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犹豫就会败北猛干就会白给
重看着越来越红的海水, 所有的弓头鲸都已浑身是血，弓头鲸的脑袋是最坚硬的，而现在他们的脑袋都已血肉模糊, 安格的脑袋伤的最重。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不断的回忆他们探路的过程, 竭尽全力让弓头鲸们撞的冰少一些，北极熊一族只需要能过的通道就行。
之前重和维德已经基本将峡湾下面的所有可能的路径都探了一遍，每一个路径都有不可逾越的冰山挡着，只是有的路径上的冰相对而言要好通一些。
他当然是带了需要撞冰最少的路径, 即便如此还是让几万只弓头鲸全都被撞伤，越是体型巨大的弓头鲸伤的越重。
主要是因为弓头鲸天生的“利他性”, 越厉害的弓头鲸需要承担越多的责任, 并且这些厉害的弓头鲸认为这是荣耀, 弓头鲸的这种属性才会被称为“海洋老好人鲸”。
在弓头鲸族群中始终奉行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默认规则，但弱者绝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 弱势的弓头鲸也会竭尽全力做自己能做到的事，从不占强者的便宜。
这就是一个互惠互利的良性循环，弓头鲸族群很多时候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乌托邦”, 弱小的不会被欺凌, 强者愿意奉献, 弱者追随其后做力所能及的事。
弓头鲸时常无偿帮助其他海洋生物撞开浮冰, 当然前提是他们自己不会受伤, 他们可以毫不犹豫为族群付出生命, 但为了别的种族还是要考虑自身安全的。
重知道，安格带着几万头弓头鲸冒着生命危险为北极熊开路，完全是因为极圆是尤奥唯一的朋友，安格为了尤奥才愿意这样做。
弓头鲸经常撞碎各种浮冰、冰山, 安格对于撞碎这些浮冰冰山的危险程度一目了然，他甚至能够预判撞碎后会有多少大冰块、多少小冰块，以及这些冰块砸下来的速度方向等等。
正所谓“熟能生巧”，安格是弓头鲸之王，他破冰的能力全海洋最强。
如果不是有安格的指挥，即便有再多的弓头鲸也很难撞碎这种巨型冰山的任何一部分，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危险的情况之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弓头鲸被冰块砸死。
到现在为止，虽然所有弓头鲸都已撞的头破血流，身上也被碎冰砸出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伤，但没有任何一只弓头鲸死亡，这已经可以算是奇迹。
也不知多了多久，终于到最后的关卡，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但必须撞开这里海下的冰才能通行，而上面的冰山部分很不坚固，只要撞碎下面，上面就会砸下无数的冰块。
安格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冰，包括周围的冰的结构，同时也可以让累了这么久的弓头鲸们休息一下。
这里的冰山和峡湾衔接不紧，海面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换气，弓头鲸们也需要换气，纷纷游到海面上休息换气。
安格在海面上仔细观察着海面上的冰山部分。重当然也回到了海面换气同时和安格一起观察。
海面上的冰山部分大多不坚固且菱角分明。
有无数的像冰锥一样的大型冰条，这些冰条一点儿也不坚固很容易脱落并且杀伤力极强，一旦砸到海里就是无数把利剑，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尖锐的冰块堆叠……
重忧心忡忡的说：“安格，这里的冰很危险。”
安格神情凝重道：“是很危险，我来想办法，等会儿我会让弓头鲸带你潜入深海，你一定要憋足气，安全后才能上来。”
重连忙说：“不用为我担心，我憋气的时间可以很长，你之前都见过的，主要是你们要注意安全。”
安格一边看着冰山一边对身边的弓头鲸说：“我们分成三队，体型最大最厉害的一队跟我撞冰，其余的在下面搅动海水，只要海水漩涡够强就能大幅度减少这些冰块、冰条砸下来的速度，就算被砸中也不容易致死……”
重也在一旁听的很认真，他感叹于弓头鲸对破冰和破冰时的自我保护都能做到如此完善，但他知道即便如此，这次还是太危险！
安格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勘查清楚状况并做出了详细的破冰方案。
这样的情况之下必须是越快越好，快准狠的解决问题是最有利的，因为拖延的时间越长上面的冰就随时都可能崩塌，那时候再撞将更加混乱，死亡就在所难免。
安格深刻的明白，现在完全符合“犹豫就会败北，猛干就会白给”。
如果他们能及时制造出超强漩涡流，按照他的方案基本是不会有弓头鲸死亡的，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没有弓头鲸死亡就是白给，就是最大的胜利。
