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皓月明且清，难测妇人心
呀！打扫完了？那行……
咳咳……让我回归正题……
少女在王诩灏的注视下，实在是吐到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
才终于缓缓地交代起了恢复正常命格的方法。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吐，仙女是没有消化系统的！
对于自家老妈给自己的最后慰问品被偷吃到所剩无几这件事……
王诩灏是一点也不在意的，他也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之所以给少女塞黑气团子……单纯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
于是，王诩灏大公无私地献上了自己为她准备的惊喜！
“咳咳……现在……你被侵蚀的身体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
白血病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因为不能做的太明显，这个位面还没有能够不治而愈的案例。
考虑到“开挂太明显”可能会被“封号”，为了洛凡哥哥不被人类抓起来做研究，我就把月之精华分批储存在你的身体的各个经脉穴位中了，它们会在常人察觉不了的情况下慢慢恢复你的身体……
黑气我已经……呕~帮你……吞掉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净化成月之精华，等净化完成，乡乡马上还给洛凡哥哥，所以完全不用担……呕~”
王诩灏十分绅士地把自己的“王座”木椅，让给了虚弱的月神。
而他自己，惨兮兮地瘫在床上，靠着被子，气定神闲地喝起了水：
“一看我就哕？我很丑？那我……”
失去了“回血”特技的王诩灏，不但没有因为剧烈运动而虚脱，反而在稍作休息后，变得活蹦乱跳，神清气爽！
甚至还有闲心和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没缓过劲的少女开玩笑。
“没有没有，怎么会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变丑，洛凡哥哥也不可能……呕~”
少女却没有任何想要开玩笑的打算，在她的心里，王诩灏一直都是最重要最神圣的存在。
一想到王诩灏，一脸和善地给她喂粑粑……呸，给她喂能量团的场景，她就感动得眼泪直流。
她只是和人类的构造不同罢了，人类兴奋是靠多巴胺，少女兴奋靠的是胃酸……
而王诩灏也是古往今来、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刺激她胃酸分泌的人。
所以……
这些其实有一半都是我瞎掰的，我编不下去，其实她就是单纯被能量团的形状和味道恶心到了而已，再帅得男朋友都缓解不了那种。
嗯……顺带还有一点点“营养过剩”！
可能是意识到这个小家伙是真的遭受了十分严重的心理阴影，王诩灏也是见好就收。
潇洒起身，拿起湿纸巾就给小家伙擦起了脸，一边擦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在我在，不恶心了哈！忘记它忘记它~
你再吐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而且还会觉得我们两个很烦的，几千个字，全是废话。
和你说个正经的，之后你怎么打算？我能感觉得到，事情还没完全解决……”
王诩灏十分“不舍”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牛奶，塞到少女的手里，看着她乖巧嘬奶的样子，王诩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少女心满意足地嘬着吸管，甜丝丝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到胃里……
（洛凡哥哥对乡乡最好啦！等乡乡恢复了神力，一定要好好报答洛凡哥哥！）
这么想着，枯萎的呆毛也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见少女的小嘴被牛奶塞得鼓鼓囊囊说不了话，王诩灏也没催促，一手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刚做好的“特等席”上，十分耐心地等待起来。
扶直少女夭折的呆毛，王诩灏十分自然地捏住她调皮的小耳朵，玩得不亦乐乎。
“好喝！洛凡哥哥，乡乡还要！”
相比小家伙像小宝宝似的张开双臂，眨着星星眼，满脸期待的样子，王诩灏的反应简直堪称绝情！
“没了，这是最后一瓶了，小孩子不能喝太多牛奶……你乖乖听话，帮完我以后，我让你的新宿……明天！我明天给你买，买好多好多……”
早知道她这么喜欢，老妈当时送过来的时候，自己就不装“挑食”了，但是谁让“王诩灏”，是个不喝纯牛奶的叛逆少年呢~
看着小丫头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王诩灏还是没能说出不给她喝的狠心话。
在说到明天给她找个新宿主时，她嘟起的小嘴都快翘上天了，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不利于下一步计划的开展……
“真的嘛？那说好了哦，洛凡哥哥总是食言，这次可不许反悔，明天一定要给乡乡买！拉钩，乡乡要好多好多！”
