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荡起双桨
周六9点，姬无垢四人准时到了北海公园南门，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霍晶晶的影子，就跑去门边大槐树下面等着。
不多时看到一个穿了一身杏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在姬无垢看来，这个女人还算挺漂亮的，披肩长发，圆圆的眼睛，很好看的眉线和眼线显得眼睛很有神，鼻梁很挺，鼻头不大，嘴唇有点厚，小圆脸。身材没有明显的s形，但看也绝对不平坦，看起来很舒服。
见她直接向几人走了过来，姬无垢觉得这个可能是柳清歌，于是也上前主动打起了招呼，“您是柳清歌柳姐姐吗？”
“你是阿正还是小歪？”霍晶晶显然给柳清歌交过底。
“我是阿正。fiona应该是昨晚跟周公约会的太辛苦了，现在还没到，我给你介绍小歪他们。“姬无垢想反正霍晶晶还没来，先相互认识下，一会节约时间。
”fiona今早跟我说，突然有点事可能来不了了，让我们等她到9点半，如果她还没来，就让我们不用等她了。“柳清歌帮霍晶晶的迟到做了个解释。
”好吧。还挺可惜的。“姬无垢顺嘴搭了句腔。
”嗯。听她说，你是她弟弟？“柳清歌并没有移步去跟姬无咎等人认识的意思，反而站定着问了姬无垢一个问题。
”是啊。她是我姐姐啊。“姬无垢见柳清歌不动，也就没在动，站着回答她的问题。
”嗯，我也想要个弟弟，你也给我当弟弟好不好？“柳清歌这个问题让姬无垢瞬间头大，这什么鬼？自己是唐僧吗？就算是唐僧也是御弟哥哥，收的是妹妹而不是姐姐啊，姬无垢心里想着。
”那个，这个不太行。要不让小歪给你当弟弟吧，他一直想要个姐姐，看我叫fiona姐姐，羡慕了好久呢。“姬无垢瞬间祭出姬无咎牌挡箭牌。
”为什么不行呢？“柳清歌并没在意姬无咎的问题，反而对姬无垢直接的拒绝有点意外，虽然自己不算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但是也不丑啊，而且明显条件还不错，认个姐姐肯定不算吃亏的。
”因为，姐姐多了护不过来啊。一个fiona就操不完的心了。“姬无垢习惯性的挠了挠头说。
”我不用你操心啊，也不用你护着啊，我还可以护着你啊。“柳清歌觉得姬无垢这个回答很有意思，不禁更想逗逗他。
”那不行啊，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站在前面啊。“姬无垢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要不，我跟她商量下，我给你当姐姐，让她去给小歪当姐姐，反正你说小歪也想要姐姐的，这样总应该可以了吧？“柳清歌眨眼间给出了馊主意。
姬无垢听到这个说法就想说好，把问题丢给霍晶晶，自己也算是解脱了。但一想昨天霍晶晶那么交代自己，那应该都是发自内心的，应该是真心怕把自己丢了。既然你给我真心，那我定不负你算是姬无垢的基本原则吧，咬了咬牙，郑重的对柳清歌说，”不行的。说的话要算数的。这不是一个趋利避害的生意，不能靠计算做决定的。只能说，谢谢清歌小姐姐能看的上我，但我先有了fiona这个姐姐。“
说完这番话姬无垢还有点小紧张，毕竟初次见面不知道柳清歌是什么脾气，万一真得罪了，她扭头就走，文化公司也不开了，那出版的事也基本就黄了。
柳清歌并没着急说什么，反而绕着姬无垢转了两圈，边转圈还边上下打量着，最后又站回原处，对姬无垢说，”你就不怕我一生气转身就走，公司不跟你们合伙开了？“
”怕。但不能为了开公司出本书，就丢了fiona姐姐。“姬无垢实话实说。其实自己也奇怪，跟霍晶晶满打满算也没见几面，自己为啥会有种眷恋的感觉。
”小滑头。你是真的怕丢了fiona，还是看明白了，如果fiona离开，就算有我这生意也做不成？“柳清歌不知是喜还是怒的戳了姬无垢一句。
”反正谁走了生意都没了，那我肯定选跟我亲近的fiona啊。“姬无垢其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既然被提出来，干脆就光棍的认了。
”哈哈哈，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我算是知道fiona为什么折到你手里了。“柳清歌听了姬无垢的话不急反笑，还说了句姬无垢不是太理解的话，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柳清歌又说道，”走吧，带我认识下大家。“
