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快乐
姬无垢内心里对于大刘老师的安排是非常赞同的，但也知道这并不会改变太多，不过总算是个机会，万一成功了呢。也就不再多想，匆忙的收拾下了东西就冲向校门方向。
还没到校门口，就发现了在门外不断向校内张望的姬无咎。现在姬无咎已经等在门口有些时间了，显得有些急躁。
“小歪。”姬无垢推车走出校门后，发现姬无咎只是在张望，但并没有发现自己，于是便叫了一声。
“哥，你来啦。”虽然姬无咎有点着急，但并没有催促姬无垢。
“嗯，都准备好了吗？”姬无垢走到他近前，边跨上车边问了一句。
“准备好了。”同样跨上自行车的姬无咎边点头边肯定的回答着。
姬无垢也不再多说什么，用下巴向前方动了下，意思是让姬无咎在前面带路。两人骑的不快，路上几次姬无咎想张嘴说什么，但看着哥哥只是目视前方专心的骑车就什么也没说。
不一会就看到栾婷婷和王晓华站在她们校门口，两人不知道正说着什么可笑的事情，正相对笑着，就这么在远处看着都觉得开心。
再仔细看下，就发现正有几个留着霹雳头，穿着灯笼裤的小混子，从街对面向她俩走过去，而两姑娘丝毫都没有发现这些。
两兄弟相视一眼，同时加快了骑行的速度，在小混子到达之前冲到了两人前面。两人也不停车，只是缓了缓车速，分别对着栾婷婷和王晓华说了一声上车。栾婷婷和王晓华听到声音微微一愣，随即也发现正在走过来的小流氓们，也就不多想分别跳上了两兄弟的车后座。
感觉到姑娘们上了后座，两兄弟直接发力向前方继续骑了出去，留下几个近在咫尺的小流氓愣在了当场。
猛的向前骑了一阵的兄弟俩再次将车速慢了下来，并缓缓的靠向了路边。跳下车的栾婷婷直接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没事，看那几个不像好人，不想惹麻烦。”姬无垢无所谓的说道。
“嗯，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那几个人最近总在咱们学校门口晃荡，听说前几天咱班的男生还被他们给打了。”王晓华也跳下车凑过来附和道。
“啊。这么嚣张吗？你们学校不管的吗？”姬无咎刚凑过来就听说有同学被打，很是不能理解。
“打架很正常的啊。我们学校每天都有人打架啊，不过都在校外而已，老师们碰到了管下，碰不到就没办法了啊。而且打架的学生还会特意避着老师们啊。”栾婷婷对于打架这种事应该是觉得很平常的。姬无垢也能理解，栾婷婷所在的学校属于义务教育的配套学校，是给那些小升初成绩不太好的学生准备的，俗称“大批轰”。其中他们所在这个第三区又以栾婷婷所在的西街中学和第九十中学差生尤其多而出名。所以别说早恋、逃学、打架这些事，整出小人也是有过的。但这对于纯良的姬无咎来说，就显得格外遥远了。
“小歪哥，你说有事让我们等着你，是要干嘛？”栾婷婷大约也是不想在打架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说到正题。
“那个，今天是晓华生日，估计她晚上得回家跟父母一起吃饭，所以想中午跟她说声生日快乐。”姬无咎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更是几不可闻，一张俊脸也憋的通红。
听到姬无咎的说法，栾婷婷笑的花枝乱颤，泪水横流，直到后来用手扶着腰慢慢蹲了下去。而王晓华从听到生日两个字，红润就爬到脸上，等姬无咎说完已经整张脸憋的通红，连耳朵都布满了红色，两只手也紧紧的抓在衣服下摆，好像要将手里的布料揉碎了一般，指节也因用力显出了失血一般的白色。
“就为了说句生日快乐吗？”姬无垢依然没有作为亲哥哥的自觉，反而怕姬无咎不够尴尬，直接刺弄了一句。
“不是。”姬无咎猛的抬起头，看了姬无垢一眼，又快速扫了王晓华一眼，之后又慌忙的低下了头。
“不是什么？”栾婷婷也加入了调笑的行列，“等等，你先别说，让我再笑一会……”说着也不顾别人的感受，接着笑了起来。
王晓华大约觉得姬无垢是哥哥，也不熟，所以在姬无垢出声的时候只是抬头看了下，并没有说什么，到了栾婷婷说的时候，她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栾婷婷面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之后将手伸向了栾婷婷的肋下。虽然什么都没有，但那幽怨的眼神透出的不仅有不好意思，还是对姬无咎的回护之意。
姬无垢怕再笑闹下去弟弟会更加不好意思，从包中掏出的大记事本中，那种一张b5纸大小的素描纸，递给了王晓华，并说了一声，“生日快乐，晓华。”
见姬无垢给出的礼物，姬无咎也慌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配着一句，“晓华，生日快乐。”，一个跟素描纸类似大小的小本子被送到了王晓华面前。
王晓华一手拿着素描纸，一手拿着小本子，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传来一声，“美女，刚才跑什么啊？”
四人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发现刚才那几个小流氓正站在几人不远处。其中一个头发被染成黄色，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根大约半米长拇指粗的木棍的家伙，边用手中的木棍戳着地，边对他们说着什么，眼中充满了戏谑。