少女欣喜地蹦跳起来，一脸幸福地扑倒在王诩灏的怀里，乖巧地拿头蹭着他的掌心，笑嘻嘻地撒着娇。
像极了一只得到奖励的小猫咪，呃……好像就是。
“嗯，说好了，给你买好多好多，拉钩！”
软香在怀，娇媚可人，王诩灏却只是在撸完猫猫后，淡定地将其拦腰举起，放回原位，然后坐下，伸手……
“拉钩上吊……”
见此，少女迅速坐好，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一脸认真。
“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谁变谁就生不如死、死无全尸、尸碎万段、断手断魂、魂飞魄散、散尽家财，财亡家破，
好啦！契约达成了哟~洛凡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少女语速飞快地说完，露出一脸明媚的笑容，歪着脑袋向王诩灏问着。
回答她的，是王诩灏的写满懵逼的俊脸。
这家伙刚才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罢算了，正事重要！
无论如何，话都已经撂下了，总食言也不好，反正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这家伙这么傻，自己上哪去给他找个眼瞎的新宿主？
但要是不找的话，她一直赖着自己怎么办？
不管了，目前，先解决自己的“命”，才是关键！
“我想知道，以我现在的气运能做些什么？我不认为，连你们神明都头疼已久的偷猎者居然这么简单就能解决。”
王诩灏好整以暇地坐下，若有所思的说着。
“的确，比起对身体的侵蚀，“偷猎者”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对其宿主现有气运的永久性损害。
被“偷猎者”绑定的宿主，家破人亡，死于非命都是轻的，如果有幸活了下来，过低的气运也会间接影响着后续气运的修正。
想要通过努力来改变自我的磁场，回归正常、逆天改命也会变得格外艰难，有时候还有可能因为一些意外，气运降得更低，形成恶性循环，直到所有不幸降临，惨到不能再惨为止。
严重的，甚至还有可能会将不幸的磁场蔓延到和受害者有联系的磁场，把不幸带给其他人、其他团体、国家、甚至一整个位面……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气运极低的人，因为磁场较弱，身边都没啥亲友，英年早逝，死相极惨也就没有然后啦，磁场也会随着时间消散的……
倒霉的话，死无全尸？可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哦！就像洛凡哥哥之前那样……”
小家伙也学着王诩灏若有所思地点点下巴，一边回忆，一边咬牙切齿道。
对“偷猎者”的无限憎恶，随着话题的走向，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声“悲悯”叹息。
少女言罢，有些低落地抬头，小心翼翼观察起王诩灏的反应。
王诩灏……
没有反应！
准确的说，他其实是当场就僵在那了……
失焦的眼睛，抽搐的嘴角，以及最后那一下——勉强得不能再勉强得微笑，都让少女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用咱饿夫星人的话来形容就是：
孩子……人艰不拆~
……
“呵呵，所以，我现在是不能轻举妄动了是吧？”
王诩灏懒洋洋地眯了眼睛，面带微笑，手指于矮柜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看起来似乎对问题的答案并不在意，又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见此，少女十分清楚，这个人……在生气！
至于在生谁的气，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反正肯定不是生少女的气，少女这么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温柔可爱~谁会生她的气呢？
“那个……洛凡哥哥你也知道的，如果不出那次意外的话，王诩灏这个人呢，按照“天命”本来的辅助计划，本来会是一个惊才绝艳，引领时代的皓月……”
少女有些心虚的对起手指，怯生生地嘟囔道。
虽然王诩灏确实说过不会计较她失误的话，但是依照这人以往说话不算数的雄伟记录来看，这事……悬！
再加上，熟悉王诩灏的人都知道，他的变脸技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变脸之快，之奇，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不信……你看——
“……皓月？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月神大人 多说无益，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把原本属于王诩灏命运夺回来！其他的？我不关心。”
王诩灏冷笑着站起身，缓步走近，眼神也逐渐凶狠起来，眼眸隐于黑暗，颜色不断变化，晦暗不明……
嘴角挂着略显癫狂的笑，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没来由地“脊背一寒”。
就在少女面露冷漠，试图求证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的时候。
王诩灏却是若无其事地将眼神转向了别处，喃喃自语、暗自出神。
“皓月……吗？呵~”
