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衔尾之蛇
颜羽调整好了状态，逐渐的，他的心越来越静，如平静的湖水，仿佛要和天地融合。
他的呼吸很有节奏，韵律舒缓。
颜羽双目紧闭着，在感受着游离在这世间的游气。
东方法的第一境，合气化灵境，可分合气、化灵两个阶段。
合气，感受天地游气存在，纳为己用，成十道气旋。
化灵，将十道游气化为灵气散于周身，周而复始。
最后，直到十道灵气合一，充斥四肢百骸，向上一跃，铸就玄宫，方可踏入玄宫境。
颜羽沉浸在心海之中，他状态空灵，似忘却了一切。
周围的游气如蛇般在其体上缠绕，游走，令他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而后，这股冰凉凉的，却又令人舒适，新爽的游气在他的身体内部循环流转。
慢慢的，游气接引而来，进入他体内的一方小世界。
一个时辰之后，游气弥漫了颜羽的全身，一条条如丝线般钻入了他的体内。
游气穿过横亘于中间的“天”，在天上的一片虚无中，渐渐地出现淡淡的白雾。
颜羽心有所感，催动养龙气诀的奥义。
他引导着游气，使得白雾开始缓慢凝聚，不再是散开漂浮着。
最后，一道气旋逐渐成型，不过还是一个雏胎。
这雏胎气旋飞速的旋转，随着时间的流淌，不断的变得凝实，速度也越来越快。
颜羽的脸色也是变的苍白起来。
吸收，凝聚，化形。
对于一名刚踏上修行路，初入合气化灵境的修士来说，是不可一蹴而就的。
通常的修士都是分出上述的三个阶段，否则对一名新手修士来说，体力与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但是颜羽并不于通常修士的范畴。
他的体内演化小世界，三种体系同修。
肉身不仅在千万年前被熔炼的十分强悍，又经过了“开天”的洗礼，更是非比寻常。
实际上他的真正力量，在合气化灵境也已经不可小觑。
而现在，在这三种体系的第一个境界之中，他要做的就是将其推至圆满。
也因此，他可以将三个阶段合在一起，一同冲击，将气旋化形。
不过，虽然他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但是消耗也是很大的。
就这样，他静坐在那里。
这一坐，已是后半夜了，漆黑的夜晚即将过去。
颜羽体内的气旋在不断的变化，化形。
时而化为鹰隼盘旋，时而化为猛虎长啸。
最后，在那万般变化之后，一条衔着尾巴的银蛇缓缓成形了。
“是蛇？怎会如此？”
颜羽感受着气旋的变化逐渐完成，发出了一声疑惑。
他回忆着养龙气决其中的奥义要诀，重新默念着，确认自己并没有修行错误。
怎么回事？！
这与他所想的不同。
原本应该是气旋化为龙形，散发着龙威、龙气。
可现在……
养龙气诀变成养蛇气诀了？
明明是要化龙腾空，怎么会是衔着尾巴的银蛇？
龙是许多生灵突破进化的最终方向，而化龙也是众多生灵心中的至高欲望。
可是颜羽现在的气旋变成了蛇，这不是退化了吗？
自己所修的奥义确实没有出错，不存在没有到最终的步骤。
“这……”
颜羽思考着，想追究下去，只是他力竭了。
这一道如衔尾之蛇般的气旋凝成之后，颜羽也是大汗淋漓，精神疲惫，昏昏欲睡。
趁着朝阳还未升起，他一头便倒了下去，呼呼大睡了过去。
在他的小世界内，那如衔尾蛇的气旋印刻在体内的“天上”，散发着淡淡银光。
这一觉颜羽睡得很沉，直到傍晚时刻才缓缓醒来。
因为怕他这几天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二狗一家看见还在熟睡的颜羽，也没有去打扰。
“这一觉睡得好香。”
不知是因为身体累了得到了充足的休息，还是因为那印刻在“天上”的衔尾之蛇的气旋的缘故。
颜羽感受着身体的状态，他觉得通体舒泰，精神很饱满。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中不断涌现出新的能量。
而他的感官和意识也随之变得更加敏锐和精准，逐渐融入到这片天地之中。
随后，他视察着体内的小世界，注视着化为衔尾之蛇的气旋。
那气旋在“天”之上的虚无之中旋转，蛇撕咬、吞噬着自己的尾巴。
似是在建构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
“我只是想把它化成龙，可为什么变成了蛇呢？”
颜羽一手捂着下巴，认真的思考。
“衔尾之蛇……”
“好像曾经在爷爷讲的几个神话故事中，都有提到过。”
“亚图姆神话、伊甸神话、米德尔加特神话似乎都有出现过有关于衔尾之蛇的记载。”
颜羽想到了许多，但是爷爷就是没有细说过衔尾之蛇的含义，只是简单的一说而过。
颜羽没有犹豫，立刻进入了天书崖。
第二次进入，没有丝毫的阻碍，很顺利。
颜羽在第一层的神话、史诗见闻之中翻看了起来。
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总不能是饿疯了的傻子吧。
颜羽翻阅了好一会，终于在陈天风记载的心得感悟中寻到了有关于衔尾之蛇的记载。
“衔尾之蛇的意义……”
颜羽的手指慢慢的划过那一行一行的文字，跟着念读起来。
“衔尾蛇，一条蛇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形成出一个圆环，可以是一种符号象征。”
“无限与轮回，阴阳与两极，永恒更生的循环，清晰而又模糊的‘完美’。”
“古往今来，衔尾之蛇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而当中最令人接受的便是这些。”
“……”
念到此处，颜羽一阵沉默，他在试图理解着其中的深意，却没有丝毫头绪。
他无奈的继续看下去。
“不过，许多东西还是要靠自身去明悟，或许这些意义都是不符合的。”
“……”
“我靠，师父，你这话倒是写第一行啊！”
颜羽腹诽，不过他深思之后，认为还是自己的经历太少，眼界太小，思想狭隘。
以至于现在还无法从那些话语与记载中引申出更多的明悟。
不过气旋化形，会有什么莫名的含义和特殊的能力在里面吗？
养龙气决以最基础的游气开始韵养，最后化灵之时，可以孕育出些许龙的气息。
然后随着境界的提升，龙气会慢慢凝实、完满，慢慢显化出龙的些许特征。
也许修炼到最高层次，真的可以化龙腾飞。
如果现在依旧是处于养龙气决的范畴之内，也许是因为他体系的融合，导致了功法产生了某种异变。
那么这衔尾之蛇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会产生某种能力还是气息？
又或者是师父心得感悟记载的那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真意？
“还是想不明白。”
颜羽思索片刻便放弃了，这种感悟果然还是需要他慢慢沉淀。
无限、轮回、阴阳、永恒，不是他这个刚踏入合气化灵境的小修士需要思考的问题。
只有站在更高处，才能一览这些风景。
“先去给二狗家里帮帮忙吧，啥事不干借住着，怪不好意思的。”
颜羽不在多想，陈天风曾告诫过他遇到问题，不要一味的钻牛角尖。
暂时放下，或许可以在其他事情或其他方向的角度，寻求到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