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是假的！你看我手机里加他了吗？”我也把手机扔在床上。
艾小鱼被我的怒气震慑住，有一秒的愣怔。
但她仍然选择相信那个混蛋。
“不，不。阿伦不会骗我的。他为什么要拿这种事骗我？”
艾小鱼抱着头有些无助的蹲在地上。
“他昨天喝了酒进错了我的房间。不过，你知道的，我力气很大，我把他推出去了。”我努力地保留了渣男的最后一丝尊严。
“他对你……”艾小鱼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不，没有。”我立即反驳道。
我相信，有时候，人们未必愿意听到真相，艾小鱼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相信王鹤伦，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艾小鱼变得很痛苦，也很混乱。
她语无伦次地向我求证：“你是说，他不想因为被我误会，所以撒谎是你先勾引他的？”
我自己也觉得逻辑上太说不通了。
不过艾小鱼马上选择了自欺欺人：“他怕我误会，所以才骗我。他好傻啊……”
爱情让人变得盲目。
看到艾小鱼变成这样，我突然觉得很忧伤。
她还是我认识的小鱼吗？
我和她高中就是同学，虽然大学我们不在一起，可是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们的学校离得不远，时常串门。
我也曾一度认为，我们彼此了解，至少我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因为一个男人而相互怀疑。
什么闺蜜情，我悲伤地想，还不如一个男人……
在男人的虚情假意面前，我和小鱼的感情就像手中沙，风一吹就散了。
现在我也意识到，我和艾小鱼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朝我发火，我对着她撒谎。
我们都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少年了。
什么狗血剧情，原来都源自生活。
真是讽刺啊。
我把艾小鱼扶起来。
我说：“小鱼。我明天就搬走了。你……”
我本想给艾小鱼一些忠告，可是刚才说了谎，现在的忠告成了什么了，不是打脸吗？
我只好笑着说：“小鱼，你想，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那我们今天就更不应该吵架了是吗？”
小鱼怔忡地点点头，她看我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从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些许麻木。
人，并不是不知道真相，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有时候想想，这才是最可悲的。
晚上，我们若无其事地吃饭聊天，只字不提那个人。
她和我说探店的趣事，我和她说助理工作的见闻。
然后，第二天，我很早就出门了，我迎着晨曦奔跑，七月的第一天，早上的风很凉爽。
我很希望风能够带走那天晚上的回忆。
我沿着延安路一直跑到南京路，到外滩分公司的时候正好九点。
我进洗手间洗了脸换了身衣服上楼。
梅主管看到我有些意外：“星星，你这么早。”
“嗯，我跑步过来的。”我的脸还是很红，是刚刚剧烈运动过的痕迹。
“你挺喜欢运动啊。”梅主管说，“以后老板要运动的时候，我安排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爽朗的说。
晨跑真的是能够让人一天都有好心情的妙招。
“是那种极限运动哦。”梅主管强调。
我摆摆手：“都可以。”
我现在觉得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
或者说什么都没有好心情更重要。
梅主管泡了杯咖啡给我喝：“正式上班是九点半。你先等一下。因为要公司法务部出具合同的。”
“我还以为是九点上班。”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在楼下换装的时候我还有些着急，本来应该把汗渍擦得更干净些。
不知道用香水掩盖了还明显吗。
梅主管说：“约定俗成是九点，但规章是九点半，我们就还是按规章来，早了，大家还没有做好准备工作，过去会很打扰别的部门。”
“嗯。”我认真听着梅主管的教诲。
职场上有人教就是天官赐福了，但很多教的内容都是在一带而过的谈话里，不留意听就错过了。
梅主管办公室里用的咖啡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冲出来的味道很香。
虽然公司有茶水间。
但主管的办公室有单独的会客区，都会摆一些茶叶、咖啡方便招待。
梅主管说：“这咖啡是老板从塞舌尔带回来的，味道特别吧？”
我笑笑：“上次喝了老板的一瓶水，味道也是很特别的。”
梅主管就眉头微微一皱：“除非老板给到你手里的东西，不然的话不要主动去取。”
我表情略尴尬。
梅主管说：“老板说的随意是客套话。心里是不是随意我们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们永远是老板的下级。其实按周董的身份，我们根本连下级都算不上，所以，别指望把善意当成友谊。”
我看看梅主管，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在工作初期，我永远像个傻子似的。
我发誓我再也不拿老板的水喝了。
“不过这也不绝对，譬如老板说，这个水老板送到你面前要和你分享他的快乐，那你就应该好好给予老板情绪价值。我们周董有收集水的爱好。”
“那是不是说，老板给的都要夸奖说好？”我问。
上次那个水明明就很苦。
难道也要指鹿为马？
“用一些替代的词语，中性词。”梅主管启发我，“这个咖啡有点苦。就是味道比较重，很强烈的感觉。”
“哦。好精妙啊。”我感叹道。
那我就知道了那个喝起来苦的水应该形容和舌尖的触感就好了。
有点涩，但又感觉很不一样。
质地比普通的水厚重。
喝咖啡的时间又学到了很多。
梅主管看看我脸上的潮红退却了，才说：“跑步来公司是可以的。写字楼上有健身房。运动完洗好澡再回公司比较妥当。不然……”
她换了种中性的说法。
“汗水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味道香水是盖不掉的。”
我已经觉得退下去的红又要涌上来了。
“不过今天周董不在，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梅主管说。
“好的，梅主管。”我点头如捣蒜。
“叫我梅姐就可以。”梅主管说，“两个字要比三个字的称呼方便。”
“好。梅姐。”我又说。
“走吧。我们去签字，签完字让同事带你去公寓。”梅主管说，“我们安排的生活公寓有两处，你住的离公司比较近。还有一栋离老板的住所近一些。这样万一堵车，也可以保证有一个助理能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