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寄魂令
道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平心凝神,吐息渐缓,放空心神,平息着这几天的遭遇。然后缓缓入定,吞吐灵气,补充气虚消耗,直到现在,我的脾脏仍在隐隐作痛,但还可以忍受,还是使用磐石护体透支了土属灵力带来的后遗症,现在只好好好调理一下,希望别留下什么大毛病。
我又试着用师父教的五行心法,运转着全身经脉,沟通着五脏六腑。这五行之属的灵力确实强大,一招磐石护体竟能挡住玄灵三境的一击,再者便是蓝发女侠的素水剑和那招凝水盾真的属实壮观。
师父说这五行心法可以同时调理五行之道,不知道是真是假,哪有这么厉害的心法,我只听说一门一心法,一招一行气。想必那老人家又糊涂了吧,不过还是可以感受到我的气力不断增强,说明这五行心法还是对修行有所帮助的。
还有便是脑海里那一团漂浮游荡的气力,绵薄微弱,是从矿洞里出来后才出现的,很是奇怪,即使用灵气冲刷它,可又会随着经脉循环回到脑海之中,几经折腾还是去除不掉,也只好将其放任在那吧,只要他对我没有影响就行,等着回去找师父看看吧。
彻夜调理也使得我身心俱疲,倒头就睡。
直到第二天大中午才被人叫醒,原来是苏言来了,还送来了换洗的衣服,一件白色上衣,下身是件粉色襦裙,穿着还怪好看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穿裙子呢。从小到大我母亲都是给我穿裤子,还怪我淘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端庄之仪,到处乱跑乱爬,像个男孩子一般。
待我换好衣裙,苏言又把我按在凳子上,拆开那随便盘的头发,为我细细打理起来。“言姐姐,这头发随便盘一下不就可以了嘛,又不是出去相亲,干嘛那么正经。”
苏言一听便笑道:“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其实就是他对生活的态度,在你穿着的衣服背后所表达出来你的性格、你的修养、你的内涵。当你把好的一面展示给世界时,世界也会把好的一面展示给你。”苏言悉心说道,手中梳子可一直没停,边弄边说这般螺髻、双幡髻、双幡髻、小盘髻等等乱七八糟的盘法,还添上了点点花饰。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毕竟我本来就天生丽质。
“哎,言姐姐和我母亲一样会说大道理,可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自己舒服方便不就行了。”我嘟囔着嘴,小声的回应道。见我这闷声吃扁样子,把苏言逗笑了。
“诶对了苏言姐,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随即把李铮“送我”的珠子拿出来给苏言。奇怪的是,明明在洞穴里是发光的,可现在却黯淡无光,不会被我弄坏了吧。
苏言细细摸索了一圈,说到:“这是月华珠,是凝结天地月露而成,对滋润灵物灵器大有裨益,就比如你手上的黄龙沁,这么大一颗还如此丰满,想必已经凝结了百年之久。”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个好宝贝,那该怎么使用呢?”我急忙追问道。
“此物只会在晨夜散发月华珠光,只需把灵器放在珠光可及之处便可。”
了解完一番之后,我便赶紧把珠子藏进怀里,这么好的宝贝可不能随意展露,正所谓家财不外露。
下人也早早的把饭送来了,忙碌一晚上,肚子也有些小饿了,虽说修行的人可以通过吞吐灵气补充体力,可以短时间不吃饭,但是身体的内需是无法补充的。
当即我就在苏言姐面前表演了一口气炫三大碗,还不管饱。
额,说正事。听丫鬟说张易生已经醒了,但仍然很惊厥,总会莫名其妙喊人求救,哪怕门外半点声响仍会惊扰到他,还经常咳嗽,时常昏睡,体力不支。
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一块槐木,按照《万符录》的记载,可以弄一个寄魂符在阴木之上,充当鬼魂的载体,这样我才可以把他们带离这里。
向周围的家丁打听,便知道哪里有槐树,最后便是取木,我只需要一块巴掌大的木头便可足够使用。正好试试师父教我的新招——柳叶刀。
拇指内扣,四指直挺,凝气于指峰,在接触目标的瞬间把掌中内力宣泄出去,如同宝刀出窍一般,锋芒无阻。师父说,这招是前辈在柳林间练武习得,相传练至炉火纯青时,光凭掌峰的锋利之气便可斩断飘落的柳叶,因此得来柳叶刀之名。
我自然没有这般能耐,但我觉得多用几次,砍个树枝总可以吧。可现实却总是打脸,我这一劈,树皮有些擦伤,但手指却似被石头砸了一般。造孽啊,谁发明的狗屁招式,一点都不爱惜自己,怎么会想着拿手指头劈东西,若是对于初学者来说可就真的变成出血者了。
既然这样也是好使出我的看家本领,一招拨云掌打过去,直接在最粗的那根枝干上打穿了,我刚想爬上树把它折断,但一看我穿的是裙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等下若是把这才换的新裙子蹭烂了,且不说言姐姐会不会骂我,旁人看起来就像个捡破烂的。
我只好另寻它法,思来索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得脚尖凝气,纵身一跃,单杀抓住其中一根树枝,凭借我不到80斤的体重把树枝折弯,因为主枝干被我打了一个洞,便可很轻易的把一整枝扯下来,只是这原本繁茂的槐树一下子就“秃了半个头”。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自言自语道。可周围却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好像说道:“他把我家拆了。”
