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阁中事务
“想什么呢,小胖妞。”
宁定北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可以看出,他此时很不爽。
“凭什么要告诉你?”
“……”
宁定北的脸黑成了煤炭。
用目光释放出烈焰。
试图杀死眼前这名思春的少女。
“还有!你不能叫我小胖妞!我一点都不胖。”
小姑娘眉毛一扬,略带骄傲的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宁定北放眼望去,一马平川。
并没有想象中的波澜起伏,群山峡谷。
跟前凸后翘,压根扯不上半点关系。
“额……确实不胖……”
小姑娘听到这话,瞬间喜上眉梢,整个人如春日下被暖阳笼罩的鲜花。
“就是有点小。”
宁定北低声嘀咕着,音量键被他调到了最小。
不凑近听,压根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什么小?”
桃夭不解的望向宁定北。
虽说她也去过一些地方,不算一直窝在皇宫那种深墙之中。
却也没去过太多地方。
就算出去游玩,也住的是皇帝标准的行宫。
这可是寻常皇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要是她是个男子,定会被定一个谋逆之罪。
可谁叫她是当今圣上的掌中宝呢?
所以就对这些荤段子没有丝毫了解,连看画本子都是看的一些正经的,不像宁定北胡伟林他们几个,专挑不正经的看!
正经的,他们还会骂自己浪费了钱。
“人小。”
宁定北又想起来了,刚刚少女那副痴情的模样,瞬间又气不打一处来。
说这话时,提高了音量。
却不由得阵痛了喉咙,又是一阵咳嗽。
————
“校尉,收拾好了。”
宁定北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心中默念:煮熟的媳妇儿飞不了,煮熟的媳妇儿飞不了。
却听身旁传来一阵稳重的声音。
“搞定了?老姜。”
“对,匈奴一共二百四十二人,全部被我军击杀,俘虏了一名校尉,两名标长,其余的全部下下面去见阎王了。”
“好!打道回府。”
“收兵,回营!”
随着宁定北身边一名亲兵一声大吼。
各标的传令兵也开始四处奔走,开始一层一层的向下传达上面的指令。
很快,散乱的北凉骑卒们,汇聚到一起。
宁定北努力从马上撑起来。
说实话,那一枪捅的他不轻。
要是他能像画本子里写的那样,主角被反派捅个几十刀,在外加被刺两剑,砍两斧头,再用鞭子抽个二十几下,最后坠马了,再被几匹马踩上几个来回,都还活的生龙活虎的,跳起来继续是万人敌。
那就好了。
只可惜他们不过都是凡人。
一样会痛,一样会死。
仅仅一枪便要了他大半条命。
还没有刺着要害。
(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嘲讽一下……绝对没有内涵,谁的意思……懂的都懂?)
他凄凉的望了望四周。
虽说是大获全胜。
可地上依旧躺了不少身披黑甲,手握北凉刀的北凉甲士。
他们有可能是辽东人士,但只要披上北凉军甲,拿起北凉军刀,踏上北凉大马,便是北凉卒。
————
夕阳晚照,落日余晖洒满大地。
这一天,岁月虽不静好。
却路遇佳人。
命运甚好。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
宁骁一手搂着袁梅的膝盖弯曲处,另一手抚着她的脊梁骨的中间。
将袁梅抱在怀中,一路抱着进了卧房。
这可是他老婆,可金贵了!
今天为了找那个臭蛋儿子,竟然委屈他的宝贝儿,走了这么远,可不能再伤着脚了。
“不用,你放我下来走吧。”
“不行!今天已经走了很远了,你就乖乖躺在我怀里。”
宁骁在这件事上态度非常坚决。没有像平时那样,对袁梅百依百顺。
“宁定北那小子!建选个寨子也不知道选个方便点的!非要找个鸡角疙瘩的地方,真是不会持家!一点都不像我,这么体贴夫人!难怪娶不到媳妇,他害你走了这么久,肯定都累坏了吧?等他回来,我抽死他!”
宁骁阴阳怪气的说道。
语气中不停的贬低自己的好大儿。
却又将自己的功绩一展无余。
鉴定完毕,是个坑儿的爹。
“不准打孩子!他不选的偏僻点,难道直接把山寨建到别人家门口吗?等着别人来打他!你当人人都像你那么傻蛋!他可是是我儿子!”
“对,夫人说的是。”
“以后对我们唯一的孩子好一点!”
在一座小镇上,坐在院子里与黄晓荣一起嬉戏打闹的小女孩不禁打了个喷嚏。
这是谁在念叨自己?
她哥?不可能,这一走,不知道是碰到了哪个漂亮姑娘,竟然连封信都没写回来。
不会,是挂了吧?
算了。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
等等!
他藏着娶媳妇儿的彩礼钱,她还没有找到呢!他要是回不来了,自己的嫁妆不就没着落了吗?
