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医
这几天叶子一直是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真正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毕竟病了那么久身子底又弱，恢复起来十分缓慢。
不过，他的病情已经略有好转。每天换药，身上化脓感染的伤口已经开始缓慢愈合，那些或大或小的脓包也开始收缩变小；每餐喝药，高烧也退了些。
这时苏篱安不用时时看顾叶子，刚好李嫂调理身子的药也快用完了。她叮嘱江叔照顾好叶子后，就上山采药。
让苏篱安吃惊的是，前几天被竹叶青咬伤的大黄已经在珞珈山下等她了。
上次来过一次，苏篱安这次上山虽还有困难，但采起药来却是轻车熟路，没用多少时间就采满了一筐的草药。
下山时，大黄几次欲言又止。
在苏篱安的追问下，大黄才坦言村里人知道他会医术想请她到村里一趟。
想到大黄对她的帮助，苏篱安不假思索便跟着他进村。
到了村里，苏篱安才知道，自己已传人成了能治百病、无所不能的神医。
凡是家里有病人的都到大黄家，请她把把脉开开药。好在，他们都是一些伤寒之类的平常病症，对她而言小菜一碟。
苏篱安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午后。
刚踏进客栈后院，她的手就被人紧紧的握住。
“篱安，告诉我这些药怎么用。”一个激动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随即进入苏篱安耳中。
他是谁？苏篱安茫然的看着紧握着他的手的人。
那人，鹤发童颜，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一双小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还闪着看到宝藏般的光芒。
苏篱安在脑中搜寻一遍，确定不认识这个人后，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石臻。”那人丢下一句，就要拉着苏篱安往前走。
“我认识你吗？”苏篱安挣扎着要甩开石臻的手，但他就是抓得死死的。
“这个以后再说。这个药性怎样，叫什么？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一到苏篱安晾晒的草药前，石臻兴奋的拿起一种又一种药草兴高采烈的询问篱安。
就算这些草药在这里还未入药也不必如此激动。
苏篱安静静的站在那眼观鼻鼻看地，对石臻的话置若罔闻。
“怎么不说话？”半晌没有听到回应的石臻终于住了口，难得的问起。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苏篱安又一次问道。
她的确不认识这个叫做石臻的人，那他为何会知晓她的名字。
“这些有草药重要吗？”石臻两眼一瞪，像是气得不轻。
不管何人知晓他的名字后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奈何这个女娃不买他的账。
“这些对我很重要。”丢下一句话，苏篱安转身欲走。
她不能凭空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石臻见苏篱安要走，一把拉住她，凑到耳边说道：“好好的女娃，怎么穿起男装来。”
说罢，一脸戏谑的看着篱安。
苏篱安停顿了脚步，说声：“我喜欢不行啊！”
女扮男装只为了方便行事，并没有想刻意隐瞒什么，所以此威胁对她无效。
“哼！”石臻的鼻子发出一声，将手放开。
他被气到了，看到这女娃的易容连喉结这种细微的地方都考虑到，料定她女扮男装定有隐情。
本以为拆穿她女扮男装后，受到威胁后她会将那些草药的性味归经全告诉他，不料她却比谁都还镇定。
眼看苏篱安要走，石臻冒出一句：“我是济善堂的大夫，你的名字是李济世那个小子告诉我的。”
石臻就这样服软了？苏篱安停下脚步，转过身，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石臻。既然知道了你的软肋，不好好用就对不起她自己。
“怎么了？”石臻问道。
被苏篱安那如估算物品价格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想知道这些草药的药性吗？”
石臻点头。
“你想知道这些要怎么用吗？”
石臻又点头。
“那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刚才的事你不准往外说，然后教我医术。至于最后一个条件，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再说。”苏篱安附在石臻耳边轻声说道。
在某些方面，这里的医术还有很多值得她学的地方。
听小二说，济善堂的大夫都不是泛泛之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岂有不学之理。
苏篱安不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捡到一个大便宜。
石臻是阙国有名的神医，专攻那些让寻常大夫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但凡大成之人都有些怪癖，石神医也不例外。爱药成痴，尤其是对那些还未被使用的草药有着浓厚的兴趣。
“你真狠。”石臻大叫一声，那小眼睛一会儿上下打量着篱安一会儿又看看角落的草药。
最终，他咬牙说道，“我答应你。”
怕麻烦所以他一直没有收徒弟，但只要麻烦一点的话就可以知道这么多种草药的药性用法，而收了徒弟后那些老鬼就不会再催他了。
石臻越想越觉得划算，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早就忽略了自己欠篱安一个条件这件事。
多年后，当他兑现最后一个条件时，才直呼自己亏大了。
“篱安，快告诉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的药性用法。”石臻递了几根形状各异的草药给苏篱安。
篱安拿起那些草药，依次都看、嗅、尝了一遍之后，才缓缓说道：“这个是当归。当归性温、味甘、辛。归肝、心、脾经。
这个跟当归长得很像的是独活。独活性辛、苦，微温。归肝、肾、膀胱经。
当归和独活的的外形相似，但味却不同。入口苦辛后微甜的是当归，而入口苦辛后麻辣的是独活。”
石臻接过苏篱安递来的药材，扯下一根须根放入口中，果真如她所说口感相差很多。
看这样子，苏篱安对药理理解颇深，想来收她做弟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石臻的软磨硬泡之下，苏篱安答应帮他画出了那几味草药的形状并标注了它们的生长习性和性味归经。
在家里的熏陶下，她很小就开始识记草药，那时父母怕她误食，就让她一遍遍临摹《本草经》的图鉴，画出那几味草药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苏篱安不是会吃亏的主，作为交换条件，石臻要帮她采那些草药。
石臻带着篱安画的那几位药草图鉴喜滋滋的离去。
心里盘算着，这些药草的性味归经已经知晓，剩下的就是验证药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