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他像个无家幽魂
"对不起”温隐有点吓傻了,傅照水很少
对他生气,但每一次生气都会让他都留下一场堪称噩梦的回忆。、
他的身体比精神更快反应过来,脑子还愣怔,嘴巴已经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
不起。”
道歉并未让傅照水开心一些,反而愈加焦躁,他不让温隐接近这里,是为了防止他和那个人见面,费尽心思隐藏着他,却没料到他这样自投罗网,跑来这种危险地方!
傅照水粗暴地把他拖到车上,拉开车门扔进去,嘭地一声,摔上了门。、
巨大的摔门声吓得温隐一抖,缩在车上不敢看这朝思暮想的人。、
“卓助理!我告诉过你,温先生的行动要仔细向我报备!”
卓琛离从未见过这样的傅照水,忙下了车,深鞠一躬认错道:“属下失职!”
温隐呼吸急促,是他自己要来,卓琛离并没有错,要挨骂冲他一个人来就好,别牵连无辜。、
“是我”温隐咽着口水,“是我要来的,是
我不让小卓告诉你,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他的视线只敢停在傅照水的唇,不敢再往上看,害怕触到傅照水冰冷的目光。、
傅照水的薄唇绷紧,目光中透着焦虑,咬牙耐着性子道:"回去,最近哪都别去,老实在家待着!
温隐喉咙哽得酸痛,说不出话,乖乖应道:“嗯。”
"回去吧。”傅照水的声音软了一些,眼神也满是不忍,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卓,开车注意安全,到家给张秘书发个消息。”
卓琛离办事第一次出纰漏,年轻人到底没经见过这样的场面,声音颤抖道:“是。”
车子立刻驶离了傅家的宅邸,已经走出好远,卓琛离还能在后视镜看到傅照水的身影。、
寂静的车里响起一声抽噎,卓琛离不禁从后视镜中看了眼温隐,男人靠在车窗上,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
卓琛离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温隐今天精心准备,满怀期待地想给傅照水一个惊喜,可是就这么十几分钟,期待全部落空,傅照水几句话,仿佛亲手拿刀扎进温隐的心。
就算温隐哭了,卓琛离也不会笑他,在痛苦面前,每一个人都有权发泄情绪。、
车子快到家,正经过公园,后座安静的人突然出声,“停车。”
“温先生,还没到
“停车。”温隐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空洞得令人可怜。、
卓琛离将车子缓缓靠边,温隐下车,年轻人忙追下来,“温先生!二爷让我送您回家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温隐的脸上并没有哭泣的痕迹,只有一片茫然,孤零零站在路灯下,像个找不到归途的幽魂。、
温隐失魂落魄地走进深夜的公园,漫无目的迈着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个他长大的城市,没有一个能让他落脚的地方。、
他像是被世界抛弃了g
这样说也不对,他只是被傅照水抛弃了。、
可傅照水就是他的世界啊
走得两腿胀痛,他才摸索着坐在长椅上,深秋的夜晚气温寒凉,今夜还刮着北风。、
为了去讨好傅照水,他特意穿得花枝招展,但这漂亮的真丝西装并不保暖,裹在身上,像是暴了层寒霜。、
他不耐冻,很快便打了个喷嚏。、
该回去了他想。、
但今天小布去钢琴老师家留宿,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还不如在这里吹风。、
感冒生病,或者他干脆快死了,能否让傅照水多给他些关注?
温隐被自己幼稚的想法弄笑了,想什么昵,这种招数,中学生谈恋爱都不用了g
“只是吵架而已成熟点,谁家过日子不吵
架昵?”温隐搓了搓冻僵的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和张冬承诺过,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选了和傅照水渡过下半生,有些磕磕绊绊,注定得面对。、
总算压下那股悲观厌世的情绪,把委屈和泪意都收好,正要回家,手机嗡嗡震动,拿起来一看,是丹洲先生打来的,他拿着手机,纠结了一
阵才接起来。
男人醇厚的声音带笑,"小温,怎么样,今晚顺利吗?"
温隐叹息一声,苦笑,“唉,叔叔,我八成是你教过的最差的学生。”
“咦?”丹洲听出他声音不对劲,"方便透露情况吗?或者你现在需要一个朋友陪陪?”
温隐被风吹得直哆嗦,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苦中作乐拿自己的苦闷开涮,“一场灾难,让您知道我有多狼狈,怕你再不肯教导我了。”
丹洲沉昤了一阵,问:"你在外面?今晚气温很低。”
温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还好,在公园,唉不想回家,我还没做好准备,万一他
今晚回来,真怕我会控制不住,和他发脾气”f
温隐说得是真话,他的情绪总是不受控制,有时候明知自己不该再争抢傅照水的注意,可身体里就像有另一个灵魂,总在紧要关头出来捣乱,发疯一般博取傅二哥关注。
“会生病的。”丹洲问,"不想回家,你想去哪?”
温隐抱着胳膊,踢着脚下的草叶叹息:“想暍酒,想醉,想一觉睡下去,什么都忘记。”
“小温,你这个状态很不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温隐做了个深呼吸,"我去公司找他,他没在,电话也打不通,后来通过朋友才知道,他去参加应酬了。我找到他应酬的地方,拜托朋友把他叫出来,却被狠狠教训了”
说到这儿,被强制压下的委屈又翻涌而上,温隐仰着头,不许自己掉下软弱的泪。、
“哭了?”
"没有……”
“你在吸鼻子。”
“天冷,冻得。”
听筒里,丹洲那边的声音呼呼作晌,温隐听他呼吸急促,疑惑问:“叔叔?你在跑步?
“嗯。”丹洲道:"往右看。”
温隐一愣,忙转头往右看。、
一件暖烘烘的风衣落在他身上,包裹住他,风衣上有一股难言的香气,不是香水味,而是考究的熏香。
丹洲呼吸还未平复,低头望他,刮着他鼻尖道:“穿得太少了,感冒了怎么办?”
温隐从未见过他这一面,_身裁剪妥贴的晚礼服西装,精致的领结,胸口袋插着纯白丝巾,露出造型别致的一角。、
他不像是教授,而像位帝王。
丹洲的大手贴住他冰冷的脸颊,“今晚的事,不是你的错,所以别这样惩罚自己。”
温隐压抑情绪的大堤出现了溃口。、
“他不该那样对你,你已经很努力了,小温,你很好,是他错了。”
有什么憋了很久的东西,从温隐心里冲出。、
丹洲把他揽入怀里,任由他的泪水浸湿自己昂贵的衣衫。
他拍着温隐的背,醇厚的声音低低道:"好孩子没事了,都过去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