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港城几日
彭佳慧带着几人来到一排书架就开始找那本英文版的《盛唐诗》。姬无垢看了一眼书架的标牌，写的是“英文诗歌”，便也跟着找了起来，海外的十四行诗有一些，多是评论性质的，其中一本《天朝历代诗歌鉴赏》算是有完整诗词翻译的。
姬无垢林林匆匆翻了十几本，唯一的感觉就是“味道不对”。诗也好，词也好，意境和气势都很重要，甚至高于遣词和对仗，但这是一种感觉。无论是直接翻译，还是意义翻译，都会丢掉些什么。姬无垢努力了很久也没抓到，那被丢掉的，到底是什么。
姬无垢正努力着，彭佳慧终于从书架的角落里把那本《盛唐诗》找了出来。姬无垢翻了几页，看着大部分都是意义的，隐约觉得，似乎是因为诗词中每个字和词代表的意思都太多了，才出现了丢失的问题。再多看几首，确认这个确实是一个原因。
又仔细看了几首，发现远远不止因为含义多的问题，还有含义多元化的问题，虽然同一首诗词里，一个字的意思是一个，但是在不同的诗里，同一个字的意思可能是不一样的，这样就变成很难有什么对应关系。但这对于一对一的翻译来说，不算大事。
再关注了几篇著名的诗后，姬无垢发现自己之前想的翻译历史作品推向全世界的事情不太靠谱，那些连自己人都一知半解，甚至搞不明白的东西，让外国人去学，根本不可能实现大规模的普及。心情有些沮丧。
看姬无垢不再想看别的，彭佳慧就开始大家转起了整个校园。姬无垢则开始了跟小七的对话，“小七，你里面有h城或者其他国家图书馆的信息吗？”
【有的啊。你刚才看的那些本都有啊。】小七依旧理所当然，姬无垢暗骂自己猪头，又忘记先问小七了。早知道让小七检索下不就知道了。
【哥哥，别在意。从我这里显示，和你看到现实，感受还是不同的。就算你之前让我显示给你看了，也能发现问题，但你无法知道别人对他们的态度和看法，也不会明白这类书籍的现状。】小七自然知道姬无垢想什么，主动的安慰着。但这话，太假了，姬无垢都开始佩服小七找理由的能力了。
“嗯，我也就是想想，如果不是到了地方，我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的。这也算是被现实触发吧。”姬无垢也安慰起了自己。安慰完又忽然想到什么，便问彭佳慧，“anna，你和你的朋友们，平时都不看我刚才找的那些书吗？”
彭佳慧想了想回道，“说实话，不看。一方面专业知识很多，学习就占用了大量时间，另一方面，那些好像跟我们很远，我们日常根本涉及不到，如果不是有人提起，我们根本想不起还有那些东西。”
“那你们平时除了专业书，还会看什么书呢？”姬无垢追问道。
“嗯，《基督山复仇记》，《茶花女》，《巴黎圣母院》这类小说偶尔会看一些，《烟锁重楼》，《上错花轿嫁对郎》这类看得更多一些，别的……对了，最近有本小说很火的，我的同学们都在看……”彭佳慧边说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书。姬无垢一看，《harry potter》，哭笑不得。
“这书很火吗？有多火？”姬无垢也很好奇这书能火成什么样。
“有多火我不知道，但起码我们班的女生，人手一本，现在根本买不到。这个故事很好看的，一个e国小男孩，去魔法学校学习的故事，有传信的猫头鹰，还有鼻涕味的糖，特别好看。可惜就是太短了，也不知道后面的故事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彭佳慧越说越不开心。
“你能看懂简体字吗？能得话，我回去可以把后面的故事发给你，天朝那边一周前已经发布第二部了。”姬无垢说道。
“你也看过吗？第二部讲的是什么？你能给我讲讲吗？”彭佳慧秒变小迷妹，也不介绍校园了，开始缠着姬无垢讲《harry potter》后面的故事。
白茉莉看到这个情况，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就建议先找地方吃东西，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后面的故事。姬无垢觉得也可以，反正大家这么逛也就是看看建筑物，之后记住了一堆捐赠者的名字，从最著名的邵逸夫楼、逸夫楼，到庄明月文娱中心、化学楼、物理楼，到黄克兢楼、纽鲁诗楼、孔庆荣楼，再到许爱周科学馆、李国贤堂等等，姬无垢觉得整个hk大学，除了本部大楼、义礼堂和梅堂，基本都是被冠名了的。
白茉莉提议吃饭的时候，本是想去hk大学的食堂体验下，但彭佳慧说假期期间食堂只部分开放，比较简单，所以拉上梁德仁一起，带着四人跑去他们常去吃的档口吃港城日常小吃。
