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宴席
这些信息，沙钢凯早就打听过，其中离得近的两所藏书阁，在童生试开考之前，他也去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还有吗？”沙钢凯继续追问。
“我再想想。”穆祥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显然是在努力回忆关于藏书阁的记忆。
“我在很小的时候听家中老人说了这么一个古老的故事，帝都郊外东南方向两百里处曾经有一座由千年前的大学士赫连裂建立的藏书阁，规模颇大，足有五层高。但就在赫连裂过世当天，那座五层高的藏书阁便轰然倒塌，阁中的人全部深埋地底，其中还有不乏身份尊贵之辈，在当时造成不小的轰动。”穆祥说完后，拿起了身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开始娓娓道来。
“最奇怪的还不仅是如此，而是这千年来，有大量的目击者在夜晚看到过那座千年前的藏书阁，五层的藏书阁出现在旧址上，灯火通明，阁中人影灼灼，好不热闹。每个目击者的说法都大同小异，然而都是一个恍惚的工夫，藏书阁就从他们眼中消失不见了。”
“消息传到皇宫中，传到了那时的天子耳中，于是，天子寻来不少会飞天遁地的“神仙”想要一探究竟。结果，那群飞天遁地的“神仙”没有一个能回来，全部都莫名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天子的一旗亲信高手，共三百人。天子大怒，勒令彻查此事，一时间，整个帝都都知道了该藏书阁的邪门。”
“过了不久，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留着八字胡的道士来到皇宫，面见了天子，不知和天子说了什么，在其离开后，天子下令彻底封锁此事，任何人禁止接近藏书阁的旧址，任何人禁止提及此事，违者斩立决。至此，此事算是勉强告了一段落，只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在夜里远远的看到过那座灯火通明的藏书阁。”
穆祥一口气说完后，看到了沙钢凯在发呆，他笑了一下便请辞，沙钢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相送，目送其离去后才关上房门。
但此时沙钢凯脑中想的却是方才穆祥说的那个故事，“难道那天夜里我也看到了那座邪门的藏书阁？然后撞了邪？但藏书阁在帝都的东南方向，而我一直寄宿在农户大叔一家，他们家在帝都的西北方向，二者的方位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中间还隔着偌大的帝都城。”
他再次拿出了那天晚上的那张白纸，借着昏暗的烛光研究白纸上面的几个大字，“藏书阁”、“人脸怪虫”、“红色”。
白纸上的几个信息，只有藏书阁这个是最容易打听的，他感觉白纸上记录的“藏书阁”和方才穆祥最后说的那个故事有很大关联，或者说就是它！
至于白纸上的“人脸怪虫”和“红色”，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他猜测“红色”一词或许还有下文，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来得及写全而已。
“我竟然是帝都整个北区童生试考场的第一名，虽然对这次的童生试很有自信，但这名次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运气吗？”想不通“藏书阁”一词的沙钢凯想起了穆祥给他带来的好消息，心情暂时好了一些。
这段时间，他时不时都会发呆走神，眼前不断地闪过一些画面，但他每次回过神来时，那些闪过的画面犹如潮水般褪去，在脑中变得模糊，直至什么都记不起，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忘记了什么。
这种感觉让沙钢凯非常迷惘和抓狂，这也是他着急想弄清楚那张白纸中的三个词语的真正含义的原因之一，他非常肯定现在自己经历的异状肯定是与其有关。
次日，未时，帝都北区考场外最大的酒楼：醉香楼。
在醉香楼的顶层，十几考生围坐在一张摆满山珍海味的巨大圆形饭桌旁，每一位考生脸上都微微潮红，洋溢着笑容，不断地推杯换盏。
沙钢凯坐落其中并不起眼，坐在主位的是穆祥，那位名唤柳兆的考生还有几名曾和沙钢凯打过招呼的考生也在其中，现场气氛高涨，笑声不断。
“各位，穆某在这里祝大家在接下来的考试中拼荆斩棘，平步青云。”穆祥举起酒杯示意一圈后一饮而尽。
“好！穆公子豪爽，承公子美言，我等若有幸能入庙堂为官，理应守望相助，这一杯我也干了。”柳兆站起来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也一饮而尽。
柳兆此举博得众人纷纷效仿，轮到沙钢凯时却是没了动静，他双眼无神，盯着眼前的佳肴，一动不动，直到身旁的柳兆在桌底轻轻的踢了他一下，他才从发呆的状态中 脱离出来。
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他连忙举起面前酒杯，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在下方才想起一些旧事，走了神，我自罚两杯。”
沙钢凯说完就把酒杯往嘴上送去，他并不是第一次喝酒，在家过年时，母亲都会酿一些米酒给父亲喝，后来他年纪大了一些后，父亲也给他倒过几杯。
不同于家中米酒的辛辣难咽，醉香楼的酒是出了名香醇柔顺，名叫桂琼酒，在整个帝都声名远播，一杯酒下肚，连他这么个不懂酒的门外汉都知道这是顶级好酒，仅仅这一杯酒，怕是要比他全身的家当加起来还要值钱吧。
酒杯空了后，旁边侍候的丫鬟立即帮沙刚凯斟满，没有多说，又一饮而尽。他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微红变得潮红，眼神也有点迷离了。
“沙兄弟可是我们北区考场的第一名，我们可要向其好好取经啊。”穆祥带着笑意调侃道。
就在今日辰时，童生试正式结束，晌午午时，官方放榜，如穆祥昨夜所言，沙钢凯的确是帝都北区二十五万考生中的第一名，而饭桌上的其余考生也都是名列前茅之辈，一齐受邀参加穆祥组织的宴席。
虽说仅是用来海选的童生试，但其中含金量并不算太低，接下来，通过海选的学子考生们有五天的休整期，五天后开始第二场的乡试。
宴席一直持续到半夜，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穆祥吩咐麾下把众人都搀扶回了醉香楼的客房中休息。
躺在床上的沙钢凯已经醉得眼前出现重影了，而此刻，在床沿边坐着一名长相甜美，身材婀娜的妙龄少女，少女年芳不过十八，脸上浓妆艳抹，眉心一点朱红，全身上下更是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