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学
方斌翻过围墙护栏，那壮汉也笨手笨脚的跟上。校门那边已经变成了修罗场，两人沿着教学楼的楼体向左绕行。转过楼角来到正门，一群半大孩子和老师哭着喊着疯了似的冲了出来，方斌一把抓住一名男老师喊道：不能往校门口跑，那边全乱了。组织老师，带着孩子去食堂，把大门锁好，快！
那男老师体格健壮穿着一身运动服，被方斌一顿连珠炮似的大吼也镇静了下来。赶忙喊着身边几名老师开始归拢学生。方斌和同行壮汉一起冲进教学楼逆着人流往三楼冲去，一边冲一边喊着让老师组织学生往食堂跑。刚冲上三楼一条小小的身影带着一股血腥味就扑到方斌怀里，直奔脖子咬来。方斌左手掐住那孩子的脖子往墙上一顶，右掌击在孩子的左侧太阳上。本来以为这两成力道能把对方击晕，可对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拼命的侧头想咬住抓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方斌皱了皱眉又在对方左右大腿外侧上各点了两下，然后左手放开。那个孩子就好像一摊泥似的瘫坐在地上无法站起。
旁边的壮汉看着心惊：兄弟，你这是练家子啊？这孩子咋了？瘫了？
方斌吸了口气：我点了他两处穴道，几个小时就好了。
壮汉一脸痴呆的看着方斌：你还会点穴啊？真是练家子啊？
方斌懒得理他，只能敷衍：先找孩子！
一阵哭喊声传来，一群孩子从一间教室里冲出。壮汉喊道：是三年四班的！二人赶忙迎了上去。慌乱中方斌边喊着都往食堂跑边寻找着自己的儿子。在教室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一根拖布，旁边并列着一个小胖子拎着椅子在和对面四五个孩子周旋，二人身后躲着三四个尖叫着的小女生。如果不是教室内靠着墙角瘫坐在地捂着鲜血直流脖子的班主任和几具血肉模糊的小小尸体，如果不是那几个小小感染者脸上的青筋血管和嘴角的鲜血牙缝里的碎肉，这就是一场孩子们常玩的老鹰捉小鸡游戏。区别在于，在这场游戏里，老鹰真的会吃掉小鸡。
方斌冲上前去，在每个感染者的后背点了两指，中者应声而倒。对面拿着拖布的男孩看到方斌，喊了声爸爸扑进方斌怀里。方斌摸着儿子的头发：受伤了没？方晓言摇了摇头。方斌欣慰的笑了笑：这么危险还记得帮助同学，也算是学以致用了，你很好。
方晓言指着旁边正在壮汉怀里哭成泪人的小胖子说道：没有小飞我一个人也不行。
那壮汉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儿子一边对方斌表示着感谢：谢谢你了哥们，要不是你，我们爷俩真可能见不着了。
方斌点了点头：现在不是互相客气的时候，赶紧带着孩子们走。
那壮汉还没反应过来：走。。。去哪？
方斌拉着儿子：去食堂。又转头对几个小女生说道：跟叔叔们走，一会就有警察叔叔来救我们了。
方斌看着眼前好几百的孩子头疼得很，高年级的还好些，一二年级的还没完成从幼儿园模式脱离出来的小豆包们哭的惊天动地。别说孩子们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人也是面色煞白。方斌深呼吸了几个稳住心神，看向身边的壮汉伸出了手：兄弟，我叫方斌。
那壮汉愣了一下赶忙也伸手握住：范伟。
方斌听到这个名字也愣了一下，不禁上下多打量了对方几眼，还别说，这位爷的形象和那位大名鼎鼎红极一时的明星真的有些相似。
范伟嘿嘿尴笑了几下：别人一听我这名字都这反应，习惯了。我爸那辈人是看着这位爷的电影小品长大的，他老人家也没什么文化，图省事，就给我也起了这么个名。斌哥，现在怎么办？
方斌回过神来，朝窗外往校门处看了看，距离有点远但也能看到人影重重，厮打和惨叫声已经沿着围墙传播开来，中间还时不时响起几声枪响。有十几个身影慢慢的穿过操场正在向这边走来。
方斌看向食堂，目光搜索找到了刚才遇到的那个体育老师，招手让他过来。
方斌：老师，您贵姓？
男老师：我叫孔云，您怎么称呼。
方斌：我叫方斌，这位是范伟，我们是三年四班的学生家长，今天来开家长会的。多了我们就不寒暄了，你现在让女老师们带孩子们上二楼，男老师们把桌椅板凳搬过来堵住食堂大门。
孔云一愣：您这是？
方斌压低声音：外面那些家伙吃人，孔老师您刚才在教学楼里也看到学生咬人了吧？
孔云点了点头：不是说今天要下雨嘛，下午第三节的体育课改室内了。大家都在自习，后座的俩孩子突然就打起来了。我过去把他们分开，就看到。。。就看到被我拉起的那个孩子嘴里叼着一大块的肉，那块肉是从地上那孩子脖子上活生生拽下来的。。。那孩子的脖子差不多都被咬断了。。。你们说，警察。。。警察会来吧？派出所就在马路对面啊。
方斌指了指窗外的操场：你也听到枪声了，警察肯定来了。校门口那边已经乱套了，就那几个警察根本处理不过来。那边有几个吃人的已经往这儿来了，我们现在得自救。
孔云咬了咬牙转身跑去和老师们解释，方斌也没闲着，带着范伟开始搬运桌椅堵住大门。身后一阵小声的争吵后女老师们开始带着孩子们上去食堂二楼，几名男老师则过来帮着方斌打下手。一会工夫大门就被层层叠叠的桌椅板凳堵死，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老师歪着头看了看，上去把几个椅子改变了下位置搭成三角形，这下整个简易路障显得更加坚固了。
方斌点了点头：您这手艺还真不错。
那男老师腼腆的笑了笑，看上去很不擅长交际：我是六年一班的班主任，以前是s市的高中物理老师。
范伟这时翻着三角眼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就是那个。。。
方斌打断了范伟：行了，闲话有空再唠。大门堵住了，窗户有护栏他们也进不来，现在大家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能防身。就我们几个男人，得顶到警察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