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接单——人在江湖
趁着案件办理的间隙，辛儿回了趟老家。
外婆在萍姨的陪伴下，生活起居比较规律，血压也比较稳定。
辛儿带着外婆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指标稳定，才让辛儿稍稍放下心来。
“你不用太操心，好长时间没见云飞了，他呀，倒是经常打电话过来。每天拍戏来回奔波，你们要互相多关心关心，这样两个人的心才能走得更近。”
“哦，是吗？他经常打电话？”
“是呀，逢年过节都要问问家里缺什么，我说什么也不缺，还让人寄过来，吃的喝的用的一大堆。我一个老婆子，哪用得着那么多东西。就算是也用，也用不了几天了，还能带到坟墓里不成。”外婆既是怜爱又是心疼。
辛儿渐渐觉得，云飞这人其实也挺好的。
如果他不是在娱乐圈，没有那么多的诱惑和陷阱，没有外界的聒噪，他们倒是恋人一对。
看着外婆满足而欣喜的目光，辛儿也不好说些什么。
想想自己是不是对云飞冷淡了些，就算是做不成夫妻，至少也可以是朋友呀。
她拿起手机，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迟迟没有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看了一眼，是陆奕霖的未接来电。
安置好外婆，辛儿便匆匆赶了回去。
“走，今晚上我的一个哥们请客，说是有个做外贸的大老板，遇上点棘手的事，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捞到大鱼。”电话里陆掩饰不住的兴奋。
宽哥是陆的发小，和汪总有生意上的往来，听说汪总有个案子准备找专业的涉外律师，便真诚的推荐了陆，电话里二人也沟通过，彼此印象不错，今天是正式见面。
包间内，五六个人，先是照例互相介绍、各自吹捧，酒过三巡之后，开始互诉苦衷，甚至破口大骂，谈国际局势，骂贸易壁垒，谴责诸多不公，生意难做。辛儿像个温顺的小绵羊，静静地坐着，插不上话，也无话可说。
宽哥向陆使了个眼色，只要今晚拿下这个汪总，就能拿到案子的代理权，想想光是标的额就诱人不已，而且这类案子以往的案例少，更有挑战性，如果拿下来，自然名利双收，不少大的律所早就蠢蠢欲动，但汪总向来挑剔，做事极有原则，只有看对眼的人才会放心合作。
“你这小子不错，很有我当年的风采，而且我对老师的人品和才能向来钦佩，今天很高兴哦，来干杯。”汪总微醉，话比刚才更多了。
宽哥一看有戏，激动的立马示意，陆忙谦恭道：“哪里，我敬您，您才是外贸界的中流砥柱，是前辈，是老师，我应该向您学习。”
几番回合下来，宽哥和陆轮番上阵，把汪总和陪座的灌的不少。汪总不愧是久经沙场，依然酒意正浓。
宽哥见招架不住，提议道：“不如让我们美丽的林老师给汪总敬一杯。”
辛儿被点到名，不好意思拒绝，周边人又起哄，只得起身，走到汪总旁，“久仰汪总，请多关照，我敬您。”
说着，举起酒杯，刚送到唇边，便有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辛儿抿了一小口，辣的直呛，但强忍着三两口喝完了，众人一看皆知辛儿不会饮酒，但都举手叫好，还有人撺掇着再来一杯。
“谁说林老师不会饮酒，酒场上的女人比男人强多了，那是深不可测。”有人起哄。
辛儿回到座位，五脏六腑翻滚着，一瞬间脸颊绯红，恶心的难受。
陆有些歉意的起身，“林老师真的不会喝酒，来，我替她敬各位。”
“陆老师还真是怜香惜玉。”有人不放弃任何起哄的机会。
“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说实话，原先在电话里给贵公司提供的意见和建议还是林老师的观点，没有她，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拿不出高质量的意见书。”
众人一片惊讶，纷纷夸赞林老师深藏不漏。
饭毕，除了辛儿头脑清醒，神态安然，，宽哥和陆几乎不省人事。
辛儿礼貌的送走了汪总他们，转身望着沙发上烂醉如泥的两位，发了愁。
无奈，只能求助于家属。
向晚十多分钟后赶到，二人用尽全力把陆拖到汽车后座上，“我给宽哥媳妇打过电话了，一会就到，我先走了，麻烦你再等一下。”
“应该的，你放心吧。”辛儿挥了挥手。
几日后。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代理权我们拿下了，刚签了合同。老地方见面。我把资料带过去。”陆的高兴快要溢出话筒。
辛儿自然喜出望外。
自此，除了上课，二人在法学院资料室开启了日常办公。
“这次涉外文件材料太多，几百页，看得我头晕眼花，你是主力，我给你打辅助，如何？”
“没关系。”
“这周六再去一趟公司，了解一下情况。下午三点后在校门口集合。”
研讨会开了一下午后，公司方免不了留饭招待，陆律师盛情不过，喝了两杯，自然开不了车，公司放执意要送客，陆谢绝了，因一来二往，彼此较为熟悉，对方也就没有坚持。
“找个代驾吧。”辛儿建议。
“不用，你给向晚打电话，让她来接，反正她整天也没什么事。”
果不其然，司机应邀而来，辛儿怕打扰二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天快下雨了，你去哪走走？快上车。”陆又习惯性的命令道。
辛儿坐在后座上，车内三人均无话，静默的有些尴尬。
辛儿想打破这种局面，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看来是自己这个电灯泡太显眼了，向晚怎么欢迎我搭便车，真可笑，下次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辛儿暗自告诫自己。
对于向晚，或许是家境、学历和经历各异，虽然经常碰面，但极少交流，二人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但辛儿打心眼里欣赏这样的女孩，从小在父母掌心中呵护长大，安静温婉、谈吐得体，一副大家闺秀做派，让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每次陆对向晚的态度总是淡淡的，有时甚至冷冷的，不像一般的恋人。
或许人家十几年的相处，早就过了激情迸发的阶段，平淡如水才是恋爱的最高境界吧。
对于爱情白痴的辛儿，自知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感情，瞎想一番罢了。
或许窗外的沉闷加剧了车内的尴尬，向晚打开了车载音乐。
不一会儿，车窗外雷声轰鸣，倒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糟了，今天出门没看预报，没带雨伞。
车缓缓的走在回校的路上，走到北门时，向晚温柔道：“林老师，到了。”
杏楼紧挨着南门，从北门走过去，至少七八百米，何况下着大雨？！
陆忙质问道：“往前面开嘛，到南门停。”
“一下雨，那边路窄，容易堵车。”向晚不缓不慢的说。
“那就等嘛。”
向晚未答话，车已经稳稳的停在路边。
为了这点小事，令俩人不悦，辛儿自不愿意，忙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没关系，我跑两步，前面有避雨的地方，你们回去吧，天马上要黑了。”
“那你拿把伞。”陆无奈道。
“车上只有一把，一会儿还要送你。”向晚淡淡的说。
辛儿没等她说完，便开了车门，向二人打了招呼，头顶着公文包，跑了出去。
留下生气懊恼的陆，看着辛儿远去的单薄身影，怅然若失。
辛儿本想找个屋檐避一避，无奈看看这阵势，似乎有猛烈的趋势，便不顾一切的冲进雨幕。
落汤鸡似的辛儿飞奔到杏楼，家里空荡荡的，知知肯定又去彭飞那里了，草草冲了个澡，拿出下午的材料，又埋头看了起来。
或许是用脑过度，辛儿有些饿了，抬眼一看，已经十一点了，知知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打开冰箱，没什么可吃的，还好，有方便面，可以凑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