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从未爱过你
伴随着“啊”的一声,陆停止了侵袭,像一只发情的猛兽慢慢的颓坐了下来,伸手摸了一下脖颈,手上竟有一丝血迹。
辛儿惊慌的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瑟瑟的坐在床头,无比惊恐得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可怜的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看着辛儿从未有过的惊吓模样,陆的心不禁柔软起来:“辛儿,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考虑。我们的婚事必须要老爷子同意,我们在y大的将来也离不开他的扶持。”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辛儿冷冷的道,用衣袖擦了擦嘴,整了整衣领,难过的欲起身离去。
“怎么和你无关,你知道吗?没有资源和背景,哪来的案源?没有老爷子的关系和人脉,单凭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博士,凭什么破格提拔?还有这次学术交流,你们院里那么多老资格的教授没参加,凭什么你能来,还不是我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去找的廖院长。”
辛儿怔了一下,心里一惊,身心又一次冰凉了下来。
陆冷冷的嘲讽道:“单纯的象牙塔里是培养不了经世之才的,只有大树的托举和庇佑你才有用武之地,否则,终其一生只能自命清高,做一辈子的井底之蛙。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受了什么蛊惑?没事跑到娱乐圈那个鱼龙混杂之地干什么吗?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难不成你还妄想着那个云飞 会娶你?戏子薄情,你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新鲜,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给你可靠的安稳的未来,我才配做你的丈夫。”
陆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诉说,似乎有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辛儿真的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有天赋,肯努力,渴望成功,一身骄傲,永不服输,我们才是良配,是你我的左右手,是志同道合并肩作战之人。”
“你错了,我和你不一样。而且,我也从未爱过你。”良久,辛儿一字一顿的说着,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这个人,她再也不想见第二面。
接下来的几天,陆明显的感觉到了辛儿的疏离和冷漠,自觉地和辛儿保持着距离,外人也不甚在意,倒也没看出什么。
陆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教授们面前虚心、周到、谦恭,里里外外的应付着一应杂事。
学术交流按照预定的日期圆满结束。
8月23日,云飞早早的安排大宇接机。
一下飞机,大宇便在人群中发现了辛儿一行,朝着师傅用力的挥手,辛儿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师傅,你这一走,我们大家都很想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大宇一把接过行李箱,欢快的像只兔子。
“咦,那个陆老师呢?和我们一起吗?”因和陆顺路,礼貌一下还是必须的,大宇张望着,看到陆和一个老教授搭肩而行,愉快的边说边走。
“不用了,我们走吧。”辛儿头也不抬,径直往出站口走去。
出了出站口,辛儿停下了脚步,“大宇,你稍等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好咧。我在前边柱子下等你。”
可过了一刻钟,迟迟不见师父出来。
安全起见,大宇忍不住打过去电话。
“大宇,对不起,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没事的,你们放心。挂了。”
“师傅,你去哪?”
出租车里,辛儿关了电话,默默的看着窗外。
“老板,不好了,师傅她又不知所踪了。”电话里大宇焦急万分。
“什么,你怎么搞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腿长在她身上,我也没办法呀。”
“和姓陆那小子一起走了?”电话里的云飞明显的担忧和不安。
“没有,他和另外一个老师回去了,看样子不像两人约好了私奔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你。”
“那现在怎么办?会不会去学校呢?”
“刚才她有什么异常吗?”
“那倒没有,不过师傅的宝贝资料和电脑都在这行李箱里,回学校也应该带上呀?”
“你先回来,让我静一静。”
云飞打了几个电话,果然关机了,懊恼着,用力的捶打着墙面,心里的不安和担忧蔓延开来。
他静静地踱到窗前,内心里翻腾着,五味杂陈。
许久,他拿起电话:“大宇,跟我去一个地方。”
w市,陵园,天阴沉着。
一个女孩,双手抱膝,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墓碑上那张亲切慈爱的面容,崩了几天的神经,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呜呜的哭声在寂静的陵园显得格外凄凉。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呀?你的辛儿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我要做到最好的,要争取到最好的,因为除了年迈的外婆,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可为什么,我竭尽全力,还要依靠他人的臂膀,换来的只有嘲讽,还有羞辱,为什么呀?”
“除了外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妈妈,我累了,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撇下我呀。我好孤独啊,妈妈。”
辛儿回忆着妈妈的音容笑貌,伤痛袭遍全身,母亲的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慢慢的化为泡影,随后便是继母那张阴沉冷酷的面孔。
她清晰的记得:
母亲走的那一年,有一次,下大雨,别的孩子都先后被父母接回了家,母亲不在了,父亲常年出差,那她呢?会来接我吗?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雨却没有消停的意思,她谢绝了班主任的好意,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一把大伞的出现,一个温暖的怀抱,可终究希望变成失望,她把书包举过头顶,冲进了雨雾。
当一路小跑落汤鸡似的进了家门,她正在和牌友高兴地打麻将。
“呦,下雨了,辛儿一个人跑回来啦,孩子都淋湿了,快去换换衣裳。”隔壁胖婶心疼道。
“是吗?过得真快,天都快黑了。来来来,再来一把。”她瞥了一眼辛儿,又继续到战斗中。
那一年,她十三岁,从此,她的世界再也没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