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想让你看到真实的我
可能也只有这个时候,路上行看上去正常一点,也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欢他的了。
“行哥!你觉得你吹的效果更好还是快点包扎更好呢?”余坠其实不想打破这个画面的,可是再这么下去真的很傻叉了。
路上行抬头看着余坠笑了笑,“坠哥!我着急坏了,忘了现在在家!”说着就抓着余坠这只手往屋里走。
走回去的路上余坠疼的闷哼了一声,路上行这才想起来抓错手了,又默默地换另一只手抓。
这个过程中,余坠就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被欺负了,然后被家长教育又心疼的为他包扎。
余坠侧头看着路上行一脸小心翼翼的认真动作却实在让人担忧的样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不过他知道,自己是开心的。
路上行拉着余坠进客厅的时候,梁越也在,她已经洗完澡换好了睡衣,翘着二郎腿抬眼看着被路上行拉着手的余坠,她先是不屑了一下,眼睛在观察余坠时,突然看到了余坠还留有血迹的衣服,看到这里她心里突然一顿,然后意识自己的反应,她立刻别开视线。
“路上行,你可别学余坠啊!出去这么……”路上行把余坠按坐到梁越右边,然后转身就急切的去拿医药箱,梁越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余坠受伤的那只手臂了,虽然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余坠,可是他也没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受过伤。
看着路上行走开了,她看着余坠有些再难以启齿,只好熟练的拿起遥控器换台。
余坠看到梁越的那一刻,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波动,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梁越在看到他的时候,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关电视,回房间然后摔门表示对自己的不满。
他坐的很笔直,眼皮下垂,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给人的感觉就像下一秒他会伸舌头去舔疗自己的伤口。
他没有因为梁越在而不自在,相反他倒要看看梁越的反应,可是当他看到后,说不失望是假的。
路上行脸上碰了点灰,一手拎着医药箱,一手拿了一瓶酒,熟练的坐到余坠身边,他拿剪刀准备把余坠的衣服剪了,意识里好像听到梁越跟他说,他依旧忙着手里的动作。
“啊!学什么啊!”
“额~”余坠明明可以忍的,可是看到路上行分心后,就不想忍了。
他是幼稚,小朋友行为。
可是身体控制不了。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用力啦!”路上行果然立刻皱眉自责起来,双手立刻抬起来看着余坠:“我轻点!我轻点!”
“我——算了!”梁越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余坠:“受伤了就听话点!”她站起来随手关了电视,然后跟路上行说:“做事记得稳重一点,别到时候去你老爹那里,动不动就甩脸子,知道吗?”
路上行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咬着牙不让自己爆粗口。
可是想到这些年梁越对自己的好,又想到梁越的做法,就觉得一切又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还有就是他那里甩脸子了,就是因为现在他对梁越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吗?
那也真是可笑的,一个要卖了你的人,你还得跟她和和美美的?他也不是傻子。
余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听了快十三年了,我也想叛逆一下。”也想被你注意到,其实我也会调皮捣蛋,爱玩闹的。
可是说了!
作用其实不大,反而会适得其反。
梁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看到余坠那平静的样子,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于是转头就走了。
“你愣着做什么啊!行哥!”余坠听着脚步声消失后,路上行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于是笑着说:“伤口——”
“你是不是一个人出去叛逆了……”路上行听到余坠说完那句话后,其实是真的害怕的,那种全身上下都在害怕,同时也心疼。
其实最近他就发现了余坠有些和以前不一样了,有可能余坠就是这样,他没发现是因为余坠伪装的好。
余坠会跟着他一起迟到翻墙,虽然没有跟他一起逃课,但是上课的时候不再一整堂课都是低头记笔记了,也不是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都把自己拘在教室,会偶尔出去吹风和他玩闹一下,虽然依旧放不开。
可是这对路上行来说却非常的开心了,至少之后他离开了,余坠也能一个人好好生活,活的像自己,而不是善于伪装的自己。
因为一旦伪装成功,心理反应就会排斥改变的自己,会觉得自己反常,会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严重点会有抑郁倾向,轻一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做出改变。
余坠其实知道路上行会这么问,毕竟最近再或者说最近这几年,他确实活跃了不少,在路上行面前。
最开始他是为了之后能离开路上行,现在他是为了能让路上行看到真实的他。
“嗯~”
余坠不否认的点头。
路上行却不太敢相信了,头一次见余坠这么轻易点头。
“呼~”路上行继续手里的动作,他将余坠这一截衣服全部剪了,然后欣慰的双手拍了拍余坠的肩膀:“其实你完全可以释放出来的,不用勉强做别人的背景。”
余坠眼眶一瞬间就红了,他不敢抬头去看路上行。
他小时候觉得路上行就是那种只会出风头的人,不会在乎身边人的感受的。
对他不一样有耐心,也是因为他觉得路上行就是那种就是要做一些让人难以预料的事。
可是初中,也可以说最早的时候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是他错了,路上行其实很细心,面对一些事虽然直白有时候一句话让你无法再继续跟他聊,但是是真的对他无可否认。
是真的好!!
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释放自己。
路上行若不是看不清又怎么会这么说。
越想越觉得自己笨,眼泪也是不争气的落了。
眼泪就这么明晃晃的落在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路上行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