姬无垢忍住去擦额头的冲动，对她笑了笑就准备带她走向众人，却又听到柳清歌喊了一声，”fiona，你再不出来，我可真抢人了哈。“
”哼！athena你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伴随着另一声喊叫，霍晶晶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当看到霍晶晶的一霎那，姬无垢忽然有一种被自家女人抓奸未遂的感觉，额头上立刻就冒出了大滴的汗水。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啊，姬无垢心里想着。虽然真的要吐槽下霍晶晶这个行为，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又觉得暖暖的，让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姬无咎等人迎着走到柳清歌近前打破了略有尴尬的局面。
姬无垢给几人简单介绍后，霍晶晶一手拉着姬无垢，一手拉着栾婷婷就往检票处走，嘴里还说着，”athena，去买票，要联票。小歪，给她你们的学生证。“
等走到检票口等柳清歌等人的时候，姬无垢发现霍晶晶的眼睛有点红，好像刚才有哭过，不过脸上倒是看不到泪痕，心里又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等到众人一起进了公园，趁着去卫生间的空，姬无咎凑到姬无垢身边说，”哥，我觉得晶晶姐好像对你有点，嗯，太亲密了，好像比七七还喜欢粘着你，你发现了没？“
这个现象其实姬无垢已经发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也知道弟弟说的是对的，这个事情还是要处理下，免得被栾婷婷误会了，那就不好了。毕竟自己问过自己很多次，对于霍晶晶，确实是当姐姐对待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别人可能确实容易误会。很多事情，并不是问心无愧就可以解决的。
等从卫生间出来，姬无垢就跑去拉着栾婷婷的手，小声的跟她说，”七七，霍姐姐应该就是突然有个人可以欺负有点兴奋，所以可能表现的有点亲近，你别误会哈，我有点怕的。“
栾婷婷听着一愣，反问了一句，”霍姐姐挺好的啊，我没误会的。你怕什么？“
”我怕你误会我跟霍姐姐有别的关系。“姬无垢觉得有点尴尬，但确实也有担心，不如直接说清楚的好。
”别的关系？不会啊。她看你就像我姑姑看我爸爸，我舅舅看我妈妈一样，那明亮的眼神里，就是亲人的关爱，没看到什么别的啊。阿正哥，你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栾婷婷一通比喻到让姬无垢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很是后悔跟栾婷婷讨论这个问题，但现在还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我没想多，我是怕你想多。如果你想多了，恼我了，不理我了，我怎么办啊。“姬无垢虽然说的也是实话，不过这风格跟日常差别很大，倒是让栾婷婷一时接受不了，但也感受到了姬无垢言语中的忧伤，更看到了他眼里的眷恋，心瞬间就融化了，一下就扑到了姬无垢怀里，死命的抱住他，生怕他消失了一般。
姬无垢也双手回抱住栾婷婷，并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小声说道，“世界很大，时间很快，我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但我会尽我所能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厌弃我，不要我的时候。”
栾婷婷闻听此言，抬起头，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滑落，她只是紧闭着嘴什么都没说，只是就那么一直看着姬无垢，彷佛要用眼睛吃了他，以惩罚他刚才乱说话。