啊?谁在这里,莫非有妖住在这棵树上,那我岂不是把人家家搞没了,玩球蛋,我赶紧把粗枝折断,取了一块,赶紧溜溜球。
回到营地,就听到有人说:苏言在昨夜受了重伤,这净灵大阵还需再等三日才能启动,这样他们摸鱼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也有人说早结束了更好,免得夜长梦多,听说每周都会有人莫名走丢,他们可不想平白无故丧命。
苏言受伤了?可早上还好好的呢,想必是苏言假装受伤,为我拖延时间吧。
还是先把手头上的事解决吧,我把那一块槐木藏在怀里,虽然被一些家丁盘问去向,但也没有搜身,一个月才多少钱,犯不着那么认真。我立即回到房间,锁上房门,找田伯要了一个刨子,把这块槐木打磨成一个小手牌,虽然木头越大容积越大,但是太大也会引人注目,我想这巴掌大小的应该够了吧。
随即便得刻画符印,不得不说多亏了我过目不忘的本领,再加上我聪明绝顶的智慧,以及灵巧的双手,不然这寄魂符还弄不出来呢!
先用刨刀点点雕刻印记,再抛光一下,就没那么扎手。然后就得弄点血,可以是鸡血,狗血,但我上哪里弄这些,要鸡没有鸡,狗子倒是有,但是我怕被狗咬阿不,是我如此善良,怎么会伤害那么可爱的大狗狗。
我只好用我的血,我紧闭双眼,犹豫良久才忍痛割开手指。说实话我还真不任性割自己的肉,总觉得下不去手,虽然不怎么痛,但还是觉得心里在滴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滴滴鲜血把槐木上的凹痕染成了血红色,再按照口诀:“伏天令,鬼阴别,行阴阳之道,御五行之理。”
说罢,槐木红光一闪,想必已经大功告成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黑夜,伺机而动。
经过那一夜,我也没有那么怕鬼怪了,鬼嘛,也不过就是人死后化成的魂魄嘛,和人一样,有心思,有记忆,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罢了,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只待深夜,我从床头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颗发光的珠子和一个手镯。没错就是月华珠和黄龙沁,每到夜晚我就把他俩放进一个黑盒子里,让黄龙沁好好吸收月华之光。但今日还得它来保佑我啊,毕竟做事得万无一失。
取出黄龙沁和月华珠后,我便悄悄从后窗翻出,绕过执夜的家丁,往上次出来的洞穴跑去,这个方向上的人很少,或许是都有顾忌吧,那正好。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洞穴,还是依旧的昏暗,但是我已经大致摸清的来龙去路,拿出月华珠,借着月华珠的光明朝着洞穴深处走去,来到上回女侠说过有很多家伙的地方。
但我没看出什么门道,明明说好了教我怎么感知鬼怪的,结果那天一溜烟人就跑了。
我假装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蒙受了很大的冤屈,有很多的怨念,但是呢,你们也不应当杀人,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算账的,而是来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的,看到我手里的令牌了没有,想轮回转世的就来这里面,我带你逃离这里,若是不想离开的,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装腔作势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也没什么办法,也只好乱嘣几句,假装是个高人来救他们的。啊呸什么假装,我明明就是来救他们的。
“我在此地等候至午时三刻,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我把画有寄魂符的木令放在地上,然后假装闭目。
实则我已经紧张的不行了,第一次和鬼怪打交道,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并且我也一直警惕着,以防有人或者有鬼对我发起偷袭。
不一会儿,木令在地上震动起来,并且散发红光,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眯眼睛悄悄的看,似乎有些透明的东西钻入到了里面。
想必已经有效果了,嘻嘻。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才消停,这是有多少啊。我拾起寄魂令时,突然感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看来来者不善呀,右手一挥一张辟邪印拍出,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拍到了什么东西,只见辟邪印被黑火燃烧着,那东西躲在阴影里,似乎在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我。还不服是吧?我接着又是一招拨云掌打去,狂风撕卷着我刚刚感受到恶意的地方。
碎石矿渣满天飞,完全看不清远处的状况。不过我知道,应当见好就收,给他个下马威就行,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免得他和我鱼死网破。倒不是我怕他,而是没有必要和他打,想必他也是袭击营地的厉鬼之一吧,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几只,但是明天净灵大阵一发动,他们肯定都会灰飞烟灭,所以今晚的打斗完全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