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劫财了,劫色!
一把闪亮的匕首已经逼近胡伟林的喉咙,锋利的刀锋,只是在触及到那细嫩皮肤的一瞬间,便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血红色的口子,随即越陷越深,就犹如将一个包子,一层一层的剥开,很快,胡伟林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手指弯曲处的骨骼咔咔作响。
可他根本没有办法,刚才的打斗过程中,他的手腕已经被对面扭断,胳膊也早已脱臼,他现在只能看着对面,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晓荣啊!我喜欢你!”
他朝天空怒吼一声。说出了那句久久没有说出的话。
眼眶中已满是泪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说出来,然后头朝下硬邦邦的倒了下去。
对面那名中年人再次拿起匕首,想要直接将他的脑袋割下来,谁料一柄长枪随即而至?
枪出如龙,翩若惊鸿,枪尖直接点,在他匕首的侧面。
那人只觉自己的手腕承受了千斤之重,一瞬间,竟然麻木的没了知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枪柄已经重创了他的后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他面前那位少年没有丝毫停顿,一套枪法衔接自然毫无缝隙,以凌厉的枪势直接逼退了眼前这位中年人。
中年人含着嘴角的鲜血,不解的望向这位少年,他不知道一名七品上武夫,为何枪法招式会如此玄妙?竟连自己都只能被迫防守!
很快,那位少年也撑不住了,显然是体力不支,累的满头大汗,不得不停了下来。
“三板斧玩完了是吧?”
那位中年人嘴角狞笑起来。
随即面目诡异的扑向那位少年。
————
宁定北用手中的红袖挣脱一名匈奴将领的长枪,然后回手一刀,直接劈断他的大腿,顺势倒握刀柄,一个回首掏,直接将那人斩落马下。
他夹紧马腹继续向前,忽然看见了面前趴在地上的胡伟林。
瞬间面色一冷,再次,提马加速。
手中红秀已经舔了不少的鲜血,那股曾经在江湖上血雨腥风的杀气显现开来,刀锋的力量已经攀升至巅峰。
它就犹如一只猎豹,飞快地扑向面前那位中年人,兴奋的发光,仿佛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这一刀,借江湖,忆往昔,凭马力,合人心。
力量之大,直接将眼前之人的匕首震碎,随即,两股力量触碰到一起,宁定北的嘴角已经腐烂,鲜血如流水般喷涌而出,随即爆发开来,眼前那名中年人,胸膛处也是已经炸裂。
可他依然不肯后退,他相信,眼前这名年轻人会比他先撑不住。
谁知?他做下的那匹白马,像是知道了主人如今的困境,硬是顶着头向前紧走几步,刀尖直接嵌进了他的心脏。
再向前,虎口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可刀尖依旧在不停的,一点一点的,向前继续向前。
终于,红袖穿身而而过。
一抹鲜血染红大地。
不惧死者,不死!
————
此时一侧的不良人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跃跃欲试。
那名头领见情况不妙,一挥手同意了手下们的请求。
直接数道黑影掠向战场。
“师傅,没事吧?”
“没事儿,你看看老胡。”
霍弃疾转过头看向胡伟林。
“胡大哥,你严不严重?”
随即俯下身去给他包扎伤口
“我说小兄弟,你看不见吗?我尼玛心脏都快跳不动了,你给我说不严重?”
“对不起。”
“还有啊,小兄弟!我跟你师傅是平辈的,我还是他大哥,你却叫我大哥,这不等于那小子比我高了一辈吗?”
“哦,胡师伯。”
“这就对了嘛!”
听到师伯二字,胡伟林瞬间眉开眼笑,也顾不得自己胸前的伤口,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形象伟岸了不少。
这时一点点药粉洒在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却紧紧咬紧牙关,不想在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一个小辈面前丢脸。
再说另外一边,随着数道黑影的加入,战场形式从刚才的一边倒,变成了直接碾压。
那些黑影们一个个犹如索命的无常,没有丝毫停顿,抬刀必杀。
看到北凉铁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很快,对面的家仆只能倒在地上。
大队人马全部为下那几辆马车。
此时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名家丁,环绕着着一辆马车。
“我最后重申一遍:放下武器,放你们走!”
宁定北骑在小白的背上。
身上的青衫变成了红衣,手中的红袖增添了一抹邪魅的鲜红。
白马,青衣,红袖刀!
