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奈何她没文化
江知鹤轻轻叹息一声。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示意她安心。
“你先别说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谁知年岁岁一把抱住他。
她的身体滚烫,连带着他的耳根也跟着燥热起来。
“你不要扔下我,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阁楼上,在你身边。”
他本来打算将年岁岁放在床上,找太医上来为她诊脉。
可是她的一番话又让他的内心开始动摇。
“岁岁,你烧糊涂了。”
哪知年岁岁像只八爪鱼一样狠狠黏在他身上。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除了北川王府我哪里也不去,我愿意被你锁上一辈子。”
她说着泪眼婆娑抬头看着江知鹤的眼睛。
“又哭,每次见到我都哭,你是哭包吗?”
年岁岁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这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
但是这泪水点缀的恰到好处。
江知鹤轻轻抹了抹年岁岁眼角的泪水。
她知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在说些什么。
他犹豫了好长时间。
最终还是选择将年岁岁身上的金链子解开。
他将金链子握在手中。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你是我的人,再想着逃跑,我会将你关一辈子。”
兴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冰冷。
年岁岁不自觉往他怀里蹭了蹭。
像只想要取暖的小猫。
直到她手中的金链子被江知鹤取下。
她这才放心昏睡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
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缓缓起身,四处打量。
年岁岁的动作惊动了一旁伏案书写的江知鹤。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径直走到她的面前。
年岁岁面前递过来一碗中药。
她光是闻着味就一阵恶心。
但是她压着胃里的酸水,仰着头一饮而尽。
江知鹤见她整张脸皱成一团。
他当即从一旁的瓷盘里拿了两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年岁岁一边塞了一个,看上去像只囤积食物的仓鼠。
直到甜腻腻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她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年岁岁小心翼翼观察着江知鹤的神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想杀死她,或者折磨她。
如果折磨,他干嘛又是上药又是换地毯。
他可能念在她对他有救命之恩。
年岁岁被关在塔上的日子里,她整日无事可做,就在琢磨着这些事情。
她在想江知鹤究竟想干什么。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他总是说她在逃。
可是她不逃又能怎么办呢?
上赶着给阎王爷送业绩吗?
可是她也确认了一件事情。
顺着江知鹤的话说总没有错。
表忠心,谁不会。
说两句话的事情,她又不会掉一层皮。
年岁岁看着手腕处的痕迹。
她开心的神情落进江知鹤眼中。
这个时候招娣手里端着木盘推门而进。
盘子里是一件衣服,北川王府丫鬟的专属服饰。
和招娣身上穿着的是同一件。
江知鹤见招娣在门边等候他的吩咐。
他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招娣,将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他的这声招娣,倒是让年岁岁也跟着抬头。
她高烧还退了,但是身子还没完全好,头晕晕的,她只当是江知鹤在和她说话。
“王爷,你在叫我?”
江知鹤微微皱眉,他看着年岁岁懵懂的眼神,顿觉不妥。
待招娣将衣服端到江知鹤面前。
他指着招娣对年岁岁说道:“这是照顾你的丫鬟,她的名字自然是由你来取。”
招娣闻言,立马跪在地上。
她将头放在双手上:“请姑娘赐名。”
年岁岁大惊。
她慌乱对江知鹤说道:“你这是有意为难我吗?”
“为何叫为难?”
这为何不叫为难。
她没文化,他知道的呀!
年岁岁左思右想,想了半天,她看着招娣穿着绿衣。
她灵光乍现。
“要不就叫绿衣吧。”
绿衣倒是没有多余的反应,江知鹤的眉眼好像有些舒展开。
细细看去,好像有些微笑意。
他记起年岁岁不识字的事情。
江知鹤将绿衣打发走。
他坐在案边,对年岁岁招手:“你换好衣服了就过来。”
年岁岁不敢耽误。
她匆忙换好,在江知鹤身旁站好。
“不会识字?”
年岁岁有些尴尬,但还是诚实点头。
“你自己的名字也不会?”
年岁岁想了想。
再次点头。
江知鹤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根,命令道:“坐上来。”
“啊?”
江知鹤的眼神看上去没有在和她开玩笑。
这也是取悦他的方式吗?
她赶在他不耐烦之前赶紧坐好。
江知鹤将笔塞进她手里,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
他带着她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年岁岁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江知鹤那张完美的俊脸转移到笔尖。
她的手轻轻抚摸过纸张。
墨香残留在她指尖。
“这是我的名字吗?”
年岁岁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是。”
江知鹤将写好的宣纸拿起。
“这是我的名字,江知鹤。”
他说着便将年岁岁从他身上赶了下去。
年岁岁双手捧着北川王的墨宝。
而这位王爷悠闲抿了一口茶。
“记得将它挂在墙上,你明天默写不来,午饭就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