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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张家族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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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有3辆马车,张家人坐一车,我魏哲杨和苏言一车驾车的便是田伯,剩下的佣人又坐一车。后面还有一队守城卒跟在后面跑。

    我闲着无聊,又和这两人搭不上话,只好乖巧的坐在一边。只见苏言呆呆的望着窗外,似乎有什么心事。窗外便是热闹的街市,是去城西的必经之路,路上车水马龙的,可也挡不住官家的车,都只能站在两边等着我们先过。

    “勤勤黄牛开荒田,年老却为屠宰杀,又见,乳臭牛犊添鼻环。”我看着窗外赶着老黄牛的农夫说道。

    “勤为本,可人为上,牲口凭其劳能与人共餐呼?田为牛所耕,而人又何曾不劳?牛为人耕,人喂牛食,劳有所得,何须为其伤感?”魏哲杨摇摇头笑道。同时也引来苏言的目光。

    “可民生如其所为,百姓自食其力而乐其所乐,南垦糙田,北开荒林,却殊不知其将成砧板上羔羊,任人刀俎鱼肉。”我漫不经心道,却又故意说给魏哲杨听。

    魏哲杨也尬笑道:“穆姑娘怕是话里有话吧。其实我也很无奈啊,哎,我也曾劝导过我父上,可其愚骄之心固不可移。其实这知府一职也牵扯颇多。曾听我母上说,父上幼时勤学苦练,望中举出状,奈何城府浅薄,难撼朱门,父上凭其口舌之约得其五商所簇,这五商便是张家矿、朱家盐、丁家玉、周家粮、齐家茶。若让我父上求得知府一职,许其通关免税。五商也借此压低市价,排挤异己,进而垄断,牟取暴利。而此知府也是外强中干,门客如林也尽是五家之人。况且通关免税也是私下交易,而商税却是明面上的,每年还需上缴中央,钱从而来?”魏哲杨条条是道的说着。

    “钱从何来?便是从百姓口中索取?击其额骨,割其肢骸,食其血肉,其心何忍?”我气愤道。一旁的苏言也回过神来也是一脸疑惑的听着。

    “我虽短居良久,却不知这华阳镇还有此事所隐,属实震撼又哀泣不已。”

    “两位放心,我魏哲杨在此承诺,若是将来吾承父业,定会改善其局,还民生一个公道。”魏哲杨也郑重说道。

    苏言却摇摇头“困僵之局,解局先需断自臂,断其臂又何力破局?”

    魏哲杨一脸凝重“我也常思此局,我曾想携其三者瓦解别二,借其谋利激其矛盾,待其内斗,我等坐收渔翁。”这是想坐山观虎斗啊,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又如何挑起矛头,使其刀剑相向。

    还不等我理清关系,苏言却先断言“此招非但不会削其势力,待其一统还会促其增长,抛弃魏家另立空壳。况且其皆一丘之貉,怎能使其自斗。依我看,魏家还需另有所依,树其势力,才有机可寻,至于如何在其眼之下自立流派,还得凭魏公子的本事了吧。”

    “苏掌事说的是,但这也不是一蹴而就,一朝一夕之事,道阻且长啊。”魏哲杨叹了口气,无奈的的说着。

    “倒是穆姑娘,在这豆蔻之际不思浓妆艳抹、娇柔之情,又身怀六艺、心怀民生,令苏某敬由心生啊。”苏言也抛来赞扬的目光,以及中肯。不得不说,彩虹屁真的听着让人舒服,怪不得那些达官贵族这么喜欢拍马屁的。

    当然,恭维也需回敬,以免让人觉得心高气傲。“苏掌事说笑了,我这点点拙技怎能入得了世,与苏掌事相比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正言道。

    只见苏言莞尔一笑。“穆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啊,只是这一声一声掌事称呼的太生疏了些,见穆姑娘年纪尚轻,若你不嫌弃,你我以姊妹相称可好?”

    虽然我和苏言也才相识半日有余,却也有些莫名的亲切感,也没有名门贵族的娇奢,我认为这人可处,便答应下来。“既然苏姐姐赏识我,那依姐姐便是。”说罢,我和她相视一笑。

    凉风吹尽枝上叶,青石黄土落满秋。

    赏尽华阳山的秋景,不知不觉间,我们便已来到张家族矿。

    虽艳阳当空,可仍有人在开矿搬石,与我想象中的场景差不多,只是多了许多拿鞭子的人和皮肤漆黑,瘦骨嶙峋的矿工,准确来说更像是奴隶吧。时不时的还传来声声叫骂。

    苏言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反倒是魏哲杨一脸自然,走上前车迎张老爷。

    张老爷在一个家丁的搀扶下走过来。“苏掌事,请吧。”张老爷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便跟着往前走。外围的矿山一切井然有序,我向前朝矿工们询问情况,可全都都默不作声,都在那里埋头苦干,想必是这些抽鞭子的人管得严吧。

