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活着没有一点用
白毅被温隐拖着,他累了一天,走不动路,嚷嚷:“小舅!你腿脚今天怎么这么利索?后面有狗追你?”
温隐躲进车里,喘匀了气,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手脚发抖。
这是什么感觉?像是大难临头般的恐惧
他抹了把脸,不让自己再想丹洲的事,问白毅:"小白,你那天拿回罐子,有没有打开看看?”
白毅眨眨眼,“没有,我根本没来得及,一出火场就被傅先生拿走了。”
温隐咬着唇想了想,"小白,你能给我打听点消息吗?”
"消息?你要是问傅董事长和曲总的事,那就算了,这俩人赶上蹲小黑屋了,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温隐虽然料到傅照水会严防死守,却不想,连消息最灵通的小白,他都防住了。、
“小舅,我说句实话,这事,你别参合了,我个人给你分析一下,这件事要有幕后推手,一定是个特别大的势力,先说他能搞掉曲总,你知道曲总什么背景吗?”
温隐只知道曲宵朋友多,在宁城是说话顶事儿的人物。但曲宵具体干嘛,他还真不清楚。、
“我宁城本地的朋友说,曲总是宁城土生土长的地头蛇,那天抓他的警方,根本不是宁城本地的警察,是从京城异地调来的警力,因为整个江北的警察系统都有曲总的关系,没人愿意动他!”
温隐听得心头一沉,京城的警力那可不
是谁都能调来的o
他本以为这事儿背后是傅寒在搞鬼,但傅寒一个毛头小子,没那么大本事涉入警方势力。、
白毅深吸一口气,拍拍温隐的肩,“傅家,或者说傅先生,他肯定招惹上什么麻烦人了,连他处理起来都很吃力,你牵扯进去,会更麻烦的。”
温隐还是不死心,他真怕傅照水像曲宵或傅临风一样,被人暗害。、
"小舅,你这样我很担心,要是你再以身涉险,我就叫大舅来了。你的命是他费力救回来的,有个万一,他首先就受不了。你知道他为了找你,受了多少苦吧?要是你再出事,我怕他会
把傅家上下搅个不得安宁就像当年那个国际
犯罪组织一样。
白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全部斩首!”
温隐听得哭笑不得,他总觉得张冬虽然冷漠,但不至于像白毅说得那样,是个会抹了别人脖子的杀手。
白毅看他这样,翻了个白眼,没敢告诉他,连费彭的脖子,都是张冬亲手拧断的。
白毅自己心里有个数,傅家这局势不太平,家族内斗严重,作为权力中心的傅照水,自然也是风暴中心,风暴中心永远是看似最安静的地方,可风暴的周围,是地动山摇,要人性命的地方。
一旦温隐跨出傅照水给他划定的安全区,那些环伺在风暴中的野兽,轻易就能将温隐撕个稀烂。
白毅将温隐送回家,看到他家里冷冷清清的状态,也有点心疼他。、
温隐在宁城没有什么朋友,以前的人也不敢相认,曲宵被捕,傅临风被关,傅照水忙着处理麻烦,小布再一上学,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
白毅留了个心眼,告诉卓琛离,让他经常督促温隐去公园散步。、
傅照水近一周没着家,终于在某天半夜,被谢崇恩送回来。
他暍了酒,站都站不直,谢崇恩说:"没暍几杯,就是最近太累了。”
温隐扶着他躺下,轻手轻脚给他脱衣服,小声问谢崇恩:“最近事情还多吗?”
谢崇恩长叹一声,“还好,就是没什么,
集团内部的事。”
温隐心里一酸,明白自己不该再问了,反正他也不懂,问了徒增烦恼。、
他让卓琛离送走谢崇恩,自己洗了热毛巾给傅照水擦身,又接了水给他洗脚,把他收拾爽利,塞进被子里。
温隐坐在床上,就着灯光看傅照水的脸,最近压力太大,男人眼下浮现青色,下巴冒出细小胡渣。
温隐心疼他,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想问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再争了,他们一起去美国,买片牧场,或者一起回乡下,过他们逍遥自在的安稳日子……o
傅照水在梦中不安地皱着眉,温隐忙关掉床头的灯,让他在黑暗中睡得更安稳些。、
他慢慢躺下,靠在傅照水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腰,这段日子聚少离多,男人身上的气味,变得有些陌生。、
温隐心里憋闷,亲吻着男人的肩膀,傅照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抱着被子陷入沉睡……
温隐和他隔着一臂的距离,kingsiz的大床在此刻显得那么空旷。、
他好怀念18岁的时候,住在傅照水的单人公寓,那张床只有一米五宽,睡两个男人就显得很拥挤。
于是他每次留宿,都得和傅照水抱得紧紧的,这样才不至于半夜有谁掉下去。、
他们那时候还在热恋,荒唐无度,两个人赤条条盖着一床薄被,但是因为抱得太紧,常常热出一身汗。
温隐望着傅照水的背影,将羽绒被裹紧些。、
天气真的冷了,他竟然觉得厚厚的羽绒被不够温暖。
次日醒来,身边又是凉的,温隐趴在傅照水昨夜睡过的地方,只嗅到稀薄的香味。、
房门轻轻打开,温隐支起身去看,竟是傅照水去而复返。、
“醒了?”傅照水见他醒了,动作不再蹑手蹑脚,走到床头,找自己的皮夹。、
温隐坐起身,望着他,道:"你不在身边,睡不踏实。”
傅照水表情动摇,垂下眼没看他,只道:"多大的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温隐觉得他们之间多了层什么,以前的傅照水,绝不会这样回应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一般都会过来抱着自己,亲一下或是说点安抚的话。、
“二哥。”温隐不死心,还想试试,跪在床上过去抱他的腰,昵晡道:"你一走又是好几天,不吻我一下吗?
傅照水往后闪躲着,皱眉道:“我还有事,急着走,你起来洗漱吧,好好刷牙。”
温隐僵住,被傅照水握着胳膊推开,呆坐在床上,看傅照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鼻尖泛酸,愣了好一阵,跳下床,一瘸一拐走进浴室,在牙刷上挤出长长一条牙膏,疯狂地反复清洁牙齿。
他要崩溃了,他不停告诉自己,傅照水只是太忙,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但心里的恐惧丝毫无法减少,反而越积越多。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不够完美,不够神勇,帮不上傅照水的忙不说,还要在这种小事上和二哥计较!
他真是活着没有一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