很快姬无咎等人发现了在路边紧紧抱住的两人，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是这个造型，以及还要抱多久，但大家都选择了在边上静静地等着，而并没有试图打扰二人。
又过了不知多久，栾婷婷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推开姬无垢并举起粉拳锤向他的胸口，嘴里还说着，“都怪你，惹我哭，还让大家等着，都怪你……”
姬无垢伸出双手抓住栾婷婷挥舞在控制的小拳头，低头直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两个嘴唇碰到一起的那一刻，姬无垢感到了一股温软，而栾婷婷则如遭雷击。蜻蜓点水般的一啄，既是主权的宣告，也是心意的表露。看到这一幕的霍晶晶，目光刹那的一暗后，立即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又开始跟身边的柳清歌聊了起来。
等姬无垢终于跟栾婷婷分开后，王晓华陪着栾婷婷去卫生间洗脸补妆，姬无咎走到哥哥身边不知道做点什么。倒是霍晶晶和柳清歌凑上来，对姬无垢一通调侃，扬言为了庆祝他跟栾婷婷关系上的重大突破，要他请大家喝可乐。只是姬无垢看到霍晶晶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心里不自觉的紧了一下，他也想问世间安得双全法，可惜我没资格。
等栾婷婷出来后，几个人表面上又恢复了嬉笑的样子，并在霍晶晶的鼓噪下，姬无垢最终用6瓶可乐封住了大家的调笑，嗯，主要就是霍晶晶和柳清歌。
此时还不到6月，天气虽然不冷但也不让算热，并没有什么人划船，于是6人组了1艘8人电瓶船，姬无咎坐在前边负责掌舵，姬无垢坐在后边负责压船，四个女生围着中间的小桌面对面坐着。姬无垢的前方是柳清歌和栾婷婷，霍晶晶在栾婷婷对面，王晓华在她边上。随着王晓华把提前准备的零食倒在小桌上，几个女人根本没有谈正事的兴趣，直接开始了八卦模式。
姬无垢听了听，4个年龄差了近10岁的女人，居然很是聊的来。多数还是最近的是《烟锁重楼》和《孽海花传奇》，尤其是对赵雅芝和叶童这俩人，真是讨论的细致入微，顺带着还回顾了下《戏说乾隆》和《新白娘子传奇》，姬无垢第一次领教了女人八卦的可怕。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大约是太无聊了，姬无咎一个人坐在前面突然开始唱起那首经典的《让我们荡起双桨》，虽然有点跑调，但也还算能听。
几个女人大约也被感染了，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姬无垢开始想跟着唱，但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歌词了，只能哼哼两声假装跟着。
等零食吃的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柳清歌提议去仿膳饭庄吃饭，姬无垢觉得有点贵，最后被霍晶晶一票通过。
抵达仿膳时，包间已经都没有了，六个人在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菜时，谦让了一圈，最后由柳清歌包办了。等菜的时间，柳清歌终于跟姬无垢说起了正事，“阿正，fiona已经把情况跟我说了，我也看了你写的那几本书，我觉得这事是可行的。”
桌上六人中的姬无咎、栾婷婷和王晓华都是第一次听说姬无垢写书的事，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好意思立刻就问，只是坐在边上先听着。
只听柳清歌接着说道，“公司名字就用你起的’文心文化公司’，fiona在第六区有处房子，可以作为办公地点，现在在第六区注册公司还有一些政策优惠，我们也刚好用上。公司启动资金20万r，我出5万，fiona出15万，初期就我们三人。你负责按你的计划写，每年最少4本，并且全权授权给公司，超过的数量你可以自由选择授权给谁；fiona负责编辑、落实书号和印刷发货，以及联络海外书商；我负责国内发行、宣发和财务。按照你20，fiona40，我40分配股权。在你18周岁之前，我和fiona各自为你代持10，等你18周岁生日后转还给你。相关的合同，我会安排专门的法学认识起草。另外就是，书的版税按9给你算，但没有阶梯哦，这部分属于你的日常收入。我和fiona每个月1元工资，每年1月15日和7月15日为分红日，公司纯收入的50用来给我们三个分红。”