    走了半里路,到了内山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可内山却黑云群群,甚至还多了几分寒意。苏言有在周围转了转,又时不时的摇摇头。在矿渣边上还蜷缩着几个劳工,可身上有许多鞭痕。通过旁边的家丁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下面的矿洞里出来的,自从出来以后就都不正常了,让他们下去也死活不去,即便用鞭子打也无动于衷,他们觉得再鞭打人就打死了,若是打死了还不好得向老爷交代,便不管他们了。

    得知情况,我便上前看了看这几个人,虽有满身伤痕,但眼神却有些涣散,像失了智一般,我拿出那张安神符贴在其中一人脑门上,瞬间安神符被染成黑色,这不禁让我有些纳闷,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他已被阴寒上身,得先驱散阴气,才能安神平息。”苏言缓步走来。她是怎么看出我的心思的?而且她认得此符?只见苏言走上前来,拉起我的手说道“还是不要轻易接近他们吧,以免他伤到你。”

    “苏姐姐是说他阴气入体吗?若是这样,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师父教过我,用祛阴符贴其后背,用灵力助其流转全身,可将阴气和寒气携出体外,我还用此法帮助过王媛媛拔除病根呢。

    苏言听后略显好奇,又斟酌一番,同意了我的想法。家丁拉来刚刚那人,在我的指示下脱其上衣,虽有他们纷纷显现鄙夷之色,却还是在张老爷的指示下照做了。我将带来的祛阴符贴在其身后,便开始调集灵力,朝其注入。

    可能是因为符是我自己画的,作用没有上回师父给的那张强烈,但我的内力比上次刚入道强出不少,所以一切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正当我打算向其体内发其进攻时,我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异己的力量从符中涌出,与我的灵力僵持着。身下的劳工也突然狂躁起来,想要摆脱我的手掌。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上去按住他,可不能让他伤了穆姑娘。”苏言焦急的喊道,才把蒙圈的家丁喊醒,迟疑了一会儿才冲上来按住他。别看他瘦骨嶙峋的,可两个家丁才能勉强按住他的手,可双腿还在那里乱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另一只手发力将其推倒,单膝压住其腰部,专心与那股力量较劲。

    此时祛阴符上半犹如碳黑,下半闪耀着淡淡红光,可黑色

    还在缓慢蚕食着整张符。半分钟有余,这股黑色的力量突然发力,将我击退,祛阴符也随之化为黑灰。可恶,居然还斗不过他。可我还是不服,刚刚是他搞偷袭,不讲武德,要是再来我肯定能斗得过他。

    凝神聚气,再贴一张祛阴符,双手发力,做好十足的准备,要与他一决生死,可我刚一和符隶接触,便被摧枯拉朽般的逼退下来。甚至我的手也被灼伤,冒着淡淡黑气。我赶紧离手,又调集气力将黑气迫除。哎,看来我斗不过他啊,若是用的是师父给的那张符隶,肯定能一招制敌,看来我符法上的造诣还是太浅了。

    苏言也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灰心,说着又从手上脱下一个玉镯,用那凝脂般的玉手轻轻戴在我的手上。黄澄澄的,内芯有有些褐色的流纹,灵光四射,富有光泽,一看就上等的好玉,上面还带着苏言温热的体温。苏姐姐又让我再来试试,说这回一定可以成功。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再做了一回,和上次一样,做好十足准备。正当我以为还是会被灼伤时,手上的黄玉镯传来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手像是深入热的稀泥巴里,但又没有那种厚重感,把我的手包裹起来。你别问为什么是稀泥巴,我小时候肯定不会用回龙汤和稀泥呢。

    这黑气一涌而上,可触到我手指时立马被弹开,远远的退散开来。嚯,这么厉害呢,我赶紧陈胜追鸡,再贴身一张祛阴符,灵力顺利的进入劳工体内,飞速流转着,裹挟着少许阴气从祛阴符引出。很好,有一必有二,照这样下去,定能清空他体内的阴气。

    可是没过一会儿,这人突然瞳孔收缩,许多黑气从口中涌出飘散在空中。包括坐在一旁的另外几人,黑气在空中凝结,传来空耳的回音“你是”还没等它说完,苏言便从袖中掏出一小袋什么东西,洒在空中,还不等黑气说完话,就消散了。行事如此果断,都不给人家说话的机会。

    我开心朝苏言跑去。“怎么样苏姐姐,我做的还可以吧。”苏言笑了笑,又一番夸夸,让我心里美滋滋的。“对了,苏姐姐,你的宝贝还没还你呢。”我正打算把这黄玉镯脱下来,苏言却制止了我。

