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章 来到了北京

    曹新荣和另外的几个新同事在曹组长的带领下早上坐着大巴车从矿山出发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又转乘火车，那个时候的火车晃晃悠悠行驶的很慢很慢的，曹新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火车，感觉很新奇。透过打开的车窗看着外面远处一个又一个村庄被甩到后面，变的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火车上的乘客虽然来一个五湖四海，但是有缘坐在一个车厢，大家都感觉特别亲近，有高谈阔论的，有几人聚在一起打牌的，也有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的……乘务员时不时拎着水壶询问各位乘客是否要开水？曹组长领着一行人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在下午到达了北京通州火车站，大家被安排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处的友谊宾馆，三个人住一个房间，曹组长笑眯眯的告诉几人：明天大家休息一天，后天我带大家到梨园的一个饲料厂，那里有一个化验室，你们几个要在那里跟着师傅学习粮食，饲料的检验。要好好学习，咱们在矿山龙山筹建的饲料加工厂如果进展顺利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开工生产。咱们自己的质量检验科是必不可少的。

    曹新荣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到首都北京。被安顿好之后她和同一个房间的李小华，刘小影相约第二天到街上逛逛去。曹新荣笑着说：我这是第一次来北京，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个人不辨方向不记路。自己出去怕找不到回来的路。刘小影也笑着说：我和你也差不多，以前因为这个我还特意到医院检查过呢，据医生说我们这样的人大脑里没有方向感的统称为方向盲，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啊，假如你自己不得不走远路时，你要死死的记住路边的标志性建筑，尤其是弯道或十字路口那里的建筑。李小华笑着说：你俩就别费那个劲儿了，我记路还行，在这里，如果出去的话你俩跟着我走就没问题。我保证不管咱们几个走出多远的路，我都会将你们领回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三个女孩在宾馆的水房洗漱完毕后就高高兴兴的结伴儿上街了，因为她们的三餐暂时要自己解决，三人先从宾馆前面十字路口处的摊子上，每人买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几人坐在路边就把早餐给解决了。因为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多余的钱，索性就顺着街道进出各个大小店面的穷绕，那个年代还没有太多的私人店面，大多数都是国营的商场百货大楼或少数民办商业机构。几乎哪个地方的的主街上都有新华书店，因为中国筹办亚运会时对通州的许多地方都进行了改造，几人走在宽阔的马路上，透过路边绿植的掩映望向远处耸立着的一栋栋高楼，新奇之中也充满了向往。

    三人绕到北苑附近的一条老旧的街道时，桥洞子底下有十几个卖毛蛋的小贩，他们每个人的前面都放置这一个烧着炭火的小铁炉子，有的在铁炉子上架一个铁篦子，上面烤着一层毛蛋，有的在小炉子上放着一个大铝锅，大铝锅里煮着毛蛋。红红的辣椒在汤里翻滚着，香辣的气息冲向人们的鼻孔。刘小影异常高兴的喊道：哎呀！好多卖毛蛋的啊，我可喜欢吃毛蛋了，我得买俩吃，你俩吃不吃？李小华笑着说：我享受不了那个，你快自己吃吧。曹新荣也说：我也不想吃，你去吃吧。刘小影笑着说：那我可不管你们了啊。我自己去吃啦。李小华和曹新荣一起朝她摆手：快去吧，我俩等你。刘小影小跑着去摊子前去买毛蛋。李小华望着她的背影说：你看看她挺讲究，挺干净的人怎么喜欢吃那东西？多恶心啊？里边有的都有毛了。曹新荣笑着说：嗨！一个人一个口味，你看那臭豆腐，闻着多熏人？还有好多人都爱吃呢。李小华哈哈笑着说：也是啊！我就特别喜欢吃臭豆腐。刘小影笑呵呵的拿着两个毛蛋回来，她一边走一边吃着说：我买了一个烤的，一个煮的，都挺好吃的，人家这个弄的真好，比咱那边卖的好吃。而且他们这里卖毛蛋的好多呀。曹新荣说：这里卖毛蛋的这么多说明在这里附近应该就有大规模的养鸡场，只有大量孵鸡失败的情况下才会有大量的毛蛋。没准咱们要去学习的饲料基地就是为给这些养殖场提供饲料的。刘小影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挺开心的，最起码在这里学习期间我能随时来这里吃毛蛋了解解馋了。