弓头鲸固定生活在两极海域，在冬季时，他们为了生存经常需要撞碎很危险的冰山，只有最厉害的首领可以让族群零死亡破冰。
重被几只弓头鲸带着以最快的速度潜入深海区，北极熊在海里的速度是比不过鲸类的，为了节约时间自然是被带着往下游最好。
他全程都看着上方，因为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海里的能见度特别高，直到几百米深都还有光照，即便这片海水浑浊仍旧能够在强光的照耀下看得比较清楚。
当然他们潜入的深度还远没有到几百米，只有大几十米而已，海水的阻力浮力很强，在这个深度即便上面的冰块砸的再猛也是安全的。
安格带着几百只弓头鲸准备撞冰，这几百只弓头鲸的体型都巨大到可怕，他们全是各个族群的首领。
重看到，在他们和安格之间的区域，几万只弓头鲸一起猛烈的用庞大的鲸尾和身体搅动海水。
很快那一片的海水就形成了极强的漩涡流，甚至牵连到他们所在的深度，他明显感到身边的海水运动过的特别快。
如果他的身边没有这几只庞大的弓头鲸为圈出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重觉得他一定会跟着海水快速旋转起来，很快就会被转的头晕目眩。
普通弓头鲸的体重都有100吨以上，即便海水的漩涡流的力度超强，也很难撼动100吨以上的物体。
不过重看到上面的漩涡流更恐怖，体型比较小的弓头鲸也被漩涡流带着转了起来，只有体型特别巨大的弓头鲸还能稳得住。
安格带领的几百只弓头鲸就完全稳得住，安格一声令下，他们完全没有被强劲的漩涡流影响，他们一起发出一阵阵鲸鸣同时撞向前方的冰墙。
砰砰砰如同雷鸣般的巨响不断，与此同时海面上的冰迅速砸落，无数的冰条、冰块如同剑雨、锤雨一般飞下来。
进入海里之后这些冰条、冰块被超强漩涡流裹挟，迅速减少了许多，但砸在弓头鲸的身上仍旧会造成破皮流血的伤势，只是不会致死，这已经算很好了。
前面的冰墙特别坚固，几百只弓头鲸撞了许久，上面终于出现几条较大的裂纹，眼见着马上就要破了。
安格一声令下，跟着他一起撞的所有弓头鲸都立即往下游躲避，安格独自猛的发力撞上去，只听得雷霆般的破裂声响起，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冰以及其恐怖的速度弹射开来。
重瞪大了眼睛，他不敢去想这种情况下安格还能活着，如果安格为他们而死，他不知道该如何回报这份恩情！
所有的弓头鲸也都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他们死死的盯着安格所在的方向，他们不断的发出一声声悲鸣，为他们的王，也为弓头鲸全族，再也没有比安格更好更强的王！
海水变的异常浑浊，重已经完全看不清上面的情况，只能听到所有弓头鲸的鲸鸣悲痛欲绝，同时他们还在拼命的搅动海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格的鲸鸣从海面上传来，海水也逐渐不再那么浑浊，他们才看清安格已经游回到了海面。
所有的弓头鲸欣喜若狂，重也高兴的不知所以。
弓头鲸带着重游回了海面，重看着浑身是伤的安格，弓头鲸对北极熊一族的恩情太过深厚，重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刚才破冰只用了不过十几分的时间而已，还没有到重憋气的极限，但重却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漫长的时间，他很怕安格出事。
重没有说任何感激安格的话，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只是凝望着浑身是血的安格，他的眼神已经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表达了出来。
这里换气的地方容纳不下几万只弓头鲸，他们只能轮流上来换气，直到所有的弓头鲸换气后，他们才往回游。
另外一边，所有的北极熊都无比安静紧张的等着，他们希望看到安格和重带着弓头鲸们安全的游回来，告诉他们撞开了通道！
他们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直到他们看见安格和重带着弓头鲸们游了出来。
重不断的发出一声声吼叫，安格也不停的发出鲸鸣，他们在告诉北极熊：“可以游过去了！”
所有的北极熊同时发出欢呼庆祝的吼叫声，同时也是对弓头鲸一族表示深重的感谢。
北极熊们都知道，他们除了用吼叫来表示感谢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方式感谢这些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开道的弓头鲸。
因为弓头鲸体型太大，北极熊没法为他们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感谢。