远方的山涧，埋葬于高楼之外，苍绿而宏伟。
此时，那里还什么都没有出现……
“洛凡哥哥~你也别太着急嘛……”
少女眉眼弯弯，蓝色的海浪卷席着窗外的海棠花，浅浅的粉色映在她的眼里，泛起些许紫意，稍纵即逝。
王诩灏也不着急坐下，只是神色淡淡的拿起之前的小刀，状似无意地打量起来。
见王诩灏未作回应，月神故作高深道：
“人这一生啊，失去的那就是失去了，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找不回那就是找不回来啦，
就算回来了，也未必是之前的那一个了，
与其纠结那些失去的，无缘的，还不如放眼未来，亲自动手去创造……
去迎接那些真正的美好，和全新的生……”
“说人话……”
王诩灏一改之前的话痨脾性，言简意赅地说道。
一条腿抬起落在在木椅边上，手肘随意地搭着膝盖，好生“悠闲”。
“活……”
就在少女愣神的瞬间，王诩灏神在在地托起刀柄，朝上就是一甩，随后准确无误的接住，淡然一笑，煞有其事地对着眼前的空气比划了几下。
最后一言不发地看向少女瞳孔巨颤的眼睛，清澈澄蓝。
有一瞬间，少女仿佛看到王诩灏的眼睛闪过一丝熟悉的颜色。
“意…意思就是…就是…王诩灏原来的命格已经找不回来啦！”
少女强装淡定地想要陈述，结果还是在王诩灏突然豪放的“大佬坐姿”压迫下，怂成了一团。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痞到极致”的动作，配上王诩灏天真无邪的纯洁笑容，硬是让人生不出一丝“流氓”的感觉，反而透着些许“致命的危险”……
“嗯，然后呢？”
就在少女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失恋时，王诩灏的反应，却是让她有些意外。
王诩灏的最大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不仅没有反应，甚至连个正经眼神都没给少女留下。
从少女说完开始，王诩灏的眼皮就没抬过，全程都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的“飞刀”技巧，别说，还挺帅~
“然后……唔(︿)……”
这个男人，利用完人家就扔一边……
呜呜呜，好过分！还拿刀刀威胁人家，好坏坏！
嘤嘤嘤，但是人家还是觉得他好帅怎么办……
“然后……乡乡决定用一种全新的方法在原来的基础为洛凡哥哥塑造一个全新的命格，绝对能让洛凡哥哥作为‘王诩灏’的人生日渐完整哒！”
少女抬起小脑袋，晃悠着小脚丫，捧着小脸乐呵呵地犯着花痴。
说着说着，手舞足蹈地向王诩灏比划起来。
“所以这个办法就是和你绑定吗？”
王诩灏抬眼，刀身闪着寒光，清晰地倒映出王诩灏满脸的冷漠，和藏在眼睛深处的笑意。
“诶？你怎么知道？
刀面一转，笑意转瞬即逝，映入眼帘的，是少女一脸“这怎么可能！”的错愕……
面对少女写满“不可思议”的小脸，王诩灏但笑不语……
对此，少女也只能认栽，众所周知，这家伙一向喜欢明知故问。
既然这次他有心不拆台，那自己也只好识相地坦白了：
“其实早在吸收月之精华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具身体此前受到的侵蚀是极其严重的，随着宿主和“偷猎者”的同归于尽，被“偷猎”的天命也都已经回归星系进行重组了，再加上，时间久远……
咳咳……通过“引灵”，我还发现，原定计划的那些方法对洛凡哥哥是不管用的，可能是王诩灏…不，是洛凡哥哥你的命格和灵魂都比较特殊的原因吧……
而…而且…你们两个人的命格因为“续命”，已经完全纠缠在一起，想要修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绑定是目前唯一能用的方法啦！”
少女讪讪地笑着，故作真诚地说道。
海蓝色的眼睛布灵布灵地眨着，一副“我说的都是真的啦”的表情，浑然不知自己“演技”有多拙劣。
“唯一？你确定不是你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要坑我？”
洛凡面带冷笑，静静地看着少女璀璨的眼睛，在月光和春色下，不断摇曳着不同的颜色，语气微妙地问道。
在人们不易察觉的地方，少女的脸色明显出现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僵硬：
“我怎么会是想要坑洛凡哥哥呢？乡乡最喜欢洛……”
少女露出一副很是“受伤”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着。
“行了，你的表白我不想听，几分真几分假，难说，总之，要想正常地活着，就必须得和你绑定是吧？”
王诩灏起身说道，眼神无比认真且决绝，还夹带着些许掩饰得极好的“嫌弃”~
既然王某都已经“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少女也只能大发慈悲地告……
哎呀……别打头！
“其实……也不完全是啦，理论上，只要洛凡哥哥愿意牺牲一部分的生命精华，与我建立了合作契约关系，洛凡哥哥就不用被系统制约，也不需要完成这样那样的任务，也可以享受一部分的系统福利啦~”
少女一脸认真的介绍到，一本正经的小表情，颇有几分传销的意味。
“你说的福利是指？”
面对少女看起来童叟不欺的“邀请”，王诩灏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略显迟疑……
对此，少女只是浅浅一笑，倾身说道：
“当然是乡乡为洛凡哥哥量身制定的福利啦~气运修正什么的……
洛凡哥哥该不会以为……受到侵蚀的…
只有王诩灏一个人吧？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