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得最远的地方
在大礼堂的后台，未表演的各班正在认真地做准备，有人在化妆，有人在检查道具，也有人在背诵台词…
“你可以公开这首歌是杨帆原创的，但为什么你说是他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呢？”罗紫萱正在责怪主持人何丽华。
罗紫萱和何丽华是同班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彼此有什么心事都会向对方倾诉。但这一次，让罗紫萱有点难堪。
“这不是事实吗？” 何丽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容易引起误会…”
“紫萱，我是在帮你，你想把你的青春都耗在暗恋里吗？”
“你有没有想过，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有结果，不追求结果就不会有尽头的一天…”
“青春时，你在犹豫和观望中度过，人老珠黄时，你就会…” 何丽华还没说完，就发现了杨帆走了进来。
“你们谈一谈吧，我要准备一下外面的节目。”何丽华指了指杨帆，对罗紫萱说，然后就走开了。
“杨…杨帆，你怎么进来了？”罗紫萱问道，心里有些忐忑：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你为什么告诉其它人，那首歌是我给你的呢？”杨帆有些无奈地问。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丽华会在台上这样说。”罗紫萱低着头，她害怕杨帆生气。
“哎，算了！”杨帆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想责怪什么。
“是不是你女朋友误会了？我可以向她解释…”罗紫萱小心翼翼地轻声说。
“啊？不是这个问题。我原本给你这首歌，是为了让你到音乐学院面试时有自己的原创歌曲。但你同学却公开说是我原创的，今天在场的评委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极有可能跟面试老师是同一个人，到时候你还敢说是你的原创吗？”
“啊，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关联。”罗紫萱意识到杨帆原来是为了她着想，有些开心，也有些内疚。
“你也不用太担心，过两天我再给你写一首歌参加面试。”
“啊？你还会给我写歌吗？”罗紫萱既惊讶又感动。
“嗯。但这次你一定不能告诉其它人，包括你的好姐妹！”
“嗯嗯！”罗紫萱像小鸡啄米地使劲点头。
“好了，我进来不是找你的，是找我们班的文娱委员。”
杨帆说完，就走向王丽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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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丽华又一次来到舞台中央：“……接下来有请高三1班的杨帆同学，为我们演绎一首自编自导的歌曲。”
“哗！”高三1班又沸腾起来。
谭勇铁激动地说：“卧槽！帆哥不会这么牛逼吧！”
李慧珠惊奇地问：“俪兰，怎回事啊？王丽珊呢？”
周俪兰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啊…”
范思进则不屑地说：“装什么逼？你会唱歌吗？出丑了还不是让我们班被笑话吗？”
……
舞台灯光集中照在一个消瘦的人影身上。
杨帆单手拿着吉他缓缓走到舞台中央。
他没有穿隆重的服装，只是穿着普通的校服。校服的袖口被随意地卷起到手肘，显得十分随意。他未经化妆，但拥有清晰的五官线条，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沧桑和桀骜。
台下观众的掌声稀稀疏疏，不像庄律辰这些经常上台表演的艺术生，杨帆在学校基本是默默无闻的。
“他是谁啊？现在阿猪阿狗都可以上台表演吗？”
“还是自编自导的歌曲呢！你以为你是许冠杰？”
“你听不见主持人介绍他叫杨帆吗？就是校花女神那首歌的作者啊。”
“他就是校花的男朋友吗？”
“他配得起吗？校花是属于我的。”
“你别说，他拿着吉他的样子，帅帅的，还真有点谢柠檬的感觉。”
“那么他归你，校花归我。”
……
“咳咳，大家好！”杨帆把吉他挂在胸前：“我是高三1班的杨帆，我是一个学渣，经常遭到同学和老师的嘲笑。记得在高二时，由于成绩不佳和生活的压力，我曾经想过辍学，不想再浪费时间。但是有个人…”
杨帆稍作停顿，目光望向了周俪兰，恰好与她的目光相遇。
“是你在凌晨拉我登上了白云山，在山顶看日出；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黑暗中的第一道曙光；是你陪着我一起对着山谷大喊：让讨厌的命运滚蛋吧！”
杨帆调整了一下情绪：“送给你的：《看得最远的地方》。”他抱着吉他，手指开始拨动琴弦。
“你是第一个发现我”
“越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
“所以当我不肯落泪地颤抖”
“你会心疼的抱我在胸口”
“你比谁都还了解我”
“内心的渴望比表面来得多”
“所以当我跌断翅膀的时候”
“你不扶我但陪我学忍痛”
杨帆发出低沉、带着柔情似水的声音，那独特的旋律仿佛带有一种洗净尘世烦嚣的魔力。
全场同学都已经静下来，包括刚刚嘲笑杨帆的人，此刻都收起了轻视的目光。他们就像正在聆听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我要去看得最远的地方”
“和你手舞足蹈聊梦想”
“像从来没有失过望受过伤”
“还相信敢飞就有天空那样”
“我要在看得最远的地方”
“披第一道曙光在肩膀”
“被泼过太冷的雨滴和雪花”
“更坚持微笑要暖得像太阳”
周俪兰紧紧捂住嘴巴，她的眼眶早已湿润，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然而，她毫无感觉地任由这些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这一刻，她只想拥抱着杨帆，无法遏制。如果不是李慧珠在后面拉着她，她可能早已冲上舞台了。
杨帆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周俪兰，他的眼眶也早已泛红，但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声线。
“有时候觉得我们很不一样”
“你能看见我看不到的地方”
“有时候又觉得我们很像”
“都爱仰起头不听命运的话”
……
杨帆的歌声如一股柔情之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房。全场观众皆能感受到，杨帆在向某位女生表达深深的爱意。然而，视早恋如猛兽的校领导和老师们并没有阻拦杨帆的演出， 因为那歌声让人看到温暖的阳光，给人带来了希望和力量， 鼓励着人前进。
联欢会什么时候结束的，杨帆并不知道。他没有谢幕，唱完歌就退场回到礼堂观众席，悄悄地带周俪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