极圆望着几万头浑身是血的弓头鲸，眼泪不知不觉就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到这些弓头鲸里伤的最重的双鳍都没了，虽然他知道短鳍对如此庞大的生物而言不是致命的，但这已经算残疾，不仅疼痛难忍恢复期长，以后也会影响日常生活！
现在情况紧急，他没有时间询问安格是否有弓头鲸死亡，他只能祈祷没有。
重知道大部分北极熊都已经太累太饿，晚游过去一会儿都可能有北极熊撑不住而溺亡，他必须赶紧带着所有北极熊游过去。
安格的族群昨晚就已经游到了对面的海域，安格当然也要游过去，只是他需要先解散这些弓头鲸，有的弓头鲸族群还在这片海域。
重游在最前面，极寒极冷以及特里兄弟、维德将极圆团团围住保护的特别好，他们就游在重的斜后方，再后面是几万头北极熊。
现在还是很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冰崩，他们不能有丝毫的停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对面海域。
没有北极熊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有几万头北极熊在海里游动产生的水流声。
因为是直接通往对面的捷径，通过的时间短，再加上运气还算比较好，一路上都没有发生冰崩，有一些小冰块掉落下来也伤不了北极熊。
终于他们游到了对面的海域，看到了很多的猎物和浮冰，所有的北极熊从没有比这一刻更开心，这是劫后余生的极致喜悦！
然而为了安全，他们游到了远离峡湾的海域才停下来不断的发出庆祝的吼叫声，同时不停的感激着极圆：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最后是因为极圆是尤奥唯一的朋友才活下来的，安格完全是因为尤奥和极圆才愿意帮我们！”
“极圆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尤奥成为朋友的，极圆可真是我们北极熊一族的救星。”
“我好想去抱抱极圆，但我不配！以后谁敢威胁极圆的安全，我和他拼命！”
……
北极熊们都太饿太累，表达了无尽的感激之后，他们便逐渐散去去捕猎进食或者休息睡觉。
极圆完全不在意所有北极熊对他的感激，他就一直盯着峡湾，等安格游过来。
没一会儿安格就游到了这边，安格刚游到极圆的身边，极圆就听到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尤奥的鲸鸣。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阿露带着尤奥飞速游了过来。
尤奥游到安格的声音，望着安格浑身大大小小的伤，特别是伤的最严重的脑袋，很大一块都已经血肉模糊。
他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珍珠一般的眼泪汇集到海面上久久不散。
安格无比轻柔的蹭着尤奥的小脑袋安抚：“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用难过，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尤奥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这些伤明明就很严重，我知道很危险的，撞那么大的冰山，你很可能会死的，安格，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我也不能没有你，不能……”
安格不住的安慰着他：“我永远都会好好的，我保证，我从来说话算话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对吧，我早就说过会将你当作亲生幼崽，我不会让我的崽子失去爸爸……”
在安格的安抚之下，尤奥的情绪逐渐不再那么激动，之前他吓坏了，幸而安格没事，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极圆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蹭着尤奥的大脑袋，就像以往无数次尤奥蹭浮冰那样。
尤奥在安格面前显得很小，但在极圆面前又显得超大，主要是座头鲸成年后也只有三十吨左右远不能和动则100吨以上的弓头鲸比，但比北极熊肯定是大得多。
情绪稳定之后，尤奥紧紧的抱住了极圆，一直以来他都想抱着自己唯一的朋友，今天终于如愿，他高兴的不住用鲸尾拍打着海面。
极圆也用前爪紧紧的抱住了尤奥，好一阵之后他才问：“尤奥，你怎么知道浮冰是我装的？”
尤奥哽咽着说：“其实之前就有点怀疑是你，因为每次会说话的浮冰上面都有你和重，虽然和我说话时你都躲着，但没说话的时候我看到浮冰上有你们……北极熊都被困在了那片海域，你最后来看了我，我就让妈妈带我偷偷跟着你们，听见你说话后，我就确定了！”
极圆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那为什么你当时没有立即和我说话？”
尤奥解释道：“因为我知道你们被困在那边海域马上就要死了，我不能没有你，我必须想办法救你，时间紧迫，我得马上回去找安格爸爸……”