一名站在马车上的老年人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曾经可是经历过那场纷争之人,他知道,当年的青衫红袖是何其恐怖,那就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呀!
不信邪的,现在坟头草都长几丈高了。
原本以为是小毛贼而嚣张开口的他,此时竟是吓得直哆嗦,原本诚信口说在辽州能宝公主殿下无忧的他,此时已经牙关上下抖动,原本是皇家第二供奉的他,号称天下前十位外无敌手的他,现在吓得连站都站不稳。
眼前这人像极了当年那名不屑的少年,样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那双桃目更加水汪汪,更加令人心动。
就连他刚才挥刀的动作,也与这位老年人做噩梦中那人的片影相重合。
不过有一点不同罢了,那人是双刀,而他是单刀。
“你是宁骁?”
他颤颤巍巍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那是老一辈江湖的憧憬,更是老一辈皇家高手的噩梦。
当年他为了一个女人,一人一马双刀,硬生生越过三万禁军。
三万禁军的大阵被他杀了,七进七出,后来禁军见到持红刀之人,还要吓得打哆嗦。
三万人啊!奈何不了一个人。
只能看着他将一颗颗头颅高高抛起。
然后那个年轻人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上万千人,心向神往,充满敬畏的太和殿。
而他却是骑着马走上去的。
除了大唐高祖,他是第一个骑着马走进太和殿的。
而且他神情极其不屑,视这十万禁军如粪土。
太和殿内,那一日,血流如长江,滔滔不绝之水。
皇家大内高手,五百名四品高手,组成的伏仙大阵,在他面前犹如儿戏一般,只见他直直掠入阵中,然后又慢慢的杀出来。
五百人,那一日无一生还。
随后,拖着满身鲜血,一人独战两位二品,一位一品。
一战三,残废一个,重伤一个,杀掉一个。
随后,他直挺挺的进入中和殿,抱走了那名女子。
然后潇洒的,将一把匕首留在了龙椅之上。至今把深深的槽印还依稀可见。
随后,将左手的竹马放回刀鞘,然后用左手抱着那名桃花目似水,皮肤白嫩,眉如春波,眼角尽是风情的女子,右手紧握青梅,跨上一匹白马,又从十万禁军刚刚截好的阵中杀出了京城。
自此一役之后,皇家大内高手的底蕴被完全斩断,现在里面全部都是些来凑数的年轻人,没有几个能打的,要是那人再去闯一次,估计要轻松不少。
江湖中人,只见过他出过这一次刀,可就是这一次就够了,他也靠这一战,登顶武道巅峰,相传已经超越一品进入了化圣境,后来便隐居山林,不见了踪迹。
大约过了十年,江湖上出现了令人胆寒的寒冰阁,他的名字再次被世人所知晓。
那位老人哆哆嗦嗦的握紧手中的刀。
他永远忘不了二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一名普通的四品下武夫,也是那五百人大阵中的一员。
那一日,他准备了整整半年,就是想在那人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将那人拿下。然后名扬天下。
结果当时他只是感觉清影一过,便一股温热,从他的喉咙处涌了出来,对面有可能连他的面容都没有看清,当然,他更没法看清那人的面容,却无数次在梦中……
他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噩梦了。
突然,他的手不再颤抖,对呀!今天不是正好有个机会让他结束噩梦吗?这名年轻人跟宁骁肯定关系不一般,只要他杀了这名年轻人,就相当于斩杀了宁骁!
他的嘴角开始上扬,脸色狂喜!一脸的迫不及待。
宁定北静静地观察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这他娘搁这演心里戏呢?
很快,那人扑了上来,宁定北只觉一阵狂风刮过,强大的张力将他差点卷飞起来。
不过,那股狂风突然停止了。
他缓缓睁开眼。
那名老人的头颅被随意地甩在了地上。
身体还在抽搐。
因为杀他的那一刀太快,甚至连神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活着。
宁定北侧过头,看见马车旁多出来的一袭黑衣。
“不知前辈为何出手相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转过头看见己方的骑阵中已经夹杂了不少的黑衣人,顿时面色冰冷,他娘的!要是这会儿这些黑衣人背后插他一刀,他们这些弟兄便一个都回不去!
他刚才可是注意到这些人的身手不凡。
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就是一名小兵,最多最多算个底层军官,又不会影响什么大的战局,谁犯得着出几百的高手来杀自己?
