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瑶受伤了
原来在九阿哥府邸里有个萨满祭司。
云瑶刚来到面前，萨满祭司便忙过来握住她双手，瞪着眼睛仔细审视着。
“是了，她便是能改变八阿哥你命数之人。”说时，萨满祭司目光仍未离开云瑶掌心。
“勾陈得位，周身瑞气萦绕，气运极佳，谁得之谁便得天下。”
“噗哈哈哈！”听言云瑶实在没忍住乐。
“你笑什么？”九阿哥抱臂觑着云瑶，眼神中仍带嫌意。
云瑶笑得岔气，她双手扶腰：“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命也不会死于非命了。”
萨满祭司却轻摇了摇头道：“那是我驱动了你水星逆行而致。”
听言云瑶心头“咯噔”一下，笑意转瞬凝滞在面上。
“……是你？”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若他不这样做八哥这次大劫难逃。”
如若他不这样做八哥这次大劫难逃……？？？
可是，可是她呢？
一时，悲伤和愤怒占据了云瑶理智，她扭头跑出九阿哥府邸。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话不断在她心底回响。
她再也回不去现代了，她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她再也没有家了……
“美人儿这是想跟小爷耍耍？”
云瑶胳膊忽被一人用力拽住。
方才她只顾埋头向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条无人小巷中。
云瑶忙左右拧动手腕想要挣脱，却反被流氓按在墙上，淫|笑下流氓露出满口黄牙。
“美人儿放心，小爷会对你很温柔的。”流氓藏满污垢的指甲在云瑶面上划来划去，恶心至极，就在他手渐渐向下游走时，云瑶弓起膝盖朝他下面怼去。
流氓旋即松开云瑶，痛苦弯腰捂住下面。
“操！敢动老子！”流氓勃然大怒：“老子要你命！”
话音未落，他已追上去扯住了云瑶头发，一把将她放倒。
“你放开我！”云瑶拼命反抗，但流氓肮脏身躯重重压在她身上，她实在动弹不得。
在流氓渐渐靠近的同时云瑶闻得他口腔中一股恶臭，死死别过脸去。
“啪！”流氓见状照着她劈脸就是一掌。
云瑶顿时血流满面，晕晕沉沉中，她眸底映入一抹玄色身影。
“救……救救我……”
……
眼前恍惚有阴影在晃动，云瑶挣扎着抬起眼皮，“这是哪儿？”
四周全然陌生的场景让云瑶有点懵。
床边丫鬟并未回话，她看眼云瑶后忙转身出去。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醒。”
话音未落，四阿哥从门口进来。
他一袭玄袍映入云瑶眼帘。
原来方才是他制服登徒子救了自己。
“你觉着如何？”四阿哥步至床边微微颔首看着云瑶，眸光深邃。
云瑶对上四阿哥墨黑眸子忙又垂下，轻摇了摇头。
四阿哥双眸宛如深潭，冷峻颜色让云瑶不敢逼视。
“没事就好。”
“小女子……”云瑶欲要下床却被四阿哥抬手抵住右肩：“不必。”
云瑶颤巍巍的目光在四阿哥面上一掠而过。
四阿哥声音低沉：“你家住哪里？我遣人将你送归。”
面对四阿哥这话云瑶竟无从回答，她缓缓低下了头。
家？这里哪有她的家？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无家可归？”
过了会子，云瑶嚅动苍白唇瓣：“把我送去王府街就好……”
马车行在泥泞路上发出轻微“咯吱”声。
“姑娘到了。”耳边传来外头赶马车的小厮声音。
最后还不是要回到这里……云瑶在心底暗暗冷笑，她嘲讽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没有选择，如今这里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
云瑶下车迈着沉重步伐往八阿哥府邸方向走。
“你还知道回来！”忽一个厉声划过云瑶耳畔，映入眼帘的是八阿哥嗔怒眸子。
天色将晚，他手里提着盏楠木八角灯笼，清微昏黄的光线照亮脚下。
“你跑到哪里去了？”
八阿哥带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靴子和袍角都沾染了不少泥尘。
“我和九弟找了你一整天，就差让户部挨家挨户搜查了……”八阿哥突察觉到云瑶异样停下言语，端量目光在她面上停留片刻，有些话想问却不敢问。
……
八阿哥领着云瑶刚跨进府邸大门，便有几个丫鬟上前泼了云瑶满身狗血。
“你们这是做什么？！”八阿哥挡在云瑶身前拧眉瞪住面前几个丫鬟。
“做得好！”郭络罗氏从莲花影壁后转身出来摆摆手示意几个丫鬟退下。
“法师！我要她即刻现出原形！”
话音未落，跟在郭络罗氏身后的萨满法师便晃动着铃铛围绕在八阿哥和云瑶身边不停的念咒语。
“啪！”八阿哥抬手重重掌捆了萨满法师：“放肆！”
“郭络罗氏你最好弄清楚，这里不是安亲王府邸！不容你妄为！”
“怎么？八阿哥还想休了我不成？”
郭络罗氏轻蔑对上八阿哥冰冷眸子：“我赌你八阿哥没有这个胆量！”
毕竟安亲王府背后是整个正蓝旗和蒙古科尔沁，家底根基若盘石桑苞。
