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行动(3)
两人相视一眼,尤为冷静。
叶寒起身去开门,而江恩淮若无其事地端着红酒杯晃了晃,看向门口的目光徐徐寒了一分。
她暗道:‘来得真快。’
不过,也在意料之内。
叶寒打开门,神色自若地看向门外,一见是沈北逍,他先是内心一动,表面还是不慌不忙。
“沈北逍,怎么是你?”
门外的男人神色凝重,眸光溢满凉意地凝着叶寒,沉声问:“江恩淮在你这?”
“谁找我啊?”
叶寒还没回答,便见江恩淮娇笑着上前,站在旁边,一副几分意外沈北逍来找她的样子。
男人转而将目光定在女人身上,寒潭般的眼眸毫不掩饰地生出警告和猜忌之意,一双眼,仿佛要把女人看穿。
江恩淮神色单纯无辜,不明所以,见沈北逍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不自觉心虚。
但没躲避他的眼神,以极为困惑的眼眸跟他对上。
男人越是看,她越是勇敢地迎上。
因为,刻意躲避,更加惹人怀疑。
盯了女人不一会儿,她依旧神情淡然带着些许不解,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找你有事。”
沈北逍话音未落,便一把拉过女人的手,动作粗鲁地拽着她往外走。
叶寒想要阻拦,可此时接到江恩淮的眼神示意,没有出手。
沈北逍一路把江恩淮带进了电梯,就算是上了电梯,也不松开她。
男人不看她,也不说话。
只是神色严肃,浑身散发着冷气,叫人胆寒。
江恩淮心里完全明白他有多烦躁,她禁不住勾唇,也不挣开他的手了,微微靠近,抬头看他:“沈先生不开心啊?”
沈北逍面不改色,冷意弥漫,渗透嗓音变得寒凉:“你别明知故问。”
女人却是端着一张无辜天真的表情,蹙了蹙眉,柔声弱弱说:“你好奇怪。一来就弄疼我了不说,现在还对我凶巴巴的。”
听着语气,像是妻子在怪罪丈夫的不体贴。
沈北逍一时不明白她突然这一出意欲何为,反正话听起来好生不舒服。
明明初见时她一副高冷御姐样,此刻一被他抓疼了手,竟然变得像小猫了。
说的话越品越像撒娇···
沈北逍咳了两声,及时制止脑中龌龊的想法后,一转眼看女人因为手疼而稍有委屈的样子,便心一软,渐渐收起了那份冷漠,亦轻轻放开了她。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她跟信息中心的案子有关,确实是不该这么对她。
“我问你,”沈北逍声色微微缓和,“今天你去了哪里?”
江恩淮委屈地揉着发红的手腕,还是一副不知情的纯真神色看沈北逍,终于是嗓音恢复本来的御冷,有些怨气道:
“能去哪,从你家出来后我来找叶寒玩啊,但是来的时候发现他去找你了,又回净雅居了呗。”
“那你现在怎么在他家?”
“有什么问题吗?”江恩淮说得一本正经,“他去找你谈生意回来了啊,自然就去接我来这了。正打算吃午饭来着···结果你就来了。”
沈北逍蹙眉:“我还打扰你们了?”
江恩淮不语,但头歪向一边,点了点头。
男人收起总因她而无法平稳的情绪,开始判断她的话之真假。
细细想来,她说的,确实不是谎言。
他来之前调查过,女人从早上到现在临近午时的时间里,真的只在这两个地方出现过。
监控录像上的片段也对的上。
难不成···不是她?
瞧男人沉思,江恩淮暗中一笑,她做事向来干净,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发现端倪。
没有证据就要质问她,未免荒唐了些。
“你怎么忽然来找我?”
江恩淮出言,打断了男人的思考。
沈北逍看她满脸疑惑,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道:“你不看新闻?”
“看了,”女人平静地眨了眨眼,还是满脸疑问地盯着他看,“怎么了吗?”
“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个反应?”
男人越发佩服和无语她,居然能够对这种大事做到心平气和。
外界都传疯了,她却漠不关心。
难不成这女人比他还要生性凉薄?
“要什么反应?我昨晚差点出事都没多大反应,”江恩淮无所谓道,“况且这种大事我关心了又能怎么样,又帮不上什么忙。”
沈北逍刚要提起怒气说她两句,可转念一想,她说的···
也对。
刚回来还不到一个礼拜的女人,对华都的情况和信息中心的意义不了解,确实不会像他们一样重视此事。
况且正如她所说,就她这种人,关心了也做不了什么。
到头来,能出手的还是他们这种人。
“你倒是活得通透。”
男人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他再次拉起女人的手,上了车。
驾驶位上的,是沈北逍的助理沈莫。
江恩淮不明白男人拉她上车的目的,只见他放开了她,头侧向一旁,不语。
“你带我去哪?”她问。
“沈家。”
“能不能不——”
“不能。”
说着,沈北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嗓音邪肆磁性:“你不是很想嫁给我吗?去我家还不情愿?”
女人笑颜乖戾:“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带我去你家的话,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耽误你的时间。”
“的确有别的事。”男人承认道,“信息中心丢了东西。”
“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我有权怀疑你。”
“你一直都怀疑我。”
“是,”沈北逍见她神情表现出不爽,止不住内心雀跃,继续笑道:“你先跟我回去,才能排除嫌疑。反正现在净雅居、江家、叶寒的公寓都被我的人在搜查,你哪也去不了。”
江恩淮罕见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气愤地咬了咬下嘴唇后,转身双手抱胸,不语。
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沈北逍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见她气愤的样子,他心里没来由的有一种快感。
一种赢了她一般的喜悦漫上心头。
想着这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终于是傲气不起来了一次。
但···
此刻的江恩淮并未真的生气。
既然男人用权力欺压她,那她让他赢一次就是了。
毕竟,他也找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