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锋(3)
江恩淮眼妆上的细钻闪着微光,随着她的眼角弯上弧度,细钻竟也发出柔光,将空气中的那份暧昧升华。
女人声音霎时柔软:“想嫁你。”
段梓棣与纪俞作为旁观者,却比当局人更兴奋,屏住了呼吸。
期待着他们两个继续对话。
沈北逍玩味地终是禁不住嗤笑出声:“喜欢我?”
她好像比他都等不及回答,话音未落便魅惑地再轻点头:“一直都好喜欢。”
虽表面这么说着,但江恩淮已经快要吐了。
沈北逍也是。
但奈何两人似乎这时候来了戏瘾,停不下似的,继续演,继续往前面两个电灯泡所爱看的方向进行。
沈北逍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那要不,亲一个?”
江恩淮心动不如行动,快速地挪过身来,一把抓住男人的双手按在靠背的两侧,附身压上去,弯腰,近脸,再进一步就要亲上去,却在这时,她柔媚笑道:
“可是我不是初吻诶,你介意吗?”
这种话,对一向精神洁癖和外部洁癖兼具的沈北逍而言,就是折磨和侮辱!
果不其然,他稍稍用力,便松开了她的手,将她推了回去。
江恩淮坐回原位,又与他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没得手的她一点儿不失望,相反端着一张娇笑的脸还在盯着男人看。
她来之前,可是细细查过他的,洁癖问题,自然清楚。
所以,她就是故意这样搞的。
这不,现在的沈北逍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几分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他自己也清楚,这女人是有备而来。
刚才也是故意的。
该说不说,是有点让人讨厌。
然而此刻的段梓棣与纪俞,满心的失望写在了脸上。
期待全部成了水花,能高兴吗?
他们本以为逍哥的初吻要没了呢,结果……
不过嘛,江恩淮才刚来便惹得他几分不悦,是好事。
能轻易地拨动男人的情绪,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沈北逍在乎才有情绪,不然才不会生气呢。
这一点,两人看在眼里。
只要江恩淮在他身边,还怕得不到他的初吻?
不存在的。
毕竟段梓棣和纪俞会帮她。
不出于任何利益,单纯地看不惯沈北逍还有初吻。
因为三人当中,就他非一般的洁身自好。
为了舒缓气氛,纪俞开了口:“江小姐,你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有啊,玩。”
江恩淮别开眼不再看沈北逍,再次自顾自地看窗外。
回答之时并未转移目光。
刚才还活泼地搭话和活跃,现在却一瞬间回到了御姐的人设。
这女人,真是猜不透,也性格古怪。
“玩?”纪俞不解:“玩什么?”
传言全能型的江家大小姐,回国后就打算玩?
江恩淮一本正经地回答:“对,至于玩什么,什么能玩就玩什么。”
段梓棣问得好:“比如呢?”
“像沈先生这样的男人,一定很好玩。”
江恩淮说的时候,真是一点不害臊、一点不怕。
真的敢言,没准更敢做。
“你在国外没玩过我这样的?”
沈北逍一笑,邪魅磁性的声音响起。
这三人,问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江恩淮乖乖承认:“没有。”
纯真无邪的神情,彰显着她没有说谎。
三人观察着她,这女人,是如何说出这些轻浮的话而一点不脸红的呢?
莫非真是习惯了?
沈北逍再是一笑,不开口了。
没过多久,车辆在江家门口停下。
江恩淮看着陌生的窗外环境,稍微迟疑了一下,推门下车。
那四小只费心思给她营造的新身份和新家,每次都不一样。
在不同的国家,她有不同的身份与家。
却唯独这次,她瞧着前面的环境与辉煌豪华的庄园,头次感到一分温馨。
之前从来不会有,这次是怎么了?
是太想哥哥了所以产生错觉?
车内的三人看她神色不太对,觉得她是太久没回来所以感伤,不忍心打扰。
可没一会儿,江恩淮神色自若、语气冷淡地转过头来,问:“三位,要不要进去坐坐?”
既然成为了新身份,这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不必了,”三人犹豫中,沈北逍突然出言,与她如出一辙的声色凉薄,他没看她:“晚上我再来接你。”
毕竟外婆特意为了她在沈家设宴,宴请了两家人,很是迫不及待定下亲事。
他不来接都不行。就像今天的接机,他是推脱不了才去的,否则他可没那精神一来就看见她。
江恩淮一笑,快速转过头去,径直往里走,抬手摆了摆,“那不送了啊。”
三人一看,这女人……真是爽快。
对于他们这三位帅哥,不应该好言好语相劝,然后拉进去喝两杯再走的吗?
他们何时没有吸引女人的魅力了?
还是吸引不了江恩淮?
比起乱想其他,段梓棣与纪俞更愿相信后者。
但沈北逍不是。
此刻,他眼中精芒四射,望着江恩淮姿态懒散地进入房中,一丝丝的胜负欲和好胜心漫过心尖。
他总觉得,女人的背影很熟悉、也很模糊,在哪见过。
而她一出现,沈北逍认为她在跟他玩一种非常新奇的游戏——比谁更无所谓。
对结婚的无所谓,甚至于对一些看起来触碰底线的事情的无所谓。
这一点,他从刚才在机场门口瞧见她的做法和姿态后,就可以断定。
江恩淮,没表面上说的那么随性,她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特别。
不多时,段梓棣开车离开。
在房中的江恩淮听到车辆远去的声响后,放下了一分警惕。
她的目光,恢复成以往的冷傲与嚣张。
刚在沙发上坐下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就见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的江家掌门人江任安赶忙过来给她倒了杯红酒,递到她身前。
四下的佣人早已被他驱散,房中,仅有他们二人。
“领袖。”
江任安礼貌而恭敬地喊了江恩淮一句。
这两字,他许久未出口了。
自从十二年前听从组织的安排在此作眼线,他就有十二年的时间没回过破云。
现在一看见自己的领导,这句久违的称呼终于是有机会说了。
江恩淮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中年的江任安一眼,接过递来的酒,道:“你这年龄与形象,确实合适当我的父亲。”
“不敢不敢。”
江任安忙回话,可是一秒钟的懈怠都不敢在女人面前表现。
破云的训练和规矩又严又多,自小受到一堆条条框框洗脑的他,直到现在,就算许久未归组织,也是对领袖绝对地听从和恭敬。
即使在江恩淮来之前,他便收到通知说此次的任务:假扮她的父亲。
所以江恩淮才会这么说。
但四下无人,他难道真的入戏承认他是她的父亲?
怕是嫌命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