“你还不继续？！”郭络罗氏转眸盯住萨满法师命令道。
萨满法师刚要上前便又被八阿哥踹了心窝。
“给我滚！”八阿哥居高临下的凌厉目光骇得他连滚带爬出了大门。
“日后府邸里谁再敢生出这等闹剧便直接打死。”
说完，八阿哥拉着云瑶回去睡屋，“来人！”
话音未落，几个丫鬟从外头进来。
“去烧水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八阿哥打量两眼面前云瑶。
她微微颔首，双眸低垂，几滴乌黑颜色在白皙面上显得格格不入。
八阿哥抬手将云瑶脸颊上污血轻轻抹去。
“爷，请移步。”
八阿哥听言点点头。
云瑶沐浴更衣后便面朝里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窗外月色清冷，她紧握着软被，用力咬住自己食指骨节，眼泪渐渐浸湿枕头。
不行，她不能让人察觉她在哭，白日里的事情她不想任何人知道。
直到现在云瑶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流氓粗糙肮脏的手抚过她每寸肌肤，仍能闻到那流氓身上所带的让她作呕的臭味……
忽有只手放在她颤抖的肩上：“想哭就哭吧。”
云瑶心底蓦地一软，她转过头，虽眼前模糊却也看出是八阿哥坐在床边，泪眼涟涟被他发现，最狼狈也不过如此，云瑶一头扑进八阿哥怀里，软弱再也掩藏不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现在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清白也差点都……”云瑶说着停住了……
八阿哥轻拍着她后背，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十声“对不起”。
云瑶哭得满脸泪痕，忽然她发狠咬住八阿哥左肩，用尽她所有的力气，似是要将她心中的愤怒、悲伤、耻辱全都灌注于齿尖发泄出来，许久许久，她都不肯松口，直到八阿哥澹色衣衫上透出浅浅血色。
“舒服点了吗？”
“……”
八阿哥扶着将云瑶躺下，贴心的帮她掖好被子：“好好休息。”说完，八阿哥起身，云瑶忙伸手抓住他手腕，望向他的眸中难掩担忧。
“我就在隔壁暖阁。”
云瑶这才放心，她这一觉睡得极好，一夜无梦，清晨转醒，睁开惺忪睡眼只见清凌凌的阳光将院中几拢翠竹映在水色窗纱上，宛如一副颇有意境的水墨画。
就在这时，屋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丫鬟领着八阿哥和太医进来。
“刘太医，有劳了。”
昨晚上八阿哥看到云瑶面上淤青便想到云瑶恐是遇上了不好的事情，后来他又特意问了伺候云瑶沐浴的几个丫鬟有关她身上的伤势情况，几个丫鬟告知“遍体鳞伤”，再加上此前云瑶头上也受了伤，八阿哥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今儿一早他便让小厮请了刘太医过来。
“劳烦姑娘把手递给臣。”
云瑶在装睡，听言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八阿哥站在床尾看眼丫鬟。
丫鬟上前轻推推云瑶胳膊：“姑娘，姑娘醒醒。”
云瑶顺势睁开眼睛，她眼前丫鬟含着抹得体笑意：“爷找了刘太医来给姑娘瞧身子。”
刘太医跪在床边：“还请姑娘把手递给臣把脉。”
云瑶看眼八阿哥乖乖照做。
“这脉象……”刘太医微蹙眉头，若有所思，忍不住抬眸打量两眼云瑶：“这姑娘……”
“这姑娘不是臣昨日在四阿哥府邸见到的那位吗？”
“我没见过你啊。”
“昨日臣去四阿哥府邸姑娘还在昏迷当中。”
话音未落，八阿哥问：“刘太医眼下她身子如何？”
“姑娘身子无大碍，只是昨日惊惧过甚，这几日每日都需饮宁神汤药，臣去开方。”
待得丫鬟领着刘太医退出屋子，云瑶从床上坐起看着八阿哥：“我……”
八阿哥在床边坐下：“昨日带你去九弟那原本是想让萨满祭司帮你脱离束缚，但后来你跑得太急，这事情还未来得及说，今日你好好休息，明儿我再带你去一趟。”
“八阿哥……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可以改变你的命数？”
四目相对片刻后，八阿哥什么都没说，只起身步出了屋子。
……
翌日，九阿哥府邸，清光阁。
“眼下她化成人身是因为我此前一直在动用灵力寻她苏内，她苏内得我灵力感应。”
“虽这都是暂时的，不过八阿哥想保住她现在模样也并不难，只要我持续使用灵力……”
听言，八阿哥却摇了摇头：“我想祭司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保持她现在模样，我是要她真正做回人。”
“让她变回人的法子不是没有，只是一旦她脱离海东青后便再也回不去了。”萨满祭司看住八阿哥：“八阿哥你可要想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八阿哥毫无迟疑的点了点头。
“八哥！”九阿哥快步走到八阿哥面前：“你不能这么做！至少你现在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