袭遍全身。
他眼睁睁的看着风暴袭来,却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寂寞无助的时间里煎熬,等待黎明的曙光。
无形的压力让人几乎窒息。
如果被炒作为劣迹艺人,有可能遭遇封杀,前期的影视剧播出受阻,代言将会停止,而他,将面临着天价赔偿,一夜回到解放前。
辛儿除了正常上课,推掉了一切活动。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陪伴。
她怕他胡思乱想,压力过大,带着他往周边走走,看看晚霞地平线,看天上云卷云舒,去成群结队的天鹅,看林里的红叶,散散心,说着宽慰的话。
或者,什么也不说,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给他煮开胃的饭菜,一起品尝可口的点心。
或者弹首曲子,晒晒太阳。
在午后的温暖时光,读一本经典小说,喝着刚煮的咖啡。
“辛儿,有你,真好。”
案件调查还在进行,只是进展不大,炸弹来源不明,缺乏重大线索。
舆论仍在发酵。
大宇脱离了危险期,在医院养着。
娇娇寸步不离的陪伴着。
云飞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扑克,只有这样,才能分散些精力。
恍惚中,他听见辛儿在阳台上打着电话,她压低着声音——她很少避着他接电话。
“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好。”
趁着辛儿换衣服的间隙,他瞄了一眼通话记录,是陆奕霖的电话。
一颗不安的心紧张起来。
“你去哪了?”看到辛儿回来,他故意问道。
“去学校拿了几本书。”
“哦。”
辛儿还是和往常一样。
只是,和陆奕霖的电话频繁起来。
直到,那天,他悄悄地跟在后面。
而他和她,在约会。
云飞的脑子一片混乱。
辛儿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遍遍的说服自己。
他踉踉跄跄的走回家。
冰凉的拳头打在生硬的墙上。
直到,鲜红的血滴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他打开电视,静静地等待。
他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辛儿轻快的脚步,推开了门,手里提着饭盒。
还是熟悉柔软的声音:“饿了吧,我给你捎了蛋卷、香煎牛肉,还有鸡尾虾、水果沙拉。”
说着,走到他面前,挨着坐了下来。
嘴巴贴到了脸上,“怎么,我不在家,你又不高兴了?”
“来,吃点东西。”
辛儿麻利的拆着包装盒。
“你刚才去哪了?”
辛儿的手顿住了,迟疑地看了一眼云飞,随即平静的说道:“还是学校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我过去处理了一下。”
说着,给过去一双筷子。
云飞的脸煞白。
他的天使,他的幸福源泉,他的一尘不染,连说谎的技术都提高了不少。
“你还是真会演呢。”
云飞极其厌恶的推开辛儿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往阳台上走去。
辛儿一下子愣在原地。
看来他都知道了。
自知理亏,小声解释着:“我是去见了陆奕霖,请他帮帮我们,怕你误会就没告诉你。”
“谁稀罕他的帮忙?”云飞怒喝着,咆哮起来,刀子般的语言一下子砸了下来:
“你是不是找个借口,和他旧情复燃。”
“他可是痴情的很呢,一直在等着你。”
“可不嘛,他这条船不错呀,前程似锦,还稳稳当当,哪像我,起起伏伏,跌跌撞撞,一会儿阳光灿烂亮人眼,一会儿狂风骤雨昏天暗地,他才是你的良配,不是吗?”
“你还可以选择,这是你的自由,林辛儿,你没有错,你从来就没有错。”
“你是那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我只是一个演员,一个艺人,职业很不稳定,说不定哪天就失业了。你走了也好,我一个人干干净净,谁也不拖累。”
看着云飞哭笑不得的模样,辛儿的心如刀扎一般。
“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真的是求他帮你的。”辛儿的泪水布满脸颊。
“哼,我们可是情敌,他会帮我?不用你摇尾乞怜的求他,我丢不起这人。”
“你找他可以呀,林辛儿,咱们明天就可以办离婚,我给你自由,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责,觉得对不起我,反正都是事先说好的,财产,一人一半,想拿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一个人,无所谓。现在给你正好,省得到时候我破产了,身无分文,也连累你什么都落不着。”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被摔得稀碎,吓得辛儿一哆嗦。
“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云飞噼里啪啦的发泄了一阵,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仰起脖子,灌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出神。
房间内冷的似冰窟。
二人谁也不说话。
辛儿蜷缩着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鼻子抽搐着。
辛儿无比委屈,蜷缩着,嘤嘤惙惙的哭着,泪水打湿了胸前一大片。
她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去找的陆奕霖。
她清晰地记得,陆奕霖那复杂的眼神,有傲气,有失落,有茫然
“你让我帮他?”二人许久未见,陆奕霖也未料到。
“ 你是律师,在律师界朋友多,我只能来找你。”辛儿有些卑微的求着,“他现在很痛苦,能不能想想办法,我真的很无助”
“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可这种无聊的伤害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承受。我承以前受过,所以想减少它的危害。”
“凭什么帮他,是他把你夺走的,给我个理由。”
“我可以付钱,多少都行,你说了算。”
“和我谈钱有意义吗?”
“那你想怎么样?”
陆奕霖摸索着咖啡杯,一双手有点颤抖,空气近乎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