    “这玉镯子就当做我送给清秋的见面礼吧。这个镯子啊叫做黄龙沁,温和护手,灵韵十足,和你手十分般配呢。”苏言轻轻牵起我的手,向我说明道。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镯子呢。“那清秋谢过苏姐姐啦。”苏言也点头微笑回应。

    不一会儿那人便醒了。“你醒了?现在,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我走上前去,将此人身体扶正。虽然他刚刚苏醒,可眼神还透露着恐慌,显然还沉浸在矿洞之下遭遇中。可等其缓过神来,眼神中却还带有一些愤恨,竟抓住我的手指狠狠的咬上来。

    “干什么干什么,敢在老爷面前无礼?”两个刚被吓走的家丁又冲了上来对他拳打脚踢。

    虽然被咬的生疼,可我还是感受到他身体的无力感,抽抽手我就能从他口中抽出。

    我朝其他人望去,眼神也带有一份恨意。“算了,算了别为难他了,看来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甩甩手说道。便跟着一行人继续往深处走。我故意缓步贴近苏言,苏言也侧身低声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看来苏言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也悄悄回应道:“他们的舌头都被割了,说不了话。”因为刚刚被咬到时没有感受到肉肉的舌头,所以我可以断言。

    “看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苏言若有所思的说着。没走几步路便来到家丁所说的怪事频发的矿洞,也因为它牵连到了周围其他矿洞不能继续开矿。说到这里,家丁也都不敢再前进一步,张老爷一行人也远远的站在远处看着。

    “看来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了。这里阴气纵横,遮天蔽日,是块多事之地啊。”苏言淡淡说道。

    “那苏掌事打算用何法迫除孽障,我等又能帮上什么忙呢?”魏哲杨率先抛出问题。这同样也是我想问的,对于片场的阴气该如何去除我也是头一回见,其次我还想看看我这个苏姐姐有何本事。

    “我观察到此地三面环山,成环抱之势,可这不足以达到聚阴之局。此处虽无炎日,可湿度却比外面高很多,而山北水南则为阴,想必在南边那座山的山北之下定有水,所以我们得先去那边看看。”苏言条条说道。

    山南水北?这事我曾在书中看到过,说的是阳光主要从南方照向北方,南面能够得到更多的阳光,获取更多的热量,所以南坡为阳坡。因此山南为阳,山北为阴,这也是为什么居室住宅都是坐北朝南,能有更好的采光,这些都被先人们研究的明明白白的。至于水北为阳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看书看得太困了,然后就不小心睡着了

    一路向南,踏过嶙峋奇石,穿过青松黄叶秋木。首先看到一条小溪,水流不急不缓,宽六尺有余,众人相视一眼,看来苏言说得不错。可苏言却不禁摇头道:“河流没有太多冲刷痕迹,又无苔痕鱼虾之游,显然是才刚形成不久,而这走势,不大可能是天然所成。”

    人为的?众人疑惑道。“这么说,是有人在和我张家作对咯?”张老爷幽幽说道。苏言没有回应,继续顺着小溪走,竟来离张家族矿越来越近,我们加快脚步,欲穷其尽。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小片水塘,还在不断注水,水塘边还有许多被折断的树木,显然是被外力打断的,这片水塘里也是寸草不生,显然是人力开凿吧,不,更确切的说是用修为冲击出来的凹地。

    “这将会是一片死水,引入此水,这片环山之地便可聚阴养灵。看来,我可以给张老爷一个肯定的答复了呢。”苏言缓缓说道。张老爷也怒上心头,开始吩咐人调查起来。竟能在张家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的弄出个小水塘来,还从未被察觉。

    回到刚刚那个矿洞口,便有家丁回报说道,有人半月前曾路过那里,未曾见到过有池塘,另一边也传来回报,河流上游有一段岔口,另一边给给人用枯木堆死死的抵住,河涸之上还有臭鱼烂虾的味道。“不出意外的话,水塘之下也是矿区吧。”苏言说道。

    家丁想了想,给了肯定的答复,看来有人在做局啊。就在谈话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顺着感觉望去,便是一个矿洞洞口,可那里空荡荡的,都没人敢靠近。

    苏言提出拆除河道枯木,停止注水,一来破局,二来防止向下渗水引起塌方,然后她打算在南北两座山下布阵,提笔属文,以天地浩然之气驱散这一片阴气,诛杀邪崇,再下矿采石,已达此行的目的。

    此时夕阳已悬天边,落霞与孤鹜齐飞。让本就黑云笼罩的地方更填一分黑色,于是众人也都纷纷准备火把,篝火,以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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