这次他改变了称呼，之前他都叫安格，他觉得自己不配叫安格“爸爸”，因为他是残疾鲸，而安格是王，他觉得自己叫爸爸，是对安格的贬低，安格才没有他这么废的崽子。
但现在他明白安格连生命都愿意为他付出，怎么会嫌弃他是残废，如果他再执拗于没资格成为安格的崽子，就完全辜负了安格对他的好。
安格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崽子叫自己“爸爸”，他开心的用鲸尾和双鳍拍打着海面，发出特别愉悦的鲸鸣，整片海域都能感受到安格的高兴。
极圆听完后，特别郑重的说：“尤奥安格，谢谢你们，否则我们北极熊全都会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回报你们……”
重也不停的感谢着他们。
安格却说：“是我应该感谢你，极圆，如果没有你们给我提供机会表现，我还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尤奥相信我永远都会爱他，无论发生都会爱他如初。”
尤奥连忙说：“爸爸，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安格轻柔的蹭着尤奥说：“没关系，你以前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为你做一件小事，就能让你对我敞开心扉，这不是很划算吗。”
尤奥强调道：“才不是小事，是很可能会丢掉命的大事！”
安格哄着说：“好好好，就算是大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愿意为我的崽子做，只要我的崽崽尤奥开心就行。”
尤奥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那里从未得到过任何一点爱，却在安格这里得到了毫无保留永远也不会改变的父爱，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满足。
阿露望着他们，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鲸，安格就是全海洋最好的鲸！
极圆和重也为尤奥和安格感情加速深化而由衷的开心。
因为安格受了伤需要休息，极圆和尤奥约定了以后经常一起玩耍，安格就带着尤奥和阿露游回了族群。
重和极寒极冷带着崽子游到了最热闹的海域，爬上了最大的浮冰休息，特里兄弟和维德也在一旁休息。
他们知道，姗带着族群吃饱后就会来这里找他们。
北极熊一族终于获得重生，极圆兴高采烈的在六只巨大公熊的身上爬来爬去的玩耍。
没一会儿，极圆看到伏万带着过客鲸群朝着他们这边游了过来。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前几天他经常和伏海玩耍，这件事终于传到了伏万的耳朵里，当然就找了过来。
虎鲸幼崽和北极熊幼崽一起玩耍，这样奇怪的事，当然会很快传遍周围的海域，伏万想不知道都难。
极圆忽然觉得狄更是真的有点“过分”，这是明晃晃的向全海洋骂伏万没用。
狄更在用行动说：伏万，你也太废，我还是主动给你提供线索吧，我让伏海和极圆玩，你要是再找不到就太可笑了。
伏万急着找幼崽，狄更藏的太好，伏万以为狄更早已带着崽子游到了最北的海域，他全速前进，却没找到，前几天听说伏海和极圆玩，他当然立即往回赶，今天刚赶到这里。
极圆从重的身上滑下来，站在浮冰边缘等待伏万，六只巨大的公熊随时准备保护崽子。
伏万游到浮冰旁边后，特意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极圆，谢谢你愿意陪我的幼崽玩耍，但你也知道狄更和我是死对头，他会弄死伏海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极圆特别严肃的说：“伏万，你不知道，狄更对伏海很好，至少比你对伏海好，如果你不改变，伏海不会愿意回到你身边的，我帮你也没用。”
伏万如同遭受当头一棒，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伏海太严厉，但他始终认为伏海成王后就会知道他的好。
极圆又说：“我知道，你肯定想让我帮你把伏海引到什么地方，你再来带走伏海，但从来都是伏海来找我，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就算我想帮你，我也没法。”
伏万也知道极圆没法帮他，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希望，他只能说：“极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极圆补充道：“伏万，其实狄更没有控制伏海，只要伏海想，他有很多机会逃走，但他喜欢和狄更在一起，他想玩什么，狄更都会带他玩，他和狄更在一起很开心。”
伏万恶狠狠的说：“这些都是狄更的阴谋，他知道我有多在意伏海，他知道我不能没有伏海，他就用这种方法报复我，抢走我的崽子，他还真卑鄙！”