到了地方几人才发现，一整条街都是吃食档口，烧鹅、烧腊、牛肉丸、牛杂汤、撒尿虾、云吞面，还有两家原汁原味的茶楼，可以外卖蒸点，可是把众人高兴的不行。除了开始结账的时候，姬无垢和梁德仁争了一下，最后以姬无垢胜出结束之外，一顿饭吃的各个肚子滚圆，故事也听的十分满意，包括彭佳慧和梁德仁。
吃过之后，彭佳慧两人又带着四人去了hk大会堂，周围确实在施工，便也没多停留，彭佳慧给写了详细的交通换乘说明，又留个自己的电子邮件，和学校地址，让姬无垢帮忙邮寄《harry potter》后续的书。准备给钱时姬无垢没收，就算是给粉丝的福利了。
在最终分手前，姬无垢终于忍不住问彭佳慧是怎么认出安静的，结果彭佳慧把《青年说》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三人的照片……
晚上霍晶晶到了酒店来接姬无垢等人，随便带上白茉莉，去了传说中的钵兰街继续吃小吃，之后也住到了同一个酒店里。第二天一早又抓上几人一起去喝早茶，结果这一喝早茶从从7点半喝到了快11点，中午就什么都吃不下了。下午跑去黄大仙庙转了一圈，晚上没再集体行动，姬无垢被霍晶晶拉去半山看维多利亚夜景了。
霍晶晶选的是一家粤菜馆，以制作各种海鲜吃食闻名，是霍晶晶提前一周就定下的座位。临出门时，姬无垢知道山上会冷，特意装了一件长衫在随身的包里。
一顿海鲜大餐吃的自然有些暧昧，但更多的是温馨和跟亲人在一起的感觉。天大黑后，起风了，气温也降了下来，姬无垢把长衫拿出来给霍晶晶披上，之后站起来看着山脚下的灯火辉煌，忽然感慨的说了一句，“这繁华，到底是盛世的模样，还是奢靡的外衣？”
霍晶晶听到姬无垢的话，也站了起来，披着他的长衫站到他边上道，“无论是该有的模样，还是遮掩的外衣，都不能否认这看起来繁华的事实。”
“你觉得天朝什么时候能出现这灯火辉煌的模样？”姬无垢忽然有些好奇霍晶晶对天朝的预期。
“也许很快吧。这里从一片昏暗到灯火辉煌，不过几十年而已，天朝只会更快。”霍晶晶说的毫不犹豫，她有这个信心。
“我也这么觉得。真想有一天站到西山香炉峰上，可以看到a市也这般辉煌一片。”姬无垢知道，再过20年，就可以实现了，但他想再快一点。
“为这繁华盛世干杯。”霍晶晶对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为这繁华盛世干杯。”姬无垢转身取过酒杯，跟霍晶晶手中的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轻响，传遍半山。
到自由港h城的第三天，白茉莉带着安静和张扬去了hk动植物公园。姬无垢则跟着霍晶晶去办正事了，《harry potter》第二部内陆出版了，繁体版发行也准备开始了。郑天泽是想继续拿授权的，但是柳清歌和霍晶晶拿到的情报显示，定价高于预期的2倍而是25倍左右，销量也接近姬无垢给出的预期，所以准备重新再谈一下。霍晶晶这次来，除了谈版权，还要再联络一下本地的其他出版商，毕竟文心不止《harry potter》一套书。
姬无垢跟着霍晶晶一起到了中环，看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进进出出，姬无垢忽然有种回到主星的感觉，那时候，自己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呢。
在写字楼边的咖啡厅等了不多时，郑天泽带着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过来。姬无垢被介绍为霍晶晶的助理，而瘦弱的中年男人则是粤海文化h城公司的负责人刘星。《harry potter》第一部的火爆，确实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好处，所以希望可以继续用买断的方式获得《harry potter》第二部的授权。
“霍小姐，《harry potter》不仅在天朝销量很好，繁体版在自由港和菠菜城情况也非常好，也不隐瞒两位，仅仅上市10天，就销出了近10万本，这是我们之前都不曾想到的。所以这次我们很有诚意的，想把这系列后面书的繁体授权全部购买或者预定下来。”稍微含蓄后，郑天泽先说到了整体。
“恭喜郑先生和刘先生了。不知您这边此次有何想法？”霍晶晶直截了当的让郑天泽出方案。
“《harry potter》第二部的繁体版授权，三特区15个月，我们出300万r元。之后我们按30万r元一部支付预定款，一共五部，支付150万r元，同样是在拿到正式授权后的15个月的授权期，同样是覆盖三特区。”郑天泽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定价策略准备如何？”霍晶晶对于此次25倍的定价很不爽。
“这个我们会根据市场情况进行具体测算的，具体如何需要到时候才能知道。”郑天泽开始躲避。