姬无垢从车上下来，向着小流氓的方向栾婷婷的方向走了一步，用身体挡在了她的身前。姬无咎也有样学样的，跨前两步，站在了哥哥身边，挡在了王晓华面前。
站定身形的姬无垢打量了一下对面，一共5个人，正中间就是那个黄毛，大约170左右，中等身材，看露出来两臂，能看出有些肌肉，估计战斗力不错。左边第一个，个头和黄毛差不多，留着大中分，头发已经快到肩膀了，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人偏瘦。左边第二个，看起来年纪很小，160出头的身高，还穿着校服，微胖。右边第一个一眼看去就很凶，180左右的身高，长得很壮实，头发很短，应该是抓不住的那种。最后一个站的相对靠后，看着文文静静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是脑子好用的坏学生，就是真正的人很话不多那种。
姬无垢正评估着对方的实力，一声谩骂传了过来，“你照你xx啊！”，接着大中分直接向前迈了一步。
这情况，跑应该是跑不掉的。打的话，2对5机会也不大，两个女生还需要保护。但不打不跑光靠嘴，应该是没什么脱身机会的。不过好在这里还算是大街上，对方应该还不会立刻动手。姬无垢暗自想着。
“来，我们聊聊，做个朋友。”果然黄毛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而是指了指街边的一个胡同，想招呼几人进去。同时另外四个人也开始移动，准备把姬无垢几人挤到小胡同的方向。
姬无垢知道，在街上还有机会引来人，而进了胡同就是喊破喉咙也很难引来人了。所以也不犹豫，一边用手碰碰姬无咎，让他带着两个女生先跑，一边接着对方的话，“做朋友好啊，我也喜欢交朋友，刚好这里风景好，就这里聊聊吧。“
可惜姬无咎没能明白哥哥的意思，当被碰到的时候，以为是让他做好打架的准备，不但没跑反而顺手把自行车的链子锁拿在了手里。
”洪哥说什么你就听着，哪那么多废话。“先出声的是头发短的壮实汉子。而黄毛看到姬无咎拿起链子锁的动作，不仅没说话，反而拉了下正走到自己身边的黑框眼镜，并且顺势退了一步。这让姬无垢最初设想的擒贼先擒王的设想变得不那么好实施了，而说话间，小流氓散开的更大了一些，可以用来逃跑的出口更小了。
既然不能先擒王，那就抓住一个往死里k吧。姬无垢也不想那么多了，一把姬无咎手里抢过链子锁，之后大吼一声，”带他俩往人多地方跑，原计划的地方碰面。“吼完也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直接一链子锁就向离自己最近的大中分砸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被姬无垢这一声吼震的愣了一下，接着被“啊”的一声惨叫又震回了魂。众人随着惨叫声的方向看去，发现大中分双手捂着脖子和左肩之间的位置，正躺在地上打滚，而姬无垢则正举着手中的链子锁准备继续抽下去。
“ciao！弄死丫的！”黄毛看到大中分瞬间被秒，直接就向姬无垢冲了过去。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哥！”但姬无咎正准备冲上去的身形被栾婷婷一把抓住，之后听栾婷婷急促的说，“拿上车锁，注意安全。我们到人多的地方去喊人，快！”
姬无咎也不再顾及两个女生，冲回自己的车前抄链子锁，就回身向离自己最近的短头发冲了过去。
“来人啊！救命啊！～～”两个女生边跑边大声的喊着，姬无垢也已经完成了对大中分的第二下，并转过头来用链子锁接住了黄毛的棍子。
此时的场面有些混乱。两个女生声嘶力竭的边跑边喊着救命；大中分被两锁头抽的在地上打滚，暂时失去了战斗力；黄毛和姬无垢纠缠在了一起；姬无咎的链子锁虽然短头发抓在了手中，但短头发也跪在了地上，同时空着的手正捂着自己的小弟弟处；穿着校服的小胖子正在寻找什么，可能是想找个板砖什么的吧；而黑框眼镜自从刚才被黄毛拉了一下之后，就好像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干。
战团的焦点还是在姬无垢和黄毛这个点上。此时姬无垢双手分别抓着链子锁的两端兜住了黄毛用力下压的棍子，但黄毛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实在让姬无垢感觉很是吃力，还好黄毛也是气急了，只想着压住链子锁，让姬无垢失去战斗力，而没有用棍子不断的敲打。
姬无垢用余光看到小胖子已经拎着东西向自己走过来了，心中一急，手上力量又弱了两分，也被黄毛的棍子压的更低了一些。急中生智，姬无垢突然放开右手，原地一个转身，左手中的链子锁借着惯性，直接向黄毛的后背抽了过去。而黄毛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棍子上，突然失去了阻挡的力量，整个人也跟着惯性向前扑了过去。之后链子锁实实在在的抽到了黄毛的后背上。黄毛的一声惨叫也跟着响了起来。