极圆无奈道：“你就不能改变一下自己吗，你明明在意伏海远超过让伏海成王，伏海开心就好了，你为什么就是想不通这点。”
伏万意味深长的说：“极圆，你不知道，我们虎鲸的竞争很激烈，特别是过客虎鲸，只有最强大的虎鲸才能活的最好，我让他成王就是想要他能活的最好。”
极圆回道：“这些我都懂，但王只有一个，难道其他虎鲸都不配开心的活着吗，你可以尽力让他强大，这是为他好，但如果让他特别痛苦，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呢？”
伏万坚定地说：“极圆，你还是不懂。以后你和伏海玩的时候，拜托你告诉他，我很想他，我每天都为他睡不着吃不下，我会改变一些，只要他肯回到我的身边。”
极圆也不再劝，只是说：“我会告诉他的。”
伏万带着族群离开了，他一边游一边不停的怒吼：“狄更，我要活吃了你，活吃，你竟然敢偷走我的幼崽……”
极圆知道狄更和伏万的深仇大恨这算是结死了，但伏海很喜欢狄更，也很在意伏万，以后他们打起来不论谁死谁伤，伏海都会特别难过。
随后有一些已经捕猎成功的北极熊，他们纷纷将猎物最好吃的部位放到了极圆和重的面前，放下后立即就离开，什么话也不说，只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的感谢。
北极熊就是这样憨，他们大部分都不太会“吹彩虹屁”，只会默默的做事。
重和极圆当然也不会拒绝大家的好意，全都收着，没一会儿他们面前的肉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他们吃不完，加上极寒极冷以及维德和特里兄弟，这些肉完全够他们一起填饱肚子。
维德很愧疚，他很不好意思吃这些肉，他接近重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死重，而现在重和极圆救了北极熊全族，探路的时候重还救了他无数次。
他很想和重讲实话，就算重要立即咬死他，他也完全觉得是自己活该，但如果他自动暴露，艾斯一定会马上弄死雷索，他不能让雷索死。
因此即便很内疚，他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饱后他就借口说要出去消食，他要找机会先弄死艾斯，只要弄死艾斯，雷索就安全了。
特里兄弟望着雷索的背影，特里神秘兮兮的对重说：“重，我们觉得这个维德有点不对劲，我去跟踪他，看他到底去哪里。”
重很严肃的说：“别去，维德对我忠心耿耿，保护崽子也尽心尽力，你们不许再怀疑他！”
特白委屈巴巴的说：“重，我和特里才是你最好的兄弟，现在你好像更喜欢维德，每次探路都带维德，从来没带过我们，维德要去，你就带他，我们要去，你就不带！”
重有点头疼，他解释道：“你们怎么回事，探路那么危险，我不带你们不是更好吗？怎么就成了我更喜欢维德？”
特里哼了一声说：“只有和王一起同生共死的才是最好的兄弟，为王而死是我们的荣耀，你不带我们，就是不看重我们，更看中维德，你认为维德比我们更厉害！”
重也不再解释，命令道：“你们和维德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后不许再争这些没用的。”
特里兄弟不再争辩，只是小声嘀咕着：“反正我们知道，极圆更喜欢我们，这也行，极圆是以后的王，我们先成为下一任王最好的兄弟！”
极圆：……你们争夺王的“宠爱”，能不能不要拉上我。
重完全不生气，如果是其他王听到兄弟这样说，早就气的要用武力降伏了，但重希望极圆成为下一任北极熊之王，希望特里兄弟像忠诚于他一样忠诚于极圆。
极圆倒是很喜欢看特里兄弟吃维德“醋”，他觉得这就很像三个大将军，非要争夺谁是王最看重的将军，三员大将明明都很厉害，非要争个上下。
特里兄弟是真的觉得维德有问题，虽然重不让他们跟踪，但以后他们可以借口出去捕猎，偷偷的跟踪，只要不让重知道就行。
极寒觉得特里兄弟很幼稚，极冷却觉得他们很有趣，同时他们都为重身边的兄弟们也对极圆这么好而感到很安心。
这时几只体型巨大健壮的北极熊一起朝着这边游了过来，他们一边游一边大喊：“极圆，重，极寒极冷，我们闻到了极芬的味道，就在那边最大的冰面上，你们快过来！”
极圆的反应特别快瞬间跳到了海里，重和极寒极冷以及特里兄弟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没想到极芬真的提前来了更北的海域，比所有的北极熊遭很多很多，至少是在大冰山封住峡湾之前就抵达了这里。
周围的北极熊都感到不可思议，极芬是怎么做到提前这么多来到这里的？！这根本不可能，北极熊没法在完全没有裂冰的冰洋中生存。
那时候这边的海域都还没有海豹、海象，更没有浮冰，全是冰封的大洋，极芬吃什么？怎么可能不饿死？
极圆激动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太想念自己的妈妈，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妈妈要提前这么多来更北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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