    李小华说：看到你吃毛蛋，我都饿了，咱去买点吃的回去吧。曹新荣说：行啊，我也饿了，找找有没有卖馒头的地方，我想买个馒头吃。李小华说：我买俩烧饼。你们也买烧饼吧，馒头没咸味儿。曹新荣说：我那里还有炸菜。刘小影说：我刚吃的毛蛋还不是太饿，等我饿了再泡一袋儿方便面吃。李小华说：行，咱买完东西就回宾馆，吃完午饭后先睡一会儿，然后咱去北苑公园玩儿。

    经过一天的休息，第二天早上曹新荣和其他来学习的同事被曹组长领到了梨园的一个饲料加工厂。这个加工厂的规模很大，有自己的养殖场。六个男生去了制粒车间，曹新荣，李小华，刘小影被领到了一楼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三个师傅，一个是就要退休的胖胖的王阿姨，一个是正在怀着孕的刘姐，还有一个是一个男青年小王。三位师傅对她们几个都非常热情。小王还领着三人去换了本场食堂的钱票和粮票并且告诉三人：你们的三顿饭都可以在我们单位食堂吃，我告诉你们，我们单位的食堂可实惠呢，吃饭的人不多，窗口盛饭的师傅可好呢，食堂的食材都是自己的养殖基地和种植基地出产的，都是原生态无污染的，吃着也放心，而且便宜的很。我们这个单位福利也很好的，没有设保安这个岗位，每位职工都有自己的宿舍，无论是干部还是工人都要轮流上夜班护厂，一个礼拜上一天，不影响生活，有夜班补贴，有奖金。中午也都可以在宿舍休息。每个月都可以分到鸡蛋，挂面，逢年过节时还可以分到鸡，鸭，猪肉等。听着小王师傅的介绍，三人都很羡慕。

    曹组长走之前给曹新荣，刘小影和李小华三个人发了白大褂和拖鞋。因为进入实验室要求必须穿拖鞋和白大褂。三个人都穿过蓝色劳动布工作服，沉重的防砸鞋，如今将白大褂穿到身上时心情都是很愉快的，再也不用混在男人堆里，感觉很轻松。结束一天的学习往回走的脚步格外的轻盈。曹新荣的内心有一些小小的激动，在一年的时间里，自己的这双手从拿笔写字到拿着扳子拧螺丝，又拨拉算盘清点钞票。再到实验室里摇晃试管。激动的同时感恩上苍让自己能有善缘遇到贵人得到一个又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

    当天晚上，曹新荣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看到一大群人，有老年人，有中年人，有青年人，有男人，也有女人。自己也挤进去，看到人群中间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大家都争相伸着手恳求白胡子老爷爷给看手相，那个白胡子老爷爷也不推辞，一个一个看完还给解说一番。被白胡子老爷爷看过手相的人们不住的点头还夸老爷子简直是神仙转世说的特别准。曹新荣更加好奇，也非常的心痒，决定也要请这位白胡子老爷爷给自己看看手相。因为被看过手相的人也不愿意离开，围着白胡子老人的的人越来越多。曹新荣从人缝中挤呀挤的终于到了前面。等到前面的人都被看完时，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手心向上对着白胡子老人恭敬的说：师傅！请您也帮我看一看吧？让您费心了。老人看到伸向自己的这只细长的手抬眼看了一眼曹新荣微笑着说：你还是个小姑娘，就这么把手伸出来可不太好啊。曹新荣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师傅！我已经伸出来啦，您就费神给我指点一下？白胡子老爷爷哈哈笑着说：你很聪明，但是你的一生工作几多变化，都不会干苦力。六亲不借力，一切靠自己。心地善良，善缘不断，将来的婚姻，你是低门不入，高门……曹新荣看老爷爷沉吟不语就开口低声询问：师傅是不是想告诉我高门进不去？白胡子老人笑着说：也不是，总之一切靠你自己努力！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是中上等的富贵命，天下大众，中上等富贵命的人可不多呀，孩子，要好好努力呀……曹新荣再想问更多更多，忽然眼前什么也没了，人呢？不仅白胡子老爷爷没了，就连围着白胡子老爷的的那么多人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

    当曹新荣睁开眼睛时，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时天还没亮，耳边传来李小华有节奏的鼾声。鼾声声声入耳，曹新荣再也无法入睡，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梦中的情景，梦里白胡子老爷爷说的要好好努力这句话深深的扎进曹新荣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