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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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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宴桁这才看见她的脸,本身就白,今天愈发憔悴,尤其是那双眼睛,肿的老高,明显哭过了。

    眼下的团团的乌青也昭示着她的忙碌。

    “你昨天跟他去哪了。”

    “秘密。”苏禾打着哈欠回答。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项宴桁侧着身子看她。探究地问“这么困?没休息好。”

    “嗯,你快背书吧,过几天就要年级联考了,别再捧全鸭蛋回去。不宜妄自菲薄”

    苏禾好心提醒,恰好落在项宴桁短处上。

    他心虚地摸了摸头“知道了。”

    从被塞得满满的抽屉里抽出语文书。上面空空如也,跟新的一模一样,名字都没写。

    苏禾瞥他一眼。

    果然,上语文课都在睡觉,书都没打开过。

    翻着崭新的页面,心里特别迷茫,完全找不到方向。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都看不出一个究竟来。

    苏禾实在看不下去,伸长手夺走他的书,在目录上划了好几篇文章,划好将书丢给他。

    “你先把这些课文背了。”

    “哦。”

    项宴桁讪讪地接过书。

    鼻息间都是苏禾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清雅的栀子花味,他很熟悉。

    第一篇是《诗经关雎》他看的有点头大,文言文什么的,他最烦了。

    虽然不情愿,但读书这件事只有你来读书,绝不可能等着书来读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

    一切都被许娇娇看在眼里,项宴桁的进步她很欣慰,无论如何,开始学习就是最大的进步。

    早读课结束后,项宴桁破天荒地找苏禾借笔记。

    “我那个古文都不知道怎么翻译,完全看不懂,借你的看看。”

    苏禾把书给他,趴在桌子上补觉。

    在医院的时候没感觉困,现在瞌睡虫找来真有点招架不住。

    项宴桁看着她的笔记将文章大意记了个大概,合上书准备还给她。看到在桌子上缩成一团的人,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怎么会困成这样,晚上去偷鸡了还是摸狗了,就没睡觉嘛?

    等等。

    晚上没睡觉。

    不会白毛那小子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吧。

    项宴桁越想越觉得不对。

    白毛那小子每天都跟没睡醒肾虚一样,私底下不知道怎样呢,别真傻乎乎地被他骗了。

    越想越担心,攥着书的手也用上了劲,脸也死气沉沉的,齐文光想问他事都被吓走了。

    苏禾伴着上课铃起来,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凭借着肌肉记忆从抽屉里找出书,身体又倒下了,趴在桌子闭眼假寐。

    项宴桁把书还给她。

    “你是有多累,晚上扑捉野生熊猫去了?”

    “嗯。”苏禾嘟囔着“老师来了叫我一下。”

    “哦。”

    他得找个时间好好找白毛谈谈,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苏禾也是,白长一副精明的脸,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

    心里闷闷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

    数学老师捧着大肚子进来的时候,项宴桁捅了捅苏禾的胳膊。“老师来了,别睡了。”

    苏禾捏了捏脸,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师。

    她听得多么认真,项宴桁都觉得她今天不在状态,感觉心事重重的。

    今天天气好,日头足,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太阳了。

    课间操照例进行,全体学生在操场上列队准备跑操。也是半个月来第一次跑操,操场上抱怨声满满。

    苏禾心里也犯怵,很困很想睡觉,为什么今天不下雨,要来这里等做操。

    跑操以班级为单位,项宴桁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而苏禾在第一排,隔着四五排人。

    看着前面迷迷糊糊的苏禾,心里沉甸甸的,怕一个小心她睡着倒在操场上,要是跑起来再发生踩踏事故就更糟糕了。

    所以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眉头随着她歪七扭八的身体越来越紧。

    最后跟齐文光换了个位置,站在她正后方,这样她万一倒了他还能扶一把。

    虽然太阳当空,依然抵不住凛冽的西风,吹得人龇牙咧嘴,好几个人都颤抖着抱紧身体。

    项宴桁往外迈了一步,挡在苏禾面前,风尽数吹在他宽大的背上,绕苏禾而行。

    广播声响起,苏禾才慢悠悠地醒过来,撩了撩遮在眼前的黑发。

    有些冷,手伸进袖子里取暖。

    项宴桁盯着她乌黑的头顶还是忍不住问。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喜欢谁?”听见熟悉的声音,苏禾抬头看她。

    或许是刚睡醒,苏禾眼睛里泪光潺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苏禾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她喜欢谁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他问的又是谁。

    “咳,就那个谁。”项宴桁双手不自然地插兜,眼睛往天上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哪个?”

    “白毛。”项宴桁飞快地说,生怕别人听清楚。

    “什么?”苏禾更疑惑了。

    他说她喜欢许澈?

    先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就算有,那人是许澈也很扯好吧。

    苏禾觉得有点搞笑。

    她这一笑在项宴桁眼里就是正式宣判,还是二审上诉那种。

    心一下碎了一地。

    抬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谁告诉你我喜欢许澈了。”

    “我没喜欢谁,就算有,也不可能是许澈。”

    谁会喜欢自己的哥哥?在苏禾心里,许澈就是她的亲哥哥,毋庸置疑的关系,喜欢他,不是破坏伦理道德嘛。

    苏禾要面子,做不出来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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