借着黄毛被闪出去的空，姬无垢冲着小胖子就冲了过去。只见小胖子把砖头直接向姬无垢丢了过来，也不看成果，直接转头就跑。结果姬无垢冲的急，看到迎面飞来的砖头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一躲险些摔倒。再站稳的时候，小胖子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而黄毛也再次冲到了面前。
在姬无垢占据主动的此时，姬无咎则陷入了被动。虽然一记棒子击桃让短头发吃了亏，但他手中的链子锁被短头发抓住后就再也没有抽出来过，自己也不敢松手。对于两个近身的人，自然是壮实的那个比较占便宜，所以姬无咎实在的被短头发打了几拳在身上。
姬无垢也发现了姬无咎所面临的困境，趁着黄毛还没冲到面前，自己着直接向短头发和姬无咎冲了过去，并且趁着短头发挥拳打向姬无咎的时候，一链子锁抽在了他的肩周处。但姬无垢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从侧面冲上来的黄毛也用棍子让他后腰狠狠的挨了一下。
“别打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出声的是黑框眼镜。双方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姬无咎和短头发分别抓着链子锁的两端；黄头发拎着棍子，姬无垢拎着链子锁对视着；大中分蜷在地上偶尔动一下，小胖子远远的看着；黑框眼镜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而远处也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就在那里……”
原来还是黑框眼镜看到两个女生带着一些人正向打架的众人走了过来，及时的发出了声音制止。
眼看着两个女生越来越近，他们身后几个年轻人也也开始向“战场”跑了过来。黑框眼镜大吼一声”跑！“就如脱兔一般直接向人群相反的方向跑了去。短头发也松开链子锁，一把拉起大中分，跟黄毛一起向小胡同里钻了进去。现场只留下拎着链子锁，望着几个仓皇逃跑背景发愣的姬家两兄弟。
两女带着一些好心人走到两兄弟面前看着两人都没什么关碍，安慰了几句就散开了。两女则分别走到两兄弟面前一顿大量，恨不能让他们当街脱了衣服直接检查下。
姬无垢看着栾婷婷带着泪痕的一张俏脸，听着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心里不仅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温暖，情不自禁的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不停的安慰着，“没事了，不是挺好的吗，他们都跑了，我一点事都没有呢。”
被姬无垢拥入怀中的一刹那，栾婷婷再也控制不中自己的眼泪和声音，一边双手回抱住姬无垢的身体，一边大声的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晓华生日，打跑流氓，这是双喜临门呢，是好事啊。”听着栾婷婷哭的伤心，姬无垢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边继续轻声安慰着。
姬无咎那边虽然没有这么直接，但两人的关系也有了明显的增进，王晓华正用自己的手帕帮姬无咎清理这脸上的灰尘。
栾婷婷哭了一阵也就慢慢收了声音，拉着姬无垢走到王晓华面前问，”要不要去洗脸？“
”要。一起去吧。“王晓华也主动拉起姬无咎的手。
四个人找了家快餐店分别稍微收拾了下，也没了再换地方吃饭的想法，就在快餐店点了汉堡套餐。
简单吃过后，栾婷婷也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一个可以播放音乐的八音盒，给到王晓华。姬无垢发现并没有包装，就知道这个应该礼物应该刚好在身上，临时决定作为礼物送的。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全新的。
王晓华表示感谢后，又拿出了姬家兄弟送的礼物。姬无垢送的是一张素描画，画上是四个背影，两男两女，正手牵手的走在一条大道上，大道两边一边是盛开的桃花，一边是绽放的樱花，大道的前方则是一轮骄阳，画的正是前几天四个人一起去植物园的场景。画的背面写着“晓华，生日快乐！阿正，1994”的字样。
栾婷婷看到后，艳羡的看了一眼王晓华，又幽怨的看了一眼姬无垢。姬无垢发现后，对着她无声了说了一句，“你也有。”换了栾婷婷一个笑脸。
而姬无咎给的小册子则是一本手绘的漫画，封皮上写着的“我的世界”应该是故事的名字。一共10页，其中中间的8页16面有内容，讲述的是一个男生从第一次见到一个女生之后发生的故事，一看就知道说的是姬无咎和王晓华。不过画的太少了，才到第二次见面就没了。
看完小册子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姬无咎，等着他说点什么。
“准备时间有点短，只画了这些，但后面我还会画的，真的。”姬无咎被看的不好意思，边挠着头边说着。
“谢谢你。”王晓华的眼里起了雾气。
“嗯，没什么。生日快乐，晓华。”姬无咎不好意思的回应着。
“生日快乐，晓华。”姬无垢和栾婷婷也再次送上自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