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被人骗
远离了李文成的视线,许澈就丢下项宴桁的手。吊儿郎当的往前走,手摸这一片叶子,扯那一片花。
项宴桁隐隐觉得他不靠谱。
他停在一个路口,指着一条道对项宴桁说“初二十七班是吧,这边直走第三栋楼,四楼第一间。我还有事,就不奉陪啦。”
许澈扯着笑,还不忘夸上一句“兄弟发型不错。下次约一起染头啊。”
说罢转身进了另一栋楼,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项宴桁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头发,真有那么显眼?
算了,懒得想那么多。
许澈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好在不是路痴,顺着他说的方向果然找到了。
许娇娇正在看书,没有注意到他。不然他金光闪闪的谁不多看一眼。
项宴桁从后门溜进去坐好。
奇怪的是,旁边的位置还空空如也。
许娇娇看书间隙,眼睛瞥了眼读书的崽崽们,一道火热的光线直射她的眼睛,很难不注意。
“项宴桁,你头发怎么回事。”
许娇娇话一出,全班人都朝他看来。读书声瞬间小了一半。
“哇!好帅!。”
“真牛。”
……
许娇娇皱眉,咳嗽两声说“你跟我出来。”
项宴桁拧眉,放下东西走到教室外面。
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隔绝了声音,但不妨碍里面的人探着脖子偷听。
“头发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不能戴帽子?我就摘了。”项宴桁一脸我很听话。
“这么高调不太好吧。项伯父项伯母他们……”
“我母亲她同意了,说只要我高兴就行。李主任也同意了。我刚从李主任那里回来。”
“那也不能……”许娇娇正打算好好教育他一下。苏禾便打断了她。
“许老师好。李主任找您。”
许娇娇只好暂停施法,朝苏禾点了点头,说“你先进去早读吧。”
苏禾从后门进去,端正的坐好像从书桌里拿出书念。
许娇娇意味深长的看了项宴桁一会儿,松口道“你也回去吧。”
项宴桁了然,他手长脚长的,一伸就拉开门,跟着做进去。
他还没拿到书,桌面上空荡荡的,无聊的他撑着手观察旁边的人。
昨天没仔细看,苏禾很白,跟他天生的冷白皮不同,她的白不是娇嫩嫩,是毫无血色的白,病态的白。给人一种她下一秒就跌倒的感觉,所以她才装的那么像吧,绝对本色出演。让他想起一个人,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她非常瘦,骨瘦嶙峋的,昨天拉她的手腕就小小一圈,他一只手都可以握紧。项宴桁想她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不见长肉,浑身上下也只有脸蛋肥一点,其他地方都是骨头。
视线落到她眉间,两条细眉跟柳叶一样弯弯悄悄,底下是一双灵动杏眼,浓密翘挺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睁闭在空中画出一道彩虹。
苏禾一记眼神扫过,刚好对上他满是探究的眼神。她弯弯的柳叶眉稍稍皱着,疑惑的看着他。
被抓包的人慌张无措,连忙转头掩藏情绪。殊不知他的耳尖已经染上血色。
一本书推到他面前。
“读书别发呆。”又投入到背书途中去,在她口中,古诗词如溪流一般温柔绵长。
“好”项宴桁翻了翻书,上面是苏禾隽秀的字。
苏禾读书声音轻轻的,在他耳边吟颂。
不知不觉项宴桁的耳朵又红了起来。书上的字一个也没进脑袋。
早读课后的课间,项宴桁靠在椅子上,腿随意搭在桌子的栏杆上,有意无意的转动着笔。
旁边的人依旧在学习,在写一本数学题,稿纸上满满的笔记。
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项宴桁是吧,我是顾哲,许老师让我带你去领书。”
“好。”
项宴桁从位置上下来。扯了扯衣服的褶皱,跟着顾哲出去。
出门的时候撞上早上的白发男,他趴到他们班窗台上,叫了句“苏禾。”
几秒后,苏禾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很开心。
白发男还伸手摸了她的头。
项宴桁注意力全在两人身上,完全没听顾哲在说什么。
“你刚来不知道吧,我们学校是江氏铸造的,后面一片地还在规划做体育场,没事的话别往那边跑,还挺危险的。这边的图书馆是项家捐的,刚落地,过几天还要来剪彩…”
项宴桁随口应付,在想苏禾和那个白发男的事。
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么熟。那个白发男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她懵懵懂懂的不会被骗吧。
她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会看上那种人。
……
顾哲还在前面嘴说个不停,项宴桁心已经飘到别的地方,抱着书回来的时候依旧在想这个事情。
幸运的是白毛已经走了,苏禾坐在位置上。不幸的是眼角含着笑,还很高兴。
项宴桁没好气的把书哐的一声放在桌上,把凳子扯的咯吱咯吱响。
苏禾微微皱眉看着他,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看书。
项宴桁垂眸盯着她。
苏禾始终感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顺着看去,果然对上项宴桁的眼神。他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看着随意但目光炙热,她感觉要被烤熟了,很不舒服。
苏禾想了想,说“过几天再赔你鸡爪,最近有点忙。”
虽然他嘴上应着好,视线依旧火热,像要把她看穿,揪出她内心深处的小虫,窥探她所有想法。
良久,朱唇微启“你和那个白毛什么关系。”
“啊?白毛?”苏禾一下没反应过来,哪个白毛。这里除了他一个嚣张的红毛哪里还有白毛?
看她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吗。
“咳,就许澈。”手在嘴上佯装咳嗽,眼神飘忽不定。
“哦,朋友。”原来白毛说的是许澈啊,苏禾还真认真回忆了一下许澈的头,好像是挑染了几处白发,但还不至于叫人家白毛吧。
“什么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显然,这个答案不是让他很信服。毕竟在这里,她没有有朋友这件事很难说。
“嗯…四五岁的时候吧,他是我小学同桌。”
“那他找你干什么。没欺负你吧。”
“没有,他不可能欺负我的,不对,他就不会欺负人。他人很好啊,长的还很可爱,肉嘟嘟的。”许澈是很善良的人,小时候踩死一只毛毛虫都要哭很久?怎么可能欺负别人。
项宴桁听见她维护白毛,有点不爽。哼着嘴“你了解他嘛,就这么说。万一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小心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