姬无垢听下来，除了有个一年4本书的要求之外，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限制，风险全部都是霍晶晶和柳清歌的。而且分工和股权分配情况跟之前霍晶晶设计的一样，只有收入分配的部分是之前没提的，但这部分明显还是霍晶晶和柳清歌吃亏了。但姬无垢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显得自己矫情，想补偿，日子长着呢，机会应该很多。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犹豫，对着柳清歌点点头说，”我服从安排，我所写的所有书，只会给’文心’出版发行。以及，我的计划是每年12本。”
“12本？臭小子，你以为写书是抄作业吗？”柳清歌轻笑了一声，表示并不相信。
“有个目标，之后才能努力的动力。要不我们打个赌吧？”姬无垢自然不能说自己真的是抄作业，但还是想调皮下。
“行啊，都不是外人，你说怎么赌吧。”柳清歌来了兴趣。
“如果我今年12月31日前完成《harry potter》和《twilight》两个系列11部书，你就请在场的所有人去吃dairy queen的暴风雪，大杯的。“姬无垢想了想开出了条件。
”臭小子，你疯啦？7个月你要写9步吗？“霍晶晶先蹦了起来。
”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当你弟弟吗？没点实力那是不行的。“姬无垢悄悄的送上了一个马屁。
”小歪，给我当弟弟吧，我没那么多要求，只要让我欺负就行。“柳清歌她不按套路出牌，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姬无咎身上。
”给你做弟弟有好处吗？“姬无咎难得的皮了一下，而姬无垢知道，这说明姬无咎其实并不拒绝这个事情，只是不想让她得来的那么容易。姬无垢觉得这操作比自己稳当，自己当时可是几句话就投降了。
”好处肯定是有的，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柳清歌瞬间皮了回来。
”清歌小姐姐，我男朋友是校篮球队的哦。“王晓华突然插了一句，还第一次自称是姬无咎的女朋友，这让姬无垢觉得有意思了，难道这是吃醋了？
”嗯，知道抢他的人多。你让他叫我姐姐，我帮你看着他，他要是惹你不开心，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柳清歌立刻开始诱惑王晓华，这让姬无咎觉得头皮发麻，这哪里是多个姐姐，分明是多了一座大山么。
”好。我威胁威胁他，如果他不认你，我就找阿正哥收拾她。“王晓华一本正经的把姬无垢拖下了水。
”那个，那个赌还打不？“姬无垢感觉王晓华可能真的是心里不舒服了，赶紧转移话题。
”赌，让fiona做见证人，只要你赢了，1995年全年，不限量供应dq，你什么时候想吃，吃多少，都算我的。“柳清歌答应的很痛快。
几个人又闲扯了几句，等饭菜上来一通风卷残云后，又一起走去九龙壁围观了下。
去九龙壁的路上，姬无垢拉着栾婷婷凑到王晓华边上，对她说，”柳清歌应该是想着霍晶晶有弟弟，她也应该有，玩笑开的过火了。确实是她的问题，但也说明她其实不拿大家当外人，你别生气。“
”阿正哥，我知道今天我有点小气了，我就是觉得她有点欺负小歪了。我们又不是贪图她什么，她那么一说就好像这是个生意一样。“王晓华确实是生气了，不过是为了护着姬无咎，这让姬无垢感到很开心，这姑娘知道护着自己的傻弟弟了。
”她自小在e国长大，学的又是工商管理，思维方式跟我们本身就差异比较大，她这么做应该也是想尽快跟我们熟悉起来。你看上次fiona不是上来就踢我，之后挨个问你们是谁？那是她表示想跟我们尽快熟悉的方法。两个人虽然手段不一样，但是目的是一样的。你别太在意。我找时间也跟她说说这个事。“姬无垢认真的跟王晓华解释着。
”好，我不生气的。以后我也多了解一下她们，不同的思维方式应该对我也是有好处的。“王晓华很快的表了态。
见安抚的差不多了，姬无垢也就没多说，又拉直栾婷婷走回霍晶晶旁边，几个人一路闲扯，开始了当天后半段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