那不怕是脑子坏了吧?
他认定这些人肯定也是来杀马车里的人的。于是,一股志同道合的情感从胸膛里涌了出来。同道中人。
那名黑衣人愣愣的看着这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不解的望向他,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属下,参见少阁主!”
只见他单膝跪地。
随后,那些黑衣人们也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下。
“卧槽!”
胡伟林直接脱口而出。
刚才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出手,一看就很牛逼,这尊大神怎么就成了宁定北的部下了?
宁定北也一脸懵逼,这些人自己多久收的呀?怎么也没个印象呢?
“你……你叫我什么?”
“少阁主。”
“那您们阁主是——”
宁定北赶忙改口,看着这人修为不低,再用你肯定不合适,还没搞清楚利害关系之前还是不要惹怒他们的好。
“您父亲。”
“卧槽!”
胡伟林又是一声惊呼,随后便呲牙咧嘴的惨叫起来,显然是弄到了伤口。
“师公这么牛?”
霍弃疾也有一点点不敢相信。
虽然在他心中师公是他的偶像。
李乐庆此时已经乐开了花,看这样子,这还是个什么不小的组织,没想到宁叔这么牛啊!
这组织肯定有钱!幸好我平时经常拍宁叔马屁,到时候去喝花酒都不需要自己出钱了!
他脑袋中已经浮现出左拥右抱的场景。
“你们是什么阁的呀?”
李乐庆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属下寒冰阁不良人八处都督。”
“卧槽!”
李乐庆也直接爆了粗口。
寒冰阁。
他心中顿时犹如激起了千层浪,但随即又是一阵狂喜!
此时,他心中只想喊出一句话。
宁叔,威武!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想绑个富婆,结果富婆没绑到,却绑到一个大腿,这大腿还粗的不行!自己双手都围不住它。
“快起来吧!”
宁定北这时才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是。”
“对了,少阁主,这是您的令牌,每个县城都有我们的盘口,您要用钱或者是要杀人都可以直接去找他们,凭这个令牌可以调动六扇门和所有的不良人。”
“这么牛!”
李乐庆挤了上来。
“只要您说到我们绝对做到。这世界上就没有咱们办不到的。”
只见那人一脸骄傲,他今年四十岁了,衣品高境而已,名叫张忌。
此时,张忌身边的一名年轻小伙也挤了过来:“少阁主,我就这么跟你说。
就算您现在想当皇帝,我们直接去长安,将大皇帝老儿给咔嚓了,然后再把他派往各地的节度使全部干掉。
到时候再安插我们的人顶上,您直接改朝换代就行了!”
此话听的北凉骑兵们打哆嗦。
但其实他们大部分人都对那大唐朝廷没有什么念想,因为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辽州人,反正都是宁定北号召他们起来干的,至今为止,也没见朝廷送来一滴水,一口粮,反正他们只听宁定北的。
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唐官军。只是定北营。
胡伟林此时一脸贪婪地望向宁定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渴望宁定北说出他要造反。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大忠之人?况且,如今大唐民不聊生,百姓们食不果腹,这还是中原地带的百姓,更就别说什么凉州,幽州这些偏远地带,能吃饱饭,吃上一口面食,那就是绝对的豪门。
什么肉啊,压根儿就没尝过。
谁要是吃了一回肉?能给十里八乡炫耀一辈子。
他此时已经浮现出自己骑在马上,横刀立马,成为大将军的模样。
“此话暂且不提。”
宁定北摆摆手,他才懒得跟这些人在这里畅想未来,就如话说的那样——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拼了这么久命,那马车里到底是一块什么奇珍异宝?
“我说你们马车里,谁是能说话的发句声!到底是放下武器?乖乖的自己走,把钱财交出来,我们直劫财!还是继续拼个你死我活!”
“我们投降。”
只见那马车的帘子缓缓拉开,一汪水目录的出来,那水汪汪而圆滚滚的杏目,纯洁无瑕,眼角看起来分外羞涩,面色通红,眉毛弯弯的,柔和似水,整张脸给人的感觉就一个词——白莲花!
用现代话说,就好像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我……我们把钱都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走。行不?”
“呃……”
宁定北刚想开口,可眼睛已经挪不开了。
“我一会儿会让我父皇,我父亲,给你们送来更多的钱。”
她目光羞涩地躲避着。
“师傅,怎么办?”
“不劫财了,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