还是活着的好。
她爹娘?那就更不可能了!他长这么大,见她爹她娘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对那两人的印象,只不过停留在大概上。
只觉娘美得像个天仙似的。
而爹丑的像个王八似的。
真不知道当年她爹是不是拯救了世界,才获得这么一份好福气。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小姑娘赶忙从椅子上起来,挣脱旁边黄晓荣挠她痒痒的手。
来到门前。
“小姑娘,你们家信到了。”
一名挎着斜包,身上的口袋中都堆满信封的兵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谢谢。”
小姑娘接过那薄薄的信封。
殊不知,这薄薄几页纸,却是花了一晚上的心血。
她期待的望向封面上的名字,希望是她哥的,她并不是思念她那个臭哥哥了,只是在想会不会是那人给他寄银子回来了?
可看这么薄?
不会是银票吧?
就算是银票能有多少呢?
不会是百两面值的吧?
他激动的望向封面上的名字。
晓荣亲启。
他丫的。
————
另一边的宁骁赶忙答应。
“诺。都听夫人的。”
袁梅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挣扎。
只是静静的靠在这坚硬的怀里。
“但夫人今天晚上得听我的。”
“那记得轻点。”
“好。”
真正到了晚上,他却并没有履行他的诺言。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夜好梦。
————
半夜,一抹黑影闪过。
绕开层层巡逻的北凉哨兵。
最终翻过围墙。
遁入黑暗之中。
殊不知,有数双眼睛正在一旁悄然盯着这一切。
一切都不过,在阁主预料之中罢了。
“头,阁中最新线报。出事了!”
“要不要去报告阁主?”这时,白天那名敲开桃夭他们车窗的不良人凑到张忌身旁。
此子,年方十七,名为徐二。
“报告个屁呀,报告!没看到阁主,正在忙吗?”
“那要不要去向夫人汇报一下?”
“那夫人还不是没空!两人不是在一起忙吗?”
张忌都要被这个小伙子气冒烟了。
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
扬州,寒冰阁总舵。
“父亲,阁主,他们已经行至辽东。”
“走了好啊!少了不少麻烦。”
“不用约制一下白展他们那边吗?”
“一个小小的一处罢了。掀不起风浪。”
“可一处实权不小啊!。”
“你以为,真的只有一处才能监察,寒冰阁内部?”
“您的意思是……”
声音又小了不少。
窗外之人,熟门熟路的将一根木管缓缓插入砖与砖的缝隙之间。
那里的粘土中有一块小洞。
看来已经挖了许久。
他黑衣黑服,斗笠盖头,黑绳束发,腰间挂弩,背上挎刀,腰间有一块金色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八处。
————
一处。
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平常,身子高挑,体型算得上精壮。
他正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走动。
步履轻浮,四肢无力。
一点也没有练武人的样子。
门打开了。
一下子涌进来好多人。
每人身上的行头都是紫底的锦衣。
腰间挎刀。
令牌有的是金质的,有的是银质的。
上面的字样自然也是一处。
“白哥,出事了!”
“怎么样?”
“第一队人已经全部被杀。”
“得手没?”
“未伤其分毫。”
白展只觉自己的筋都被人抽掉了一般。
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白哥,不可放弃啊!”
“对呀,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让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撤回来吧!”
“白哥!”
屋中的人一齐喊道。
面露惊色,一个个恐惧不已。
“我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白展一拍桌子,啪的一下站起来。
“以后誓死效命阁主。”
“是。”
声音并不大,可见,不少人只是动了动嘴皮。
“回吧!”
“告退。”
待众人出屋之后。
白展脸上颓废而苍白的神情瞬间就如过往云烟。
只喝了一口热水,面色变红润起来。
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阁主真的是料事如神。”
说到前两个字时,语气中全是敬佩与尊重,那全都是打心里眼里的肺腑之言,他只愿为阁主效犬马之劳。
他并不惧怕阁主,却为他所折服。
他曾经也是一个骄傲不驯的少年。
如今却真正的服了一个人。
“唐阳,刚才凡是面露难色,更或是不屑的人,全部杀了吧。”
他语气平淡。
“诺。”
房梁上闪下一人。
随即破窗而出。
“下次记得走门啊!窗纸又坏了!修的钱你出啊!又要从库房拿钱!小心阁主回来收拾你!”
好不容易维持的高冷的人设,瞬间崩塌。
山崩地裂。
————
“吴管事,少阁主究竟是何人,还未查清。”
“不慌,慢慢查。”
“诺。”
“白展那边动手没有?”
“暂时不知。”
“你们跟着那个姓宁的人呢?”
“到了长安地界后,便被甩掉了。”
“五队人马全部都被甩了?”
“不是,两队被甩了,三队被杀了。”
“他们没交代吧?”
“没有,他们的人质全在我们手上。”
“再派人去跟踪。简直太他妈没用!这么多人跟两个人都能跟丢!派大量人马去辽州和凉州给我搜。”
“额……”
“有话就讲。”就
“管事,我们没有那么多人马了。”
“娘的!”
“去找我爹借点。”
“那我估计最后的人马也要折进去。”
“为何?”
“因为老爷子会打死你。”
……
————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