“那就简单点。第二部按你要求，授权费400万r元。定价时，内地价格2倍及以内，400万即可，超过两倍时，每增加1r元，加10万授权费，不足1r元按1r元算。定价确认后补齐。后续的，可以不要预付款，我会看前一步的销量。三特区超过50万，自然会给下一本的。”霍晶晶把之前跟柳清歌商量，和姬无垢确认过的数字说了出来。
“400万太多了。这不现实的。”刘星唱起了反对派。
“第二部天朝定价198r元，比第一部高了4r元，也就是提高了25。如果你们按照之前的25倍定价的话，按定价20计算授权费的话，只需要卖掉40万本就足够了。而对于第二部，我们的预期是三特区65万本。”霍晶晶咬住25倍的事说话。
“可如果按照25倍定价，那就还需要额外支付100万授权费的。那就需要50万本了。这确实太高了。而且65万本的预测也确实有些高了。香蕉岛那边，第一部都还没有正式出版，实在是手续过于复杂。这个时间上的损失，霍女士也要帮我们考虑进去的。”郑天泽演的是努力促成方。
“我们是很有诚意的。霍女士的诚意似乎不太够。”刘星出来补位。
“郑先生，细账您可以算过了，年化投资超过300的收益率，在出版发行领域肯定是天花板级的利润了，您觉得我们没诚意吗？其实我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其他几本书在三特区的发行问题的，如果您觉得我诚意不够，可以再跟athena沟通下，您看行吗？”霍晶晶无视了刘星，对郑天泽说道。
“我能冒昧问下，之前的《解忧杂货铺》和《twilight》目前在天朝销量如何吗？”郑天泽听到霍晶晶的话，心头一动，问道。
“《解忧杂货铺》目前正是销售2周，实际销量约4万本，累计订单超10万本；《twilight》第一部中文版，同样销售2周，实际销量超过6万，各地书商已经断货，累计订单超过20万本。这两本在您熟悉的5省内主要是天朝和新天门店，我们自己只有两个很小的合作伙伴。《harry potter》第二部我们8月15日首发，首印10万本已经全部送到各地书商手中，除了您所熟悉的5省。”霍晶晶连续强调了两次郑天泽所熟悉的5省市场问题，听的郑天泽心中一惊。
郑天泽知道，如果霍晶晶凭借其他几本书往5省冲，只要每省销量能过万，那他就会被几大书商质疑，自己多年的江湖地位虽然不会变化，但麻烦肯定有的。如果突破5万，地位肯定会变化的。慌忙道，“郑天泽谢过了。这三部书，我一会便会和其他几家联络，今日便汇款预定。”
霍晶晶看郑天泽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也就不再说什么，嘴上表示了下感谢支持生意。倒是刘星跟郑天泽位置不同，他只管自己的利润问题，所以对郑天泽说道，“joe，我不管你跟文心其他地方的合作，但是在我这边，这个授权费太高了，是接受不了的。”
郑天泽看了刘星一眼说道，“此事我会跟老板直接汇报，请他定夺的。你可能并不知道《twilight》同样是一本非常好的书，只是如果与《harry potter》同时进入市场的话，老板担心自己抢自己的市场。但从文心现在的销量来看，我们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所以，现在不仅是《harry potter》的问题，《twilight》繁体版权授权的问题，我们也需要启动洽谈了。”之后站起来，跟霍晶晶和姬无垢致歉后，就不再理会刘星，独自去打电话请示了。
刘星很尴尬的坐了两分钟，便也找了由头离开了咖啡厅，霍晶晶也就自然而然的靠向了姬无垢。
“我觉得这个郑天泽挺有意思的，你觉得我们能挖过来用么？”姬无垢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霍晶晶问道。
“现在不行，一年吧，按我们这个速度，一年后肯定能有打动他的东西。”霍晶晶毫不犹豫的说。
“我觉得你是对的。你说我们回去时，小歪会不会已经把《解忧杂货铺》翻译好了？”姬无垢应了一声就换了话题。
“我觉得很可能，昨天我问他时，他已经开始第五章了。小歪比我想的强大的多。”霍晶晶不无感慨的说了一句。
“嗯，整完这个，《1q84》也让他翻。对了，记得给小歪翻译费哈，公司出多少，我个人出多少，让他多拿点。”姬无垢这坑弟小能手，还不算纯坑。
“行。那你说《twilight》授权费收多少钱？”
“之前没想过，如果真授权了，那后面的中文版就要加速了是不是？”姬无垢嘴上说着，已经开始给小七传信息了，“小七，给个建议呗。”
【三特区，单价50r元以上，第一阶段三个月销量预计75万本，十二个月内120万本。不建议按买断模式合作，但无监管方法。】小七给了一些